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好几个星期都没有在周六的早上得到好好的休息,研磨觉得自己真的快爆炸了。
自己真是舍命陪小黑。
他要是再没什么进展的话,倒下的应该会先是自己的吧。
于是那天跟着黑尾铁朗的不再是研磨,而是一个充满着怨念的背后灵。
“对了,你还记得胜村吗?”
黑尾铁朗忽然问道。
“他在生川高校排球部,今年安排在七月末的合宿时可能会遇到。”
“诶~~是以前喜欢阿月的那个人吧?”
研磨对这个人还有些印象,只是长相在记忆中已经模糊不清了。
“嗯。”
生川高校一直以来都认为发球是最极致的“攻击”,所以他们队伍里所有选手的发球都对站在球网另一边的对手有着非常大的威胁。
“一年级合宿的时候遇到过他,按生川的标准来说已经算是个合格的正选了。”
黑尾铁朗想了想,“也不知道现在成长到什么样了。”
当年说要一决高下的话语犹言在耳。
可是这两年无论是音驹也好,还是生川也好,都没有办法在全国大赛上成为互相的对手。
就像音驹和乌野无法重现“垃圾场的对决”一样。
在黑尾铁朗心里,也有着某种遗憾。
他总觉得胜村当时说要一决高下的不只是排球。
因为胜村当时说话时的表情,更像是对于挑战者的那种自信。
黑尾铁朗自认为在排球这件事上,双方非常平等,胜村的水准大概与他不相上下。
但是对方还不算是强者,说实在的,既然还够不上被他挑战的资格,无论如何自己也不应该是挑战者的那一方。
不过对于在发球方面有所优势的对手,他依然抱有相当的尊敬。
所以胜村指的一定是阿月吧。
他应该看得出来自己对阿月也怀有不一样的感情。
但是他居然把自己放在被挑战者的位置上,未免托大。
只能说那时的阿月身边实在是没什么人存在,才给了他“阿月只属于我一个人”这样的错觉吧。
而且阿月是不能用来成为某种竞争的赌注的。
这是对她最起码的尊重。
所以当时黑尾铁朗装作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即使笑着答应了胜村一决高下的要求,也适时地补了一句。
“那我们以后的高中,一定要能打进全国大赛才行啊。”
至于别人和阿月交往这件事情。
只要她还在我身边,就永远不会发生。
黑尾铁朗在那个夏天结束之际这样告诉自己。
*
“所以要跟我交往吗,阿月?”
“可是……”
“可是不知道‘是习惯还是喜欢’是吗?”
黑尾铁朗明白这个问题是怎么也跨不过去的,所以他早已决定一旦这个问题摆到了明面上来,就意味着他与阿月的关系必然会发生改变。
如他所料,月退名迟疑着点点头。
黑尾铁朗笑着掂了掂还在自己手里的那只皓腕。
她的体温比自己低一些,攥在手里有细腻的微凉的感觉。
“阿月觉得这个只是习惯吗?”
他的拇指抚过她腕间的小巧圆润的骨节,质地如瓷。
而她并没有在这样的触摸下抽手而去。
于是黑尾铁朗握着月退名的手腕,沿着手臂的方向将手拢到她的背后,掌心顺着下滑,直到贴上她有着微微凹陷弧度的后腰。
“这个呢?”
黑尾铁朗按着椅背凑近她,以一个近乎拥抱的姿势将她困在自己与椅子之间。
“也是习惯吗?”
他在她耳边轻声地问道。
阿月每天早上起床都要洗澡的。
带着起床气的那种。
黑尾铁朗很清楚她的这个习惯。
此刻他正在她的颈边,入眼的是沿着颈线悄悄没入衣领的白。
说话间会有洗发水的味道萦绕在他周围。
带着某种让人不可抑制的气息。
黑尾铁朗的眼神逐渐暗了下去。
“如果这样阿月还不能判断的话。”
他嗓音低沉,“那这样呢?”
下一个瞬间,消散在空气中的尾音就落在她的唇齿之间细密辗转。
良久,黑尾铁朗才抵着她的额头停止了这个亲吻。
“想推开我吗,阿月?”
他的手指抚过月退名的侧脸,依依不舍得像是贪恋着某种终于得偿所愿的触感。
即使这么问着,黑尾铁朗的语气也仿佛已经知道她的答案是不会拒绝。
又或者是即使她拒绝也不会成功的某种势在必得的笃定。
“阿月不想推开我的,是不是?”
即使她没有说话,他也看到了她的答案。
以阿月的性格来看,她没有躲开,这就是最好的回答。
“这就是喜欢,阿月。”
他摩挲着她的脸颊舍不得放开。
“你喜欢我。”
“就像我也喜欢你一样。”
“不是习惯。”
“跟习惯没有关系。”
“这是喜欢。”
“懂了吗?”
他那种循循善诱的教导很容易蛊惑人。
月退名跟黑尾铁朗在一起待久了也深知这一点。
但是小黑说的没错。
就算他现在的行为有些突然和出格。
自己心里却只有惊讶,完全没有想要避开的想法。
平时除去比赛和训练,她都很注意躲开跟别人的肢体接触。
而不讨厌对方的接触,即使是拥抱和亲吻这种暧昧的举动。
这就是喜欢吗?
如果这就是喜欢的话,那国中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在喜欢小黑了吧。
她隐约还记得那个夏天的心跳。
和现在如出一辙。
她悄悄攥着自己的衣领下方的布料,感受到心跳带来的震动。
原来这是喜欢啊。
“嗯。”
她应道,被他亲吻后还没平复下来的声音显得有些飘忽。
于是对面的身影轻笑。
随着笑声渐消,他的掌心托着她的脸寻找着一个更适合的角度。
然后按捺不住地再次俯身覆上那泛着动人水光的绯红。
虽然坐在椅子上,但月退名感觉身上止不住地发软。
她下意识地伸手勾上了黑尾铁朗的脖子。
“要记得呼吸,阿月。”
黑尾铁朗抱起她往上送了送,顺势托着她,将她的腿挂在了自己身上。
这种姿势下月退名只能依靠着他才能保持平衡。
“现在缓过来了吗?”
他的问句里是止不住的明显笑意。
“那就低头。”
黑尾铁朗将她的后背抵在了墙上,继续以不容拒绝的态度肆意给予亲吻。
她会属于他的。
他早就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老黑真的太撩了。
对不起。
容我发出土拨鼠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