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三个路痴
经过好几次的风餐露宿,跑死了两匹马,兜兜转转又是三个月,转到萧瑟换了身轻薄的衣衫,雷无桀硬生生地把落霜喂胖了两斤。
该说不说,虽然路途遥远,条件也不好,但雷无桀的手艺确实好!
可比他们更郁闷的想必是唐莲了,唐莲回了趟唐门本想问问师傅唐怜月关于自己的师姑唐绾的事情,可师傅闭关不出。唐莲呆了几天,教了教新入门的弟子,最后回雪月城准备迎接雷无桀他们。可这一等,就是三个月!
天下四城,北天启,南雪月,西慕良,东无双。
天启为皇城,汇聚天下气运,据说城中随处可见的逍遥天境的高手,连有些百姓的房屋都是金子做的!
慕凉城则为孤城,唯有剑仙洛青阳独身居之。
无双城是武城,曾被称为“天下无双城”,据说城中人人皆通武道,除了一年一度的收徒大会一般不允许外人进入。
这三城,与常人而言,都有着说不出的距离感。
唯有雪月城不同,它自称凡城,天下之人皆可进入。这也是三位城主对自己的信心。
可真当雷无桀一行人骑马走到城下时,却发现城门之上,不是雪月,而是——下关。
萧瑟伸手,感受迎面吹来的料峭的春风,喃喃道:“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
“风花雪月?”落霜打量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三人下马进城,却发现这座城与普通的城并无不同。街边是叫卖的小贩,路边有大大小小的酒铺,也有捧着各色春花的姑娘提着篮子从他们身边经过……
“姐姐,要来朵花吗?近些天来,卖的最好的就是这茶花了。”说着水灵灵的小姑娘开始看向雷无桀和萧瑟,像是思考着哪位才像是落霜的情人。
前者,傻兮兮地对小姑娘说,“我没钱。”
后者,懒洋洋地对小姑娘说,“我不喜欢山茶花。”
小姑娘嘟囔了句“怪人”,转头就走,走之前还同情地打量了一眼落霜。
“我们真没来错地?”雷无桀不解,这座城实在是与想象中的雪月城不一样。
萧瑟白了一眼他,随着路边一位小二的吆喝声走进了茶铺中。
雷无桀和萧瑟相视一眼。颇有些无奈地跟了上去。
店内,小二给众人科普了一番这登天阁,若是有名刺,则可以直接走进去,这倒不新奇。若是没有名刺,那就要上登天阁,打败十六层的守阁人,方可见到城主百里东君,这倒是十分有趣。
“可有人打败过这十六层守阁人?”落霜身子微微前倾,好奇地问道。
小二神秘地笑笑,摇了摇脑袋。
雷无桀先是一愣,很快又自信地说道,“很快就有人能登上十六层了!”
小二看了看雷无桀,不忍心打击少年人的自信,终究是没说什么。
“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有意思。”雷无桀望向远处的登天阁,周围弥漫着白雾,像是梦幻的仙境,“这雪月城果真没令我失望。你说唐师兄是百里城主的弟子,莫不是他就登上了那十六层?萧瑟,你觉得我能登上几层?”
萧瑟也没客气,倒了杯风花雪月,“唐莲是唐门长老唐怜月的弟子,根本不需闯登天阁。至于来闯登天阁的,一种是试图来挑衅雪月城的,一种是来展现自己资质来求师问道的。据说,登上五层就能拜入雪月城,登上十层就有长老授业,登上十六层那就是百里东君的弟子。”
“这位客官说的没错”,小二一边麻利的上菜,一边顺着萧瑟的话说道:“至今为止,登上了十六层的只有号称棍打江湖的乞丐儿徐为,不过倒是被这三城主一枪打下来了。”
“这老乞丐倒是在我这茶馆讨了一杯茶,在十层之后又到我这里讨了壶酒”,小二讪笑道:“客官,要不……”
“那就再来一壶!”雷无桀爽快地一挥手。
“得咧!”小二满脸高兴地下去了。
萧瑟冷冷地看向雷无桀,问道:“你有钱?”
一瞬间,雷无桀瞬间跟戳破了的气球一般,“萧老板,等我登上了那登天阁,拜师之后,我一定连本带利地还清。”
落霜感觉被内涵到了,连忙说道:“我也去,我也去,等我闯了登天阁,我也把我的白玉嵌珠翠玉簪赎回来。”
听到有落霜一起,雷无桀更是豪情万状地说道:“走,去闯那登天阁!”
落霜正被雷无桀感染了情绪,抓起剑就要朝雷无桀走去,另一只手的手腕却猛然被一只微冷的手掌猛然拉回。
落霜没反应过来,头直接撞上萧瑟的胸膛上。
“嘶”两人均是发出一声痛呼。
雷无桀往前已经走了几步,却不见落霜,转头一看,“你们两个在干嘛?怎么不走?”
萧瑟一手捂着胸口,一边咬牙切齿地说道:“雷无桀,合着我刚刚说的你没听进去?”,看着雷无桀茫然的表情,萧瑟又叹了口气,“你是雷家的弟子,根本不需要闯登天阁,拿着名刺进去就行。”
“我,我没有名刺。”雷无桀顿时声音轻的就像蚊子叫。
“什么?”这下倒是萧瑟一愣,“没有名刺你来雪月城干嘛?”
雷无桀挠挠头:“其实这一次,我是自己跑出来的。雷家堡今年去雪月城的名单里面没有我的名字。因为,我是……”
“因为,你是……雷轰的弟子?”萧瑟倒是没想到这一茬,微微地皱了皱眉头。
雷无桀倒是坦然地点了点头,“是,我是雷轰的弟子。师傅在雷家堡是一个异类,除了我,没人同他说话。那天,他给了我一个包裹,和我说,去雪月城,见一个人。于是,我就来了。”
萧瑟看了看雷无桀,终究还是没骂下去。
“等等!你是说,你从雷家堡赶到雪月城?这其中根本不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吧?所以,不会是你是中途迷路,才到了雪落山庄?”落霜揉了揉鼻尖惊讶道。
“咳咳,这个嘛,就是……”
落霜心里一颤,这,难道是天意?自己的意外到来,雷无桀的迷路,这是有人在暗中安排,还是天意如此?
“但你放心,这登天阁我会闯过去的。”雷无桀信誓旦旦道:“欠你的银子我也一定会还。”
“我知道你要见谁了”,萧瑟站起了身,“但以你现在的修为,闯不到的。”
雷无桀跟了上去,拍了拍随身带着的包裹:“放心吧,这一路我还是留了些后手的,而且这几个月我也一直打着罗汉拳,已经悟出了几分道理。”
落霜看着眼前打着哑谜的两个人,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三人慢悠悠地在路上走着,期间路过了一家酒肆,萧瑟突然驻足,使劲嗅了嗅鼻子:“好香!”抬头一看,看到了上面的招牌:东归。
“落霜,我们走吧”转过头,雷无桀又拍了拍萧瑟的肩膀,“我们去闯登天阁了,你就在这里等我们吧,在你喝醉前,我们一定能赶回来!”
萧瑟若有所思,“雷无桀你去闯登天阁我没意见,你有你想见的人。”但转身对落霜说道:“你不必还我银子,这一路上多亏你多次出手相救,你的一碗阳春面钱早就还清了。至于你的白玉嵌珠翠玉簪等我要到雷无桀的债,你跟我回雪落山庄,我会完璧归赵。”
落霜听完后,倒是爽朗一笑:“萧老板,我闯登天阁可不全是为了银子!听闻这雪月城人才济济,我师父以前就常跟我说到,只有跟不同的高手交手才能知自己的不足。”
当然,这是落霜润色过得,老乞丐原话是:“小徒儿,要想武功长进,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跟他们拼!跟他们干!”
说完,跟上雷无桀的脚步,扬长而去。
萧瑟望去,少女意气风扬,即使身上不着一物,气质也非凡人能比。
“你觉得他们能闯到几层?”一道半醉半醒的声音传来。
萧瑟转过头,看到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站在自己身边,一身青色长衫,披着头发,带着几分颓唐和风流。
男人不等萧瑟回答,又道:“那小兄弟能闯到十一层,若是打开包裹,最多也是十二层。”小胡子晃了晃脑袋,有些可惜地说道。
“至于那位小姑娘,啧,命格奇特啊!命格奇特,我倒是有点好奇了。”男人摸了摸胡子,意味声长地笑了。
“至于你嘛,要不要到我的酒肆来喝杯酒?”男人说着晃了晃手中的酒壶。
萧瑟神色淡淡,“来这雪月城,自然是想尝尝这正宗的风花雪月,你说,对吗?”
男人也不恼怒,哈哈哈大笑道:“难得碰到一个志趣相投的,我这就去酿!”指尖一勾,一个卖花的小姑娘篮子里就少了几朵花。
小姑娘刚想骂人,看到萧瑟后,什么话也没说,满脸通红地跑走了。
“今夜,月色好。”男人拿着花,飞进了酒肆。
PS: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出自唐·李白《清平调·其一》
PPS:
猜猜看男女主什么时候才能有点动心?
猜猜萧瑟为什么不让女主去闯登天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