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照对于自家这位丈母娘虽然没多少好感,但要说仇视,那还不至于。
他自问,如果自己女儿如此优秀,却找了一个普普通通,连钱都挣不了来的老公,他能乐意?
别说什么潜力怎样,将来如何如何,你连现在都把握不住,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
尽管对方以前看他不顺眼,但至少从未挑拨司小初跟他离婚。
偶尔,他也会想,等任务完成,一定要对方好看。
但终究只是想想罢了。
别说他任务失败,就算真的暴富,有钱了,只是看在司小初的面子上,也不会怎么样。
而且经历了这次失败,他明显感觉自己更成熟了。
真有本事,还怕被饿死?
“妈,我了解小初,也相信她,不会听信网上那些谗言的。”李青照回答。
“对,对,还是我女婿明事理。”
刘文芳被李青照叫了声妈,感觉骨头都轻了几分,脸上堆满了笑容,甚至还有种莫名的荣幸。
旁边,不管是司元杰,还是司小初看到这一幕,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尤其是对司小初而言,一边是亲生母亲,一边是最爱的老公,她夹在中间,无疑是最为难的。
“爸,以往没送您什么好东西,要不这次我送您一幅字画吧,我记得您喜欢马是吧?”
李青照随即换了个话题。
“送我字画?”
司元杰顿时一惊,本能的望向挂在走廊墙上的那幅《虾趣图》。
昨天的直播他可是看了,就这么几只虾,就有人出价三千万,这马可比虾大多了,以自家女婿如今的名气,一幅画值多少钱?
虽然说有些东西不能单单用金钱来衡量,但问题是,你也得能忽略的掉啊。
“对。”李青照点点头。
他咨询过系统,送人画,属于赠予,只要他没收钱,就不会被托管,这是属于他的自由。
不然他这个大师,就太无趣了。
“这,这……”
司元杰只觉得口干舌燥,他内心自然非常想答应下来,但想到李青照一幅画最起码也好几千万,就实在张不开这个嘴。
刘文芳见老公这么不争气,恨不能亲自替他答应下来。
宝贝女婿孝敬你的,你说你矜持个屁啊。
就没见过这么不中用的男人。
“爸,你就答应吧,没事的。”司小初看了老公一眼,然后劝道。
“可这实在太贵重了,我……”司元杰摇摇头。
“爸,如果您不拿到市场上去卖,它就只是一幅画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李青照说道。
对他而言,送一幅画,可比送一万块钱容易的多。
哪怕他不擅长画马,可有声望值,完全可以从系统那里兑换。
“绝对不会卖的,我要留着它当传家宝。”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司元杰也不再矜持,更何况他是真的喜欢马。
既然女婿都这么有孝心,他还能说什么?
“那行,你们先坐会,我去画画。”
等李青照离开,刘文芳更是乐得眉开眼笑。
她小声的问道:“女婿给你画的画,能不能值好几个亿?”
“你想什么呢,几亿的画那可是拥有了魂,就算一个不懂画的普通人都能感受到其中的意境,那种画,很多大师好几年也不一定能画出一幅来,需要机缘。”司元杰忍不住说道。
听后,刘文芳稍稍有些失望,但又不甘心的问道:“那能值多少钱?”
“我说你这个人能不能别天天钻钱眼里?女婿的画我准备当传家宝,再多的钱也不会卖的。”
司元杰先是训斥了一番,然后又道:“不过以女婿的水平,这幅画少说也得三五千万吧,如果碰到喜欢的人,价格说不定更高。”
刘文芳一听,顿时有了底气,从包里掏出那套差不多位于市中心的房子钥匙。
“小初,这是我跟你爸在市区那套房子的钥匙,我知道你们有钱,不缺这么一套房子,可新买的房子总得装修,总得时间吧?
这套房子当时装修好,除了你妹妹偶尔过去住两天,一直空着,你跟女婿先搬到那边住。”
海城可谓是超一线城市,有东方明珠之称,市区的房子单价十万起步,一套小一百平的房子,最起码也得上千万。
司元杰是本地人,也就是靠着拆迁,才能买得起市区的房子。
不过现在他跟老婆都住在新区,市中心的房子自然闲着,也就是小女儿上大学后,才在那附近买的。
“妈,不用了,我们住这里挺好的。”司小初说道。
她可还记得李青照说过,这里有他们最美好的回忆,他喜欢住在这里,画画容易有灵感。
“行了,跟妈还客气什么。”
刘文芳不管不顾的把钥匙塞到女儿手里,脸上笑的特开心,心里却想着:赚了!
闲雅居!
不是什么小区或者酒店的名字,而是一个群,一个集中了当代文坛大部分顶尖水准的群。
平日里,谁要是发表了什么作品,写了什么诗词散文,基本都会先发出来,供大家欣赏。
美曰其名,同行衬托。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里多数人都是有水平的,甚至还有那么一两个常年潜水的大师。
突然,一张截图被甩到了群里,正是那篇《相鼠》,还连带着王重阳这个小号。
“是谁的?自己出来认领。”
“吆喝,这哪是相鼠,是相人还差不多。”
“@九戒,别藏,看到你了。”
九戒:“跟我没关系,我要有这水准,还用藏着掖着?而且我跟太白居士可无冤无仇,我倒是挺欣赏他的画,可惜穷啊。”
清楼小酌:“@九戒,别装,以你版费,买五岳系列的确有点吃力,但普通的画,还是没问题的。”
恨山:“相比太白居士的话,我更喜欢他写的诗,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尤其是最后两句,大气磅礴,唯我独尊。
就是吧,这诗不全,否则又是一首传世诗词,足以小酌几杯,以慰青楼。”
清楼小酌:“某人说话注意点,你那青楼跟我这清楼不一样,剩下的话我倒是赞同,这首诗要是完满,绝对不一般。”
群主(大海无量):“谁认识这位太白居士?把他拉进来,赶紧补上。”
众人:……不认识……
另一边,荣宝斋里,荣桂昌正愁眉苦脸的坐在那里。
网上的新闻他并不关注,他还在头疼明天该怎么办,放鸽子?装病?消失?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正是其中某位受邀请的好友。
他有心装作没听见,可那铃声却一个劲的敲打他的耳朵。
“喂,没事打什么电话?什么?你那幅太白居士的早期画,准备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