虽然取得了参加全国大赛的资格,但是镰仓高校柔道部里的气氛却不见得轻松。
那个输了第四局的后辈非常自责。
“如果不是我输了那一局……”
荣仓星见卷起笔记本拍在了她的脑袋上。
“别总是想这种负罪感这么强的话。”
“明明是对方选手的问题,跟你没什么关系。”
“而且别说是月退了,换我也会这么做的。”
“所以这个事情没办法避免。”
“那主将和教练……”
大家还是很忐忑。
“没事的。”
荣仓星见语气轻松,像是根本没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
“过段时间就会好的。”
希望吧。
她在心里这样说道。
而另一边,月退名径直回了家。
她倒也不是对武藤教练批评自己的事情有意见。
理智上能够理解教练的意思。
但是情绪上不能。
即使告诉自己老师说的没错,但她依然不开心。
把腿缩在了书桌前的旋转椅上,月退名打开了手机。
鬼使神差地拨通了黑尾铁朗的电话。
那边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接了起来。
“阿月。”
他的声音通过电波传到她的耳中。
“小黑。”
月退名把自己埋在膝盖里,声音闷闷的。
“怎么了?”
即使隔着电话,黑尾铁朗也马上察觉出她的情绪不太好。
“是跟今天的比赛有关的事情吗?”
他知道今天是神奈川县各校柔道部的全国预选赛。
“说是的话,也算是。”
“什么意思?”
黑尾铁朗一头雾水。
“没什么,就是比赛中间发生了一些事情。”
月退名顿了顿,还是决定先告诉他结果,以免他脑补是自己输了比赛才兴致不高。
“虽然这个事情并没有改变我们赢到了最后这个事实。”
“想跟我讲讲吗?”
黑尾铁朗试探着问道。
月退名下意识摇摇头。
结束了这个动作之后才发觉对面看不见。
于是她开口回答。
“还是不用了。”
“说白了也没什么重要的。”
她说完才发现这样讲的话,显得自己这通电话着实打得有些莫名其妙。
所以月退名沉默了几秒后还是选择表达了自己打电话的目的。
“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好。”
黑尾铁朗在电话那边笑了起来。
“说起来今天我跟研磨去你东京的家里了。”
“小白已经胖了一大圈了。”
“可是研磨硬是要说是它的毛变长了。”
“说什么‘只是更蓬松了而已’。”
“可是我看着就是胖得很扎实嘛。”
“研磨还是一到你家就跑书房。”
“不过现在在排球部的时候已经开朗了不少了。”
“排球这个运动真的很容易改变人啊。”
“我的话,倒是没什么大变化。”
他仿佛是为了说下一句话特意凑近了手机话筒。
“只是特别想你。”
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低沉嗓音透过扬声器振动起鼓膜。
平实的思念的话语却仿佛震耳欲聋。
连带着心跳如雷。
月退名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在嗡嗡作响。
“小黑。”
她把自己深深地蜷了起来,感觉到贴着手机的耳朵隐隐有些发烫。
“我也想你。”
“好的。”
他隔着电波笑得开怀。
“我听到了,阿月。”
*
一个多小时之后,黑尾铁朗出现在了月退名家的门口。
“小黑?”
看到他时,月退名依然觉得十分意外。
太阳已经快要沉入地平线了。
所以小黑是挂了电话之后就直接跑去了车站吗?
明明自己跟他说了也没什么事的。
“阿月你说了没事。”
黑尾铁朗像是知道月退名在想什么似的,一手撑在门上,一手拽着她撞进了自己怀里。
“我也相信你没事。”
“所以我这次来,只是想你了而已。”
而且阿月也说了在想他。
他只是满足了双方互相之间某些思念的需要罢了。
就算确实放心不下,但仅仅存在一点点的担心也在见到她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黑尾铁朗拥着她走上了过道的地板。
正要拐弯上楼,就被月退爷爷撞了个正着。
月退爷爷出现得突然,黑尾铁朗第一反应当即放开了手。
“你们……”
月退爷爷欲言又止。
“我和阿月……”
黑尾铁朗愣了一瞬,马上又笑着想要解释。
而他一扭头,就看到月退名好整以暇地靠在楼梯的扶栏上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黑尾铁朗马上反应过来是他刚刚下意识放开拥抱这个动作的问题。
于是他想要弥补般又伸手悄悄寻找着月退名的指尖。
“……我们在交往了,爷爷。”
黑尾铁朗仿佛完全没有被刚刚的思考和行为打断话语般自然地说完了这句。
“哦,原来是这样。”
月退爷爷有些意外,但还不至于到惊讶的程度。
“才开始交往吗?”
没想到爷爷关注的点是这个。
“有一段时间了。”
黑尾铁朗终于又成功将她的手纳入掌心。
月退爷爷点点头,看了看并排站着的两人。
并没有不放心的意思。
毕竟小黑第一次来家里的时候自己就挺喜欢这孩子的。
靠谱又能干。
他倒是觉得是自己家的孙女占了便宜。
“行了,那我出去遛狗了。”
于是月退名和黑尾铁朗继续往房间走去。
“刚刚是因为当着长辈的面太亲昵感觉有点不尊重啦。”
他边走边郑重声明自己并不是不敢被爷爷知道两人的关系。
“我什么都没说啊。”
月退名快他一步站上了最上面的那层台阶,然后转身平视着黑尾铁朗。
“是小黑在心里想太多了吧。”
黑尾铁朗伸手抚过她的眼睛。
她的睫毛蹭得他的指腹微痒。
“可是阿月刚刚的眼神可不是这么说的哦。”
他的温热的手心托着她的脸颊,带着笑意亲了亲她另一边的侧脸。
“在心里对我有意见了吧。”
月退名别扭地移开视线。
“.…..一点点吧……”
黑尾铁朗忍不住大笑。
“好吧,那今天我可要向阿月好好赔罪才行了。”
“才从东京过来,你不累吗?”
这个年纪的运动系男生的体力真是成谜。
“我又不是研磨。”
他笑着踩上最高一级的台阶,弯腰将她纳入怀中。
“体力这个事情,虽然我不是最好,但真的还算不错的哦。”
远在东京的研磨突然打了个喷嚏。
“怎么回事,感冒了?”
研磨妈妈担心地走了过来。
“应该不是……”
还没说完他又没忍住接连打了两个。
“啊啦,是谁在想念你吧?”
研磨妈妈撑着头笑盈盈地八卦。
“会是女孩子吗?”
天知道她看着小月退和小黑交往的样子有多羡慕。
自己的儿子跟他们站在一起纯纯就是个发光的电灯泡呢。
正好还是金发。
完了。
这么一说就更像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采访。
Q:恋爱时常去的地点。
木兔:体育馆,阿让陪我训练。
老黑:家里。
Q:具体地点嘞
老黑:卧室......
木兔:哈,打游戏是不是?
老黑:嘛,说是游戏......也算吧。
(场外。
让:你男人胡说八道。
月:你男人没长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