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伴郎还有一个用处,那就是替新郎挡酒。
周青临自己是个能喝的,但架不住那些人红的白的啤的一顿乱兑。有个伴郎鼻子比较灵,闻到是兑的酒就不喝。他自己不喝,也拦着不让新郎喝。诚恳央求大家伙放过他们,喝点正常的,兑的真喝不消。
在干掉了几个伴郎之后,陆朝萌这个仅剩的硕果,不得不帮忙顶上,他不可避免也挨喝了几杯。
陆朝萌酒量不行,喝了几杯就头晕。走路就开始晃悠。晃着晃着,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陆哥,”梁山明担忧地看着他,“你还好吗?”
“明明,我……”陆朝萌满面潮红,眼睛仿佛水泡过似的,柔媚动人。
“我想吐……”陆朝萌说着,他手捂了嘴,看着是真忍不住了。
“好,我带你去卫生间。”梁山明安慰着他。
说是带去卫生间,其实是带去了楼上酒店的房间。
梁山明在这酒店预订了一个房间,原想着住一晚就回去。但现在,这个酒店房间似乎派上了别的用场。
陆朝萌已经醉迷糊了,他被梁山明带着上了电梯。从电梯里出来,进了一个房间。他还以为是卫生间,此刻肚里汹涌得厉害,也顾不上什么。见到了卫生间里的马桶,就忍不住扑过去抱着马桶吐了起来。
一顿大吐特吐之后,感觉好一点了。只是整个人的力气仿佛被吐没了。像滩烂泥一样瘫在地上。
梁山明把人从地上扶起来,扶到洗手台,拿杯子接了水,让他漱漱口。
簌完口,陆朝萌感觉身上很燥z热,像火在烧。他不由得伸手扯领口,嘴里嚷着热。衣服被一件件退下来,只剩了里面一件衬衫。
“先出去。”梁山明温声哄着人。把人扶出去,放到床上坐着,这才去把空调温度调低。
陆朝萌一直在床上喊热,自己躺了下去,手无力地扯着衬衫,衬衫被扯得皱皱巴巴。扯开了几颗扣子。
梁山明回来看到这副样子,不由呼吸一窒。陆朝萌喝醉的这个样子,杀伤力太大了。懵懂又勾人,简直是在引诱人去犯罪。
梁山明走近了些,看到陆朝萌一直在扯衣服,不由坐下,帮他解开了扣子。也许是出于私心,他解得很慢。目光一寸一寸地盯着看。
这副身体摆在梁山明面前。简直是对饿极了的野兽的引诱。他不由咽了咽口水。心里关着的野兽在嘶吼,在疯狂顶撞牢笼,眼看就要破笼而出,而躺着的人毫无察觉。
“明明……”陆朝萌低呼着他的名字。
梁山明闻言,不由抬眼看向他的脸。
“嗯,怎么了?”梁山明出声回应他。
“渴……”
“哦,”梁山明听说,连忙起身去拿矿泉水。
矿泉水拿来拧开,扶了人起来喝。
陆朝萌的喉咙已经渴得冒烟了,他迫不及待地喝着送到嘴边的水。喝得太急,不小心被呛到了。就猛咳起来。
“喝慢点,”梁山明手轻轻拍着他的背。
咳了一阵,陆朝萌还要喝水。那水灌进嘴里,嘴里盛不下就从嘴角流出来,流到脖子,流到月匈膛,一直往下流去,画面说不出的引人深思。梁山明愣愣地看着从他嘴角流出的水,忍不住脸凑了过去,想用嘴帮他清理干净。
陆朝萌喝完了水,抬头望着人,眼睛湿漉漉的。梁山明被他的眼睛这么看着,脑中嗡的一声。好像有什么断了。梁山明再也控制不住,也不用再控制,他吻上了那湿润的唇瓣。“唔,”骤然被他堵住了嘴,陆朝萌不由轻哼了声。他没有推开他,或者说没有力气推开他。
梁山明一边肆意地亲吻着人,一边在脑中拉锯战。他觉得趁人脑子不清醒欺负人是不对的,但他又实在无法控制自己那颗想要亲近他的心。
水瓶滚落到了地上,人被推到了床上。
“陆哥,”梁山明喘着粗气,渴望地望着人,“你想我吗?”
他们已经有一个月没见了。这一个月两人跟断联了一样,很少发消息,也很少打电话。直到周青临结婚,两人才在他的婚礼上有机会见到。天知道这一个月他是怎么过的。
对陆朝萌的思念,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加深。他像个放风筝的人,陆朝萌是那个风筝,无论风筝飞多远,多高,牵挂的线一直在他这里。他始终想着他,念着他。而他呢?对他不闻不问,仿佛将他放逐在省外。
梁山明又爱又恨,更多的是无奈。
陆哥,我要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明明,”陆朝萌喊着人的名字,梁山明看着他,没吭声。“明明,”陆朝萌又喊了一声。
“知道我是谁吗?”梁山明问。
“你是明明。”
“想我吗?”梁山明又问。
“想。”
梁山明看着他一脸醉态,不知该不该信一个醉鬼的话。他该信他吗?
梁山明:“那你说你爱我。”
陆朝萌:“你爱我。”
梁山明:“我爱你。”
陆朝萌:“我爱你。”
陆朝萌仰头望着人,他看到梁山明的唇终于勾了起来。看到他的唇,他不由挺起了上身,伸长了脖子去够。梁山明静静地看着他,直到人的脸越靠越近,他终于忍不住,低头再次狠狠吻上了他的唇。他心里好开心。即使是喝醉后说的醉话,他也好开心。
他终于等到了,他的陆哥,终于说爱他了。
陆朝萌重新倒回了床上,他的双手搂着梁山明的脖子,回应起了他的吻。得到他的回应,梁山明都快疯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把人吃进肚里去。
“陆哥,”他激动地抱紧了人,“我想你,想要你。”
“嗯。”陆朝萌回应着他的话,伸手去拉扯他的皮带。
意识到他想做什么,梁山明心跳得极快。
楼下的婚宴依旧热闹,楼上的两人已经陷入了疯狂。
陆朝萌软成了一滩水,梁山明则是那个搅乱那滩水的人。他们化作两尾鱼,在水里嬉戏,上下翻腾,随风作浪,两条鱼尾紧紧缠绕在一起。似乎没什么能将他们分开。
“明明,”陆朝萌清醒又茫然,将自己全副交给了他。
“嗯,我在。”梁山明搂着人的手不由紧了紧,“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