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无双也明白林朝朝所言有理。心里盘算着去雪月城的日子,唉,真的想早点把媳妇娶进门啊。
他在林朝朝颈间亲了亲,林朝朝有些发痒,推了推他,“别乱亲。”
但无双却像是专门和她作对一样,一只手揽住她的肩把人摁在怀里像小猫一样咬着她的脖子不肯放。
为什么会有人这么喜欢咬人呢?林朝朝推了两下推不开,索性就由着他去了。
“嗳。”
无双向来是个得寸进尺的,见林朝朝没怎么反抗便越来越过分,带着亲昵意味的亲近一直发展到两颗尖锐的虎牙摩擦着她的颈脉。
他啃地似乎有些忘情,顺着脖颈的曲线一直到了她的肩头,不知怎么的微微蹭乱了肩膀上的布料。当湿润的气息沾染上肩头时,林朝朝猛然回过神来。
要是真让他再这么咬下去,她过后几天怎么出去见人?
“无双。”林朝朝侧了侧身子,一只手扶开他的头,说道:“别乱动。”
她伸手拉了拉被他弄乱的衣领,脸上泛起淡淡的红。
“姐姐,我没有乱动。”他盯着她脸上的红晕,正色道:“只是单纯的想亲你。”
林朝朝:“……”那你可真单纯。
微咳几声,她用帕子掩饰性地挡了挡脸上的红。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他:“我听说大明朱雀一经出鞘必定见血,故又名“魔剑”,可我瞧着你今日用大明朱雀未见有什么魔气,也不曾见过血,这是何故?”
林朝朝依稀记得无双剑匣十二柄剑由鬼剑仙打造,需要以血喂养。今日应当是无双第一次使用大明朱雀,应该要用血先喂一喂朱雀剑才对。
“这我也不太明白。”说到自己的剑,无双也正经了脸色。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方才和赵玉真问剑时的经过:正是十二柄飞剑欲金未进之时,剑匣中的大明朱雀却仿佛突然和他心有感应,他当时并没有多想,只是下意识的召了出来。如今回想,似乎着大明朱雀在他手里并没有师傅当初所说的那般能引天下百兵不安。
而且他也确实没怎么受到传说中魔剑魔气的侵扰。
所以这就是有得必有失?无双有些想不明白,但并不纠结于此。
“或许是时候还没到吧。大明朱雀在我手里也没有发挥出该有的威力,回去我试试用血喂一喂。”
林朝朝瞧了瞧他的手心,她虽然武功不行,但也依稀记得以血养剑这种法子太过于偏激,不知道会不会对剑客造成什么伤害。
但无双城初代欧阳城主也是这么做的,有先例在前林朝朝不好对无双的功法说些什么。只是想着回去查一查这种法子到底会不会反噬剑客,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避免。
正想着,林朝朝想要不要开口劝一劝无双回去问一问初代的欧阳城主是如何养剑而没有伤身的,但此时两个身量娇小的少女捧着热茶走进来,林朝朝便住了口。
以后有机会说也一样。
“二小姐,小公子。”
两个少女低着头将手里的茶盘捧过眉间。
“合欢姐姐让奴备的枣茶,请姑娘慢用。”其中一个少女端起茶碗想递至林朝朝手中,却不知是手滑还是什么,在林朝朝将要接过时,动作瞬间一松!
那微微发红的茶水倾泻而下。
“当心!”
滚烫的枣茶冒着热气,一旁的无双最先反应,他动作极快,一个抄手托住了那倒下去的茶碗。
“呯啷”一声,茶盖、茶碗、茶托被他一下子扫到地上,碎成不知几片。
但滚烫的茶水却溅了他满手,还有大半杯泼到了林朝朝的衣裙上。
“奴该死,小姐恕罪!”端茶的少女自知做错了事,吓得“咚”一声跪在地上,整个人都有些发抖。
“无双!”林朝朝抓过他被烫的发红的手掌,“怎么样?烫痛了吗?”
“没事儿,皮外伤。”无双混不在意地甩了甩手,反问她:“你呢?”他见林朝朝衣裙上一大片晕湿,担心道:“烫到你了吗?”他应该反应再快一点的。
“无事。”林朝朝拍了拍衣服上的茶渍,看向地上跪着战战兢兢的少女倒也没多少责怪。
另一个端茶的少女也跪下了,“二小姐息怒,小黎她只是一时失手。”
“起来吧。”林朝朝无意为难她们,是人总有不小心的时候,“日后当心些就好了。”
两个少女彼此对视一眼,相互搀扶着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伸手的那个少女又怯怯地看一眼林朝朝身上湿了一大片的裙子,快速垂下眼睛低着声音说道:“合欢姐姐在浴房备着水,原是想为小姐今晚沐浴,如今……”
她咬了咬下唇,头又低了几分,声音中带着不知何来的颤抖。
“奴带小姐去更衣。”
甜腻的茶水泼在身上黏黏糊糊的,林朝朝确实不太舒服,遂说道:“那就带路吧。”
她又回头对无双说:“柜子里有药,你记得涂一点,我去去就来。”
无双未做他想,点头答应,“我等你一起吃饭。”
林朝朝便随着少女往浴房去。
绕过三两曲折回旋的游廊方到了一处蒸汽氤氲的房中。
进去只闻得水声潺潺,四方青竹管下涓涓流出的温水汇入瓷白大理石砌成的浴池中。
朦胧的水气晕染着满室湿热,层层珠帘微微摇曳。
林朝朝褪了鞋袜,她见池旁的小榻上已放好了换洗衣物,便对那少女说:“你先下去,不必守着。”她不习惯沐浴的时候有人看着。
“是。”那少女犹豫片刻,还是俯首退下了。
却钗卸环,只一根素白的玉簪松松地挽着头发。轻解罗衫,款步下池,涟漪圈圈,水温正好。
林朝朝指尖挑了挑水,温热的水自白玉般的肌肤上缓缓滑落,她忍不住舒服地发出一声喟叹。
池上飘着玫瑰花瓣,水气蒸腾出淡淡的花露香。林朝朝顾念着无双还在等她,也没有多贪恋,泡了一会儿便罢了。
空气中的玫瑰香似乎更浓了些,林朝朝擦净了身子,小榻上淡菽色的衣裳简单又不失精美。
她看了看旁边的旧衣裳,思索一瞬间,穿上新衣的同时顺手在旧衣服上扒了几件事物配好。
当扣好最后一个衣结,还没等她走近妆台准备梳发,四肢突然一软,眼前景物不知为何渐渐迷糊。
空气中馨甜的玫瑰香像安眠药一样压抑着林朝朝勉强支撑着的神志。
浑身的力气像被人渐渐抽干一样,身体软绵无比。没过多久便站立不稳,扯着珠帘慢慢滑落在地。
“怎么……会……”
她奋力克服身体的瘫软攥着帘子向前半爬半走了两步,却只能无力的再次摔在地上,怎么也站不起来。
视线白茫茫的一片,意识消失的最后一瞬,似乎见到一抹银珠色。
雅间中的无双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百无聊赖地敲着桌子。怎么换个衣裳需要用这么久?
他看一眼桌上有些有些发凉的饭菜,都已经快四刻钟了,天边的太阳已经渐渐西沉,半边日光微微发红。
他打了个哈欠,身上不知为何有些困倦,强撑着精神想继续等,却耐不住今日的瞌睡虫格外凶猛,撑着眼皮没一会儿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咚”的一声,少年的头狠狠磕在桌子上,但依旧熟睡不起。
不知哪座山头,一辆不起眼的青篷马车在山间羊肠小道上疾驰。一路过去掀起阵阵尘埃。
昏昏沉沉的林朝朝被颠簸着缓缓睁开双眼,却依旧难以看清眼前的一切,只能感觉到自己处于一个狭小的空间,正不断向前运动。
她的意识依旧有些模糊,只觉自己仿佛被黑暗笼罩,无法看清周围的一切。
慢慢的,慢慢的,她终于完全张开了眼睛。
但眼前的情景却让她心中大骇,意识瞬间清醒。
狭窄的马车里坐着她和合欢,车辙碾路和马鞭扬起的声音急促万分。她双手双脚被反绑捆在马车上,绳索一头被合欢攥在手心。嘴里还被厚厚的棉布塞着,动弹不得,出声不行。
“唔唔——”
乍见此景,她脑子一片茫然,下意识地挣扎两下。
旁边的合欢见她醒了,眼中愧疚和歉意暗涌,但她却是把手中绳索拉的更紧了些。
“二小姐,合欢也是情势所迫,只要小姐愿意帮忙,我们不会为难小姐。”她低叹一声,“小姐对合欢有大恩,今日合欢所为已是叛主,待此事了,合欢听候处罚。”
“唔——唔——”林朝朝背后的手越挣扎越紧,身上的内力也被人封住了。药性的残留让她浑身疲软无力,像被抽干了一样。
一颗心瞬间沉入湖底,她瞪着合欢满眼不可置信。
这是当年她亲自救回来的姑娘,悉心帮她安排好后路,过往那些日子的朝夕相处,还有这些年来对她的宽容信任,竟然是养了一条白眼狼。
林朝朝不愿意相信合欢会背叛,不论是从情感还是从利益的角度,背叛她合欢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受到雪月城和望雪居的报复。
她奋力挣扎想要挣脱这些绳索。却听马车外驾马的人吼道:
“臭娘们安分点!凭你三脚猫的功夫想睁开欢娘的锁套,做梦!”
驾马的黑衣男人眼角处一道可怖的伤疤,他狠狠抽一下马腹,马儿吃痛向前飞奔,车内剧烈颠簸,正在挣扎的林朝朝猛一下撞到车壁上,额头处瞬间红肿一片。
“tnnd你们雪月城用绝杀令搞老子,呸!一群废物东西!有你在手里,我就不信他们还敢动老子!”
他回头瞥向马车的一眼,阴森狠戾,恨意几乎要在林朝朝身上活剐下一块肉来。
眼中闪烁着狠厉的光芒,仿佛随时都能将人生吞活剥。
“二小姐。”合欢扶正了她的头,侧身挡住外面人的眼神。
“只是想借小姐的面子让雪月城把绝杀令撤了,只要雪月城答应,我们立刻放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