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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你怎么不敢亲自来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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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白满地,但于正在空中奔逃的林朝朝而言却是刺骨寒意。可以凝水成冰的时节她仅一身单衣逆风飞起,莫说本就娇弱的身子,就算体魄健壮之人也难以承受。

她运着踏云乘风步,原想往最近的分居求援,却发现每每当她靠近时便有一道人影挡路。

身后杀手在穷追不舍,她只能不断向前奔逃。

这样冷的天,这样不死不休的杀手,林朝朝身上又中了软骨散,不知多久她的速度慢了下来,身后影子般的杀手越来越近。

踏云乘风步不耗内力,但极耗体力,作为一个常年卧床又大病初愈之人,她自然经不起消耗。

寒风凛冽刺骨,刮在林朝朝身上刀子一般的疼,她不敢停下,但身体已近极限。

身后杀气愈来愈近,突然一连阵极细微的破风之声传来,闪着幽光的暗器飞速袭来!

己是躲不了,林朝朝忍着那刺骨的寒,原本如玉般水润的手掌冻得红通,犹在打着冷颤。

心中一凝,反手回头一剑劈下!

紫色电光一闪,挡在急步后退的林朝朝身前。

暗器打落,隐入屋顶积雪,而林朝朝这一剑用下去却是气血一滞,整个人瞬间脱力,从空中掉落下去。

幸得飞剑有灵,护住她不至于摔伤,但她确实没有力气再爬起来了。

她伏在一片洁白的雪地之上,浑身冻到不自觉发抖,原本细腻如玉的面庞苍白无比,唇色被风雪消去,一片虚弱的白。

宛如一朵既将被风雪摧残的娇弱花朵。

冷,彻骨的寒透入身体每个角落,柔软洁白的雪成了利器,只要有一点点贴入肌肤便是一阵颤栗的寒冷。

乌黑的发铺散在纯白的雪上,刺眼的色彩对峙。

几声轻不可闻的踩雪之声落于身前。林朝朝勉强撑起半边身子,眼前已站了两个持剑杀手,其中一人正是方才的苏雨。

俱是逍遥天境高手。

她慢慢后退,细长的眸子微微睁大,看起来像是恐惧。

她如何能有活路,一个七岁时就失去了习武能力的女子,怎么能在两个暗河天字号杀手的剑下存话?

“暗河......”

她微扬起头,天边一轮皓月如玉盘孤悬,清透的月光洒在她如玉疏璃一般的面上,竟像是仙子沐浴神光般圣洁。

“郡主娘娘真是容色倾城,若是能将皮剥下来……”千面鬼那诡异的,带着几分独属婴儿邪恶天真的音调在身后不远处响起。

林朝朝还是紧紧攥着紫藤剑,再如何之绝境,也要握住兵刃。

“杀我一个人出动三个暗河天字杀手,真是,大动干戈。”她像一朵凌寒的花在风中瑟瑟,有些自嘲。

两个人,两个苏家弟子。

“是你们家主下的令让你们来杀我吗?”她眨着被冷风吹得干涩的瞳眸,冷静的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颤抖。

“你的问题太多了。”

苏雨声音冷漠刺骨,却没有如林朝朝所想那般直接一剑捅入她的胸膛。

他和另一个苏家杀手走到了林朝朝身前,身上凶戾的杀气扑面而来。

“你一直问我们家主作什么?”苏雨旁边那人颇有几分好奇地瞧了林朝朝好几眼。

“你长得真好看,比慕家那些姐姐们更好看。”

他手里的剑在月下闪着令人胆寒的光芒,身上杀气外泄,神情间是天真的残忍,

“难怪,难怪,“那人凝眉片刻又舒展,像是恍然大悟:“这还是我第一次接活……”

他说着没拿剑的那只手想去把林朝朝提起来,却在此时,变故横生。

一道紫光迅疾而过,眼前风雪迷离。鹅黄色薄衫的人儿踏剑起飞,乌发翩翩划出一道凌利弧度。

电光四起,风雪飘雪之中夹杂着几道细如牛毛的银针,从她周身飞散而出。

“紫藤!”

跑是没有力气跑了,林朝朝每呼吸一口气便是肺部火烧似的痛,在跑下去也是无用。

她的心脏里有一种名为痛恨的燎原之火在燃烧着,混乱交错的记忆里,苏暮雨执着油纸伞拥她入怀,然后手中细刃拔出,直直插进了她的胸腔。

素衣染血,他的玄色衣裳看不出血迹,恍若一切从未发生。

“起!”

一声暴喝,几欲呕血。你要杀我,怎么就不敢亲自来动手?!!

手心翻飞的紫色隐隐绕成一朵明灭的紫藤花。剑光大盛,电花自剑身向外散去,扬起漫天雪花。

杀手们没想到林朝朝还有后招,失措了一瞬。但极快就反应过来,苏家二人立刻抬手起剑,竟是像亲生兄弟一般,双剑挥出,剑气凛厉而带杀意。

电光瞬间被压了下去,林朝朝也被这剑气所伤,往后退了十余步,嘴角缓缓流下一串鲜红。

紫藤无意外被逼退,那些暗器被打落在地,不曾伤到三人分毫。

她不敢放松,紧接着挥剑,衣衫狂舞,风雪掀起,长剑向身后的千面鬼当头劈下。

三人之中,千面鬼手段最为残忍诡秘,但自身武功却是最不济的那一个。

林朝朝不知自己何处来的力气,几乎是心头陡然升起的一种情绪,夹杂着愤怒、失望、不堪,还有痛恨。

你怎么就不敢亲自来动手,你要用我的血来铺路,怎么就不敢亲手杀了我!

她的剑越来越快,带着孤注一掷般的决然,丹田里那点浅薄的真气尽数挥出。

剑气大涨,竟真的差点将那千面鬼斩于剑下。

然,身后两名天境高手又是等闲之辈?

合三人之力,不过四招,林朝朝的剑便被挑飞,她自己也因为竭而再次倒在了雪地当中。

雪很厚,她的血滴落其上,晕开红玉宝石一般的颜色。

寒意侵骨,冷风杀人,林朝朝的视线因力尽而影绰起来。

真冷啊,每一个毛孔都在往外冒寒气。她看着眼前月华皓洁,恍然间想起那些年,他也曾握住她的掌心,关怀她是否害冷。

她最怕冷了,如今却是要死在这样的冬天吗?

“虽然我武功不算太好,但也没要一直对我下狠手吧。”千面鬼如婴儿般圆润的脸颊有些孩子气的恼怒,他站前来盯着林朝朝因伤而更显脆弱的脸,笑地阴险。

“不如我剥了你的脸皮,以后接任务有了你这张脸杀人都更容易。”

“慕婴。”出乎意料,苏雨喝止了他。千面鬼没趣地撇了撇嘴,退开。

“姑娘。”苏雨竟是收了剑,冷漠的神情中似是有几分钦佩,一个没有武功的女子能在暗河天字杀手剑下撑这么长时间,足以令人敬佩。

“随我们走一趟吧。”他不觉得现在的林朝朝还有什么后招,但保险起见,还是绑起来好。

黑衣杀手走近,神情冷漠,浑身杀气。林朝朝颤颤巍巍抬眼,竟分不清眼前人是何人。

在一片混乱的记忆里,林朝朝突然想要落下眼泪,走过了十二年前的战乱、扶持起林家余业、忍受了近十年非人的治疗,好不容易才有了那么点未来,今日就要断送在这里吗?

“小姐!”

尖利的一声急喝,熟悉无比。

不,绝不。她还有仇没报、她还有身上的责任、她还有……爱她的人。

瞳孔瞬间清明,在那一抹粉色人影飞窜到林朝朝身前时,她兀地拔下了头上唯一的饰品——半挽着发的玉簪,用尽余力向前飞掷!

那玉簪如携电而飞,差点直接穿透了最前方苏雨的手心!

他心中大惊,忙快步后退,那玉簪自半空中突然炸开,射出三道锋利的细线!

夜色下这三条细线几不可察,但苏雨早已有备,微微侧身避开,挥剑刺向细线源头——那只玉簪。

顿时玉碎簪断,细线擦着脸颊飞驰而过,竟直接穿入了不远处的墙中。

苏雨望了望墙上那三条细线,这东西是.......暗河刀丝?一个外人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再看一眼,他的剑上,已被刀丝划出了一条裂缝。

剩下二人想去拿林朝朝,却被横空杀出的粉衫女子一剑拦住,她手里握着一柄霜蓝长剑,一剑挥出,寒气四溢。

“你竟然没死?”千面鬼的声音不可置信。

“一点小技量,你们暗河也就只会搞这些装阴险毒计。”一身粉衫,上面带着明显的血痕,发髻散乱,浑身剑意凛寒,正是子姜。

“但你中了我的毒,撑不了多久。”

“是嘛?”子姜冷冷一笑,“你怎么知道我就不会用毒了?”

三人俱心中一惊。

他们这才反应过来,方才子姜向他挥出的那一剑极至凛寒,剑气扬起满地落雪,那飘起的雪中掺着些奇异的酒香。

是弹指醉,暗河慕家秘药,只要沾上一点便会让人内力全失。

暗河慕家之人在此,解毒不难,但此时剑锋在前,哪里有空档给他们解毒。

子姜趁胜追机,她自己其实也身受重伤,千面鬼扮做侍卫队长的模样哄骗她对她下了毒,若非她功力深厚,假死脱身后再将毒逼出体外,她此刻已是个死人了。

一剑霜寒,风雪萎靡,粉色衣裙翻飞如花,带着势不可挡的凌利和杀气!

“去死吧!”

子姜艰难调整着自己的吐息,不让人看出自己的无力,她一剑落下,整片雪地中的积雪瞬间扬起,汇成雪龙一般向暗河三人咆吼而去。

一剑,凛寒而霸气,甚至不输于暗河家长的实力!

苏雨抬剑猛挥,但弹指醉药效生起,他渐渐没了力气。

不能拖下去了,最后是千面鬼慕婴将斗笠摘下向空中一甩,三人倾刻化做几缕轻烟,消失在雪地。

只是那墙上没入的三根刀丝,不知被谁人取走了。

剑气散了,那雪龙也似泡沫一般散去,重新落下成了地上的积雪。

子姜也终于强撑不住,以剑撑地,吐出一大口血。

“小姐。”

她匆忙抹了把血就去扶身后的林朝朝,惊觉她的身体这般冷,若非吐息尚在,她险些以为人已经被冻死了。

“子姜来迟了。”她满是悔恨,一手摁在林朝朝丹田处,就要给她传功。

“不,不必了。”

林朝朝的肺部火燎似的疼,手上的伤口仍在流血,却在流至腕处时凝结成冰,整只手满是血红。

“你的伤不比我轻,不要浪费给我。”何况接下来说不定还有意外,她们之间总要有一个能打的。

她在子姜的掺扶下缓缓站起,一阵头晕目眩。

夜风刮在身上,能冻到人骨子里,她的心也渐渐冷了,却还是存着些难消的执念。

“簪子,我的簪子呢......

那支玉簪,曾被无双玩笑似夺过两回的玉簪,那根本不是她父母的定情信物。

那是前几年苏暮雨亲手雕来送她的。她父母的定情之物早在当年林母自刎的时候就碎了,那玉簪是特意仿的他们那一支。

“碎了。”子姜扶住她,“方才被那暗河杀手一剑劈碎了。小姐,那簪子虽是老爷夫人遗物,但小姐安危最重,他们泉下有知不会怪罪小姐的。”

“碎了?”林朝朝喃喃,意识浑浑噩噩,仿佛失了魂一般。

“碎了,碎了也好......”

就如同那些年所有的过往一样,破碎了。

“小姐,你伤糊涂了。”子姜担忧地看着她,“此处是天启城郊,我来时注意到董太师的府邸就在不远,我们可以去那里求援。”

至少,林朝朝不能在这样的温度里再待下去了。她没有武功,这么冷的天气足够冻死一个弱女子。而董太师和林老爷子有旧,现在这样乱的局势,林朝朝还不能出事。举手之劳,他不会不帮。

子姜剑意为冰霜之气,内力属寒,若强行渡入她体中容易适得其反,加重伤势。

“去吧。”

林朝朝已没了力气,喉咙阵阵腥甜,却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这刺骨的寒已经将她心头的火热尽数浇灭。她现在神色静的可怕,心里却累极了。

但她还要活下去,于是面无表情地抠掉了手上那些已经冻结的血块,任由新的血流出来。

痛意让人意识清醒几分,幸亏子姜还有点余力,揽子林朝朝就往太师府去。

然而此时的太师府,也是杀机四伏。

一身血污的黑衣人点头:“苏家苏暮雨。”

管家瞳孔微微一缩:“苏家如今的家长,昔日的傀,暗河这么大的人物都进入天启了吗?”

苏暮雨左手一挥,将伞身整个的插入了土中,他握紧了手中的细刃,对准了管家:“阁下不是无名之辈。”

董太师笑了笑:“不仅有名,而且太有名了。”

管家对太师垂首道:“老爷,你就别折煞小的了。”

苏暮雨又望了一眼那名管家,身形一动,已经闪到了两人面前,细刃一挥,却被管家一把握住。

苏暮雨就着月色终于看清了,管家的手上,带着一双猩红色的手套。

管家手轻轻一弹,苏暮雨带着细刃腾空跃起,落回了原地。

暗河苏家家主,连续出剑两次,无功而返。

“离天。”苏暮雨轻轻说出了这两个字。

但这两个字,背后的故事,却很重。

杀人王离天,曾经江湖杀手榜上连续十三年的榜首,手上不知道沾满多少鲜血,就连最为神秘的暗河都有数名杀手死在他的手上,一度让整个暗河都黯然失色。后来在奇雷山,遭遇几十名高手围攻后身受重伤逃离,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执伞鬼。”离天抬头望向苏暮雨,原本佝偻着的身子已经挺得笔直,“当年没有与你一战的遗憾,今日是要弥补上了吗?

“你没有死,但是受了重伤,而且至今没有痊愈,不然刚才的那一击,应该更强。”苏暮雨微微皱眉。

“那年你们暗河设下圈套,从那样一个地狱里活下来,又如何可能安然无恙。”离天冷笑。

“但你还是从地狱里走出来了。”苏暮雨说道。

离天一步跃前来到了苏暮雨的面前,一拳击下:“因为我就是地狱!”

苏暮雨提剑一格,被一拳打退!

离天再近,又一拳挥落。

顿时风雪迷离。

“听说你重现了苏家的十八剑阵,我想看看!”离天步步紧逼。

苏暮雨一退再退:“要看我的剑,代价很大。”

离天冷笑,一拳将面前的地打裂,走石飞扬,石破天惊:“在我面前,说什么自大的话。”

董太师轻轻地叹了口气:“离天,你离我太远了。”

离天一惊,猛地转头:“不可能。”他是杀人王离天,就算当年重伤以后功力不复当初,但是杀手的警觉性依然还在,他刚刚已经确认过,附近并没有另外的杀手了。

但是他忘了,暗河有一家姓慕,慕家杀人向来悄无声息。

一个白衣女子出现在了董太师的身边,伴随着的,还有数只闪着荧光的纸蝶。白衣女子声音清凉:“奴家慕凉月,见过董太师。”

董太师镇定自若:“姑娘好。”

“本来董太师这样的人物,只有苏家主这样的杀手才配得上取你的性命。”慕凉月轻声道,“但是没有办法,今日太师得死了。”

“一定要死吗?”董太师问道。

慕凉月点头:“这是太师的命。”

董太师笑道:“你不知道,我能活到现在,就是因为我董祝,不信命的。”

离天怒吼一声,试图回到董太师的身边,可苏暮雨的剑却拦在了他的身前。

没有人能在执伞鬼细雨般密集的剑势下轻易脱身,就算是杀人王离天也不行。

“再见了。”慕凉月轻轻挥了挥衣袖,纸蝶迎风而死。

而太师府外,林朝朝和子姜还未到门口,便闻到一股难以忽略的血腥味。

恐怖的杀气自府内散出,两人俱是心中一惊。

董太师是三朝元老,天下文官之首,如今的监国主力,谁都可以出事,他不能!

若真遇不测,天启城,不,北离就乱了。

林朝朝甚至感觉到了,那股杀气,十分的熟悉。

她心头一颤,铺天盖地的寒意向她袭来,本来将近昏迷的状态硬生生调起了精神。

“小姐,这......”林朝朝能感觉到的子姜自然也能。她迟疑着,董大师看样子也遇刺,那她们.......

“进。”

她轻轻抬起了头,不知是恨意还是愤怒支撑着她本就残破的身体,抢先一步跃进了府邸。

而另一边,无双一路御剑赶回无双城,却发现城中井然有序,问起,根本没有人给他寄过信。

他立刻明白了什么,不敢耽误片刻,一路疾驰赶回天启。

姐姐,你千万不能有事。

他如此想着,眸中戾气横生,脚下御剑越发快,几乎成了一道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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