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s this another factor of life for me really??”
“Whats going on,man? .?”
“The freestyle and issues,dude.?”
耳边是懒散的说唱音乐,这是路边的杂物店内的音乐声,那乐声并不大,但因为那个杂货店没有门的原因,还是传播到了街上。
这条街是步行街,附近还有其他的音乐声,但是由于距离过远,所以听得不太清楚,现在是午休时间,所以这条步行街上几乎没有什么人,对面很有名的女仆咖啡厅门口的揽客女仆也不见了身影——更加证明了现在是个懒散的时间。
而就在现在这个太阳直射,燥热且懒洋洋的时间,两位少女走在步行街上,一位留着冰蓝色的短发,一位留着浅灰色的长发。
浅灰色长发的少女在前面走着,冰蓝色短发的高挑少女默默在后面跟着。
“朽木,逃学的感觉怎么样?”
夜晴可能是觉得就这样不说话也太无聊了,所以就随意地向一旁的朽木挑起话题。
“……一开始我还觉得很紧张。”
朽木的声音很小,明明不该如此的。
“逃学的话会让同学还有老师担心的,还用了那么假的借口。”
“那现在呢?”
“感觉,还挺开心的。”
朽木说话的时候会下意识地小声——明明在之前,她是没有这种习惯的。
在被真下博美潜移默化地驯服之前,虽然朽木哀并没有注意到,她确实是那种很有个性的酷妹。
但是一个人的任何个性,在被驯服之后都会变得不复存在,而转变为只会向主人摇尾巴的狗。
两年左右的欺凌,把她属于「个性」的棱角彻底磨平,也让她从原来的「酷妹」变成了「小狗」。
一只害怕痛苦,自卑,胆小怕事的小狗。
现在的朽木哀,已经把之前的自己完全忘却了。
“吼,因为我每天都是这种无所事事的状态所以不知道你这种感觉呢。”
夜晴喜久枝能从她的小声说话中听出来朽木哀的懦弱——多亏了「窃爱者」的技能。
但是,即使听出了懦弱,夜晴也完全无所谓。
「充满痛苦的生活遍布在世界各处,数之不尽,难道要我一个一个全部清除吗?」
夜晴心底是这么想的,当然,这种想法也多少带有一些报复性因素,以及赌气因素。
原本,夜晴收到短信的时候,还打算见面的时候骂她两句呢。
「朽木哀,你可真会使唤人。」
这句话,当夜晴看到刚从学校里出来的朽木哀时,最终没能说出口。
她们就这样一路无声地散着步,走到了这里,这条步行街。
刚才夜晴说的第一句话,事实上也是她们见面后的第一句话。
让朽木逃学一天,是夜晴在生气的状态下随便出的主意——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啦申请早退。
原本,夜晴以为这会让朽木哀很为难的事情,但就结果来说看起来还不错。
即使现在的夜晴心底还捂着一股闷气,但是也不好继续朝朽木哀发发泄了。
——没错,夜晴就是这种,心里生了闷气,会借机向别人发泄的坏家伙。
所以诸位你们快点看穿这个坏家伙的真面目哦,不然会被这个坏家伙伤得很深的。
“夜晴桑,你辍学了……吗?”
听到夜晴的回答,即使是心情低落的朽木也有些惊讶。
“无可奉告~”
夜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上学,但那无所谓,反正也没有告诉朽木哀的必要。
一旦自己的委托结束,自己就会从朽木哀的世界消失,“噗地”完全蒸发,那时候的朽木哀过着如何的生活都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了。
“比起我的事情,我更想问一下你之后想怎么做。”
“……之后?”
“我的意思是今天之后的事情。”
“我还没有打算呢……”
“那就去你家里吧。”
夜晴很轻松的提出了不得了的提议。
“诶,我的家里……”
朽木哀有点抗拒,因为她的家,已经好久没有人来拜访过了,自己早上完全没有整理,杂乱的衣服扔了一地,完全不是能见客人的状态。
“家里很脏?”
“……是的。”
看起来被一眼看穿了呢。
“没关系,我不介意的。”
其实,朽木哀还是对别人到自己家里有点抵触的,因为自己跟夜晴并不太熟,而且自己的家算是自己最后的清净之地,不想让任何旁人驻足。
但是这些话,她没有勇气说出口。
“如果夜晴桑你想的话,那就这样办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变成那种无法拒绝强势的人的那种性格了。
当然,夜晴能从那回答中听出那抵触感,但是那又与夜晴有什么关系?
世界上存在的一种无药可救的懦弱,就是懦弱到连自己懦弱都不敢承认。
如果连呼救都不敢去做,这个人到底有什么资格获得救赎。
——至少,夜晴是这么想的。
不过,在夜晴无所谓的心底,最深处,有什么东西隐隐地让她感到烦躁,不过也可能没有那种烦躁,可能只是一种幻觉。
?※●△~◆※?
朽木哀很失落。
不是那种想要的东西没有拿到,或者原定的目标没有做到的那种失落。
那是单纯的失落,从高处落下,完全失重,与其他世界上的一切失去联系的感觉。
手环被拆断之后,她原本以为自己应该生气,因为那是对自己很重要的东西。
可是看到真下博美的笑容,自己又开始催眠自己了。
「只是头发而已,夜晴桑应该不会介意再给我做一个的……」
“没事吧,小哀?”
是真下博美的声音,她好像在关心朽木。
——太好了,这样的话,说不定她就会放过我了……
“嗯……没事,只是一个手环而已……”
真下博美笑眯眯地拍了拍朽木哀的肩膀。
“嗯~小哀真的好可爱,完全不会生气诶~那就不打扰你了,我们走吧。”
真下博美终于走了。
而此时的朽木哀,正在为这场折磨终于结束了而感到安心。
她应该意识到,也是没有意识到的一件事,就是她的下限又一次地被真下博美打破了,而这种事情是每天每天发生的,所以她没能意识到还是正常的。
如果一个人要把你一瞬间推下悬崖,那你肯定马上就能知道她想要害你吧?
但如果这个人每天把你往悬崖边推一厘米呢?你会怎么想?
“啊,她是开玩笑的啦……”
会有这种想法吧。
现在的朽木哀,离那个悬崖的距离越来越近。
朽木哀默默地走到了垃圾桶旁边,打开饭盒,把那些剩下没吃完的食物全部倒进那里。
就这样全部丢掉,把一切。
虽然那里面都是自己爱吃的食物,但是朽木哀现在只想把它们全部倒掉,不想再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不想再回忆任何有关真下博美的记忆。
再然后,她收到了来自朽木哀的回信——解决方法是,请假回家。
在这之前朽木哀从来没有请过假,没想到第一次请假是因为这种事情。
趁着午休结束,她失魂落魄地向自己的老师请假,回到教室内,拎起书包,就这样向外走。
整理书包的时候,教室内只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今天突然打算在教室吃饭的国府珠枝。
看到珠枝的那一瞬间,朽木哀心底竟然升起了一丝怨恨,但是那怨恨转瞬间就被自己打消——国府从来没有要求自己出去,是自己要走的。
而且,幸好现在只有一个人。
没有别人能看见自己的丑态了,真是太好了,哀酱。
是这样的吧,小哀。
其实你一直都是个懦夫,我没有说错吧?
只是现在才发现自己的本质,懦夫。
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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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懦夫
……
自怨自艾的声音充满朽木哀的脑内。
四肢发凉,整个世界如坠冰窖。
而在旁边的国府珠枝,很担心地看向了死气沉沉的朽木哀。
国府要做什么吗?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是注意到了,原本在珠枝手上的发丝手环消失不见了。
那种很坏的预感逐渐在国府心内升腾,还能再这样坐视不管吗?
说不定朽木哀只是身体不舒服罢了,那个手环其实是被她自己藏起来……
朽木哀的身影再次消失在国府珠枝的视野内,那一瞬间,国府珠枝想起来什么。
想起来了那个站在咖啡店外,一个人笨拙地留着眼泪的朽木哀。
还能这样坐视不管吗?
国府从座位上起身,冲出教室。
一路追出教学楼,国府珠枝终于看到了那个高挑的背影。
“朽木同学!”
朽木哀缓缓回头,那森兰色的眸子不知何时起已经变得不敢与别人对视。
“朽木同学,你的手环呢?”
“……”
“被我扔掉了……”
——肯定不是这样的!
“朽木同学,刚才,真下博美是不是欺负你了?”
“……没有。”
——为什么要这么说?
“刚刚午餐时间的时候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
“——什么事情都没有!”
听到朽木哀的声音,国府呆在原地。
不知道该做什么,或许是因为自己的思绪已然完全凌乱,国府珠枝完全找不到可以说出口的话。
——再次看向那个莫名愠怒的少女,那里却已然不见。
?※●△~◆※?
那时候夜晴就在学校门口不耐烦地等着,所以正好看到那个场景。
原本打算朝她发泄一下不满的夜晴,也没能说出来。
两人就这样无声地散步。
两个人的脚步敲打着混凝土与柏油浇筑的人行道,就这样一直走。
最终,两人走到了之前的步行街。
?※●△~◆※?
佐藤老师有点发愁。
头疼。
今天居然有两个学生请假。
另一个她请假自己是完全无所谓的,可是小哀请假的时候,那副表情……
佐藤老师大概能从那副表情上猜出一些事情来,但是她没有问。
其实作为老师,自己也应该管一管的。
——不过,自己又没有那样的力量去干涉这之中的事情。
明天一定要好好来学校上课啊,小哀。
她一边透过教室办公室的窗户,看着窗外暖洋洋的阳光,一边有点担心地想到。
此时中午即将过去,阳光依旧温暖。
办公室的旁边就是花坛,清雅的芳香从窗外飘入,与暖洋洋的空气交织在一起。
“哈——”
佐藤老师打了个哈气,心想要不就这么先午睡一会吧,反正等会没有自己的课。
就这样,佐藤伏在办公桌上休息了起来。
耳边是蝉鸣,形单影只的蝉鸣,孤独的叫声。
“哇——哇”
夏天让人很懒惰呢。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的事情……
下次一定(诶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