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又是一天,许多多艰难睁开眼,“哎呦,我这后脖颈怎么这么疼啊?这是睡落枕了?”
不对啊,她怎么感觉昨天眼睛一闭、一睁,一天就过去了啊?
许多多懵了,许多多努力回忆,许多多尴尬了,“靠!我怎么又去扒人裤子了啊?”
许多多把头猛的埋进被子里,放声大叫:“怎么会那么社死!我为什么一喝酒就要去扒玉唯的裤子?他的裤子会下降头不成?”
“不对。”许多多抬起头,“难不成,就因为那次的春梦?哎呀那也不能真的在现实中做吧,我可是个黄花大闺女啊!”
咚咚咚。敲门声在门外响起,许多多立刻警惕道:“谁?”
“是我。”门外玉唯清冷的声音传来,许多多立刻捂紧了她的小被子。
“你你你干嘛?”
“酒我制作好了。”
“这么快?”许多多闻言耳朵立马支棱起来,快速起床穿衣服,“你等我一下哈,我马上就好。”
玉唯倒也不急,安静地靠在门边等着,其实在来之前,他做了好长的的心理建设,但后来玉唯转念一想:做错事情的又不是我,我为什么要尴尬?要尴尬也是许多多尴尬。
于是他挺直了腰板,直接敲响了许多多的房门。
“吱呀——”房门被打开,许多多笑的一脸心虚,“玉唯兄,你来啦。那个,酒好了是吧,我瞅一眼。”
玉唯提着一个酒壶,在她面前晃了晃,然后一秒收回去。
“……你,要不再拿来我仔细看一下?”许多多咬牙切齿,将仔细二字咬的特别重。
玉唯伸出玉指一摇,“不可以。”
“为什么?”许多多瞪大了眼睛,到底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我还要看你眼色?
玉唯上下端详她一眼,眼神充满了对许多多的不信任,“你确定你拿到酒后不会变的不理智吗?”
许多多心虚地理了理领子,“怎么可能,我一向都很理智。”
“是吗?”玉唯冷笑,“你的理智是指喝醉了耍酒疯扒人家裤子吗?”
“我!”许多多百口莫辨,一下子泄了气,她嗫懦一声:“对不起。”
许多多抬起头,看着玉唯那副得意的样子,她非常不忿,妈的,不能叫这个男人拿捏一辈子,她要反抗!“我扒你裤子这事儿,也不能全赖我啊。”
玉唯一听这话,都被气笑了,他反问道:“那你觉得,该怪谁呢?”
许多多灵机一动,指着玉唯身后藏着的酒说:“都怪它!这酒太好喝了,一不小心就让人沉浸其中无法自拔,这其中滋味仿佛……”
“口水流出来了。”玉唯看着许多多那逐渐陶醉的模样,嫌弃地翻了个白眼,“真没出息。”
“嘶溜——”许多多赶紧抹了把嘴,脸不红心不跳地耍无赖道:“反正这事儿不怪我,你想想,那我怎么就扒你的裤子,不扒别人的裤子呢?”
玉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子,怀疑他自己都听到了什么,“你说什么?你,你的意思是赖我?”
“咳咳!”许多多咳嗽两声,“对啊,不赖你赖谁啊,谁让你长得那么好看。”
“好看也是我的错咯?”
“那我喜欢你呀!”
……
场面有一瞬间的寂静,整个走廊都回荡着许多多的那句喜欢,两个人尴尬地大眼瞪小眼。
“你你你别误会。”许多多赶紧摆摆手,“我是,我只是、喜欢你……的裤衩子而已。”
许多多说完赶紧低下头,她的整个耳根子都要烧起来了,真是天道好轮回,这下换成她自己吐槽自己了:许多多你别太荒谬!说什么喜欢人家的裤衩子,你怎么不说喜欢人家的鸟呢?
玉唯偏了偏头,绯色爬上男人俊美的侧颜,“总之,你以后尽量不要沾酒,我只是告诉你酒制好了,我先回去了。”
“哦。”许多多不情不愿地答应一声。
“诶那个……”
玉唯回过头,“一口都不行。”
许多多震惊了,“你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
玉唯深叹一口气,真的很不想理一个把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的女人。
许多多从玉唯的脸上看到了:人菜瘾大,这四个字。
“太过分了。”许多多紧咬后槽牙,对着玉唯的背影暗暗吐槽:“不就扒了你两回裤子吗?不对,梦里还有一回,不就扒了你三回裤子吗,一个大男人至于这么记仇吗?大不了下回让你扒回来得了呗。”
玉唯回到房间里,陷入了沉思,为了以防万一,他决定从今天开始换一个铁裤衩。
许多多发泄完,又坐回了自己房间。
咚咚咚。许多多头也没回,“谁啊?”
“老板,是我,李润泉。”
许多多打开门,“小青,出什么事儿了?”
“有来应聘洗碗工的。”
“真的?”许多多立刻喜上眉梢,“那太好了,快让他进来。”
“额……”李润泉面露难色地挠了挠头,“老板,我觉得您得考虑清楚。”
许多多一脸疑惑,“什么意思啊?我去看看。”
“老板。”李润泉拦住许多多,“楼下都是客人,王松正在下面招呼着呢,我就让那人来楼上了,就在右边那间。”
许多多满意地笑起来,“行,办的不错,你先回去忙吧。”
“好。”
许多多这会儿心情大好,饭馆生意越来越红火,顾客积累的也越来越多,等以后有了闲钱,就可以把饭馆重新装修一下,变成一个大特色客栈,再顾上一堆伙计,她到时候就可以天天躺着数钱啦!
“咱们老百姓呀,今儿个真高兴。”许多多嘴里哼着小歌打开了房门,“你好,我是饭馆老板许多多。”
背对着许多多的男人闻声转头。
“妈呀!”许多多被吓了一跳,这浑身散发着脂粉气的男人是谁啊?她不是歧视脂粉气的男人,她只是单纯好奇,这样一个“弱柳扶风”的男人,为什么要来应聘洗碗工?他能洗碗吗?是不是对面青楼的走错了?
许多多拍拍惊吓过度的胸脯,“那个,你是来应聘洗碗工的?”
男人眉眼含情地看着许多多,轻轻点头。
许多多挠挠耳朵,“你是不是……你觉得你自己能胜任这份工作吗?”
男人又点点头,眼睛一瞬间蓄满了眼泪,他轻瞥了一眼许多多,柔声说道:“奴家什么苦都愿意吃。”
“奴家?”许多多开始怀疑人生了,她虽然不是古代人,但她也知道,奴家这个自称词儿,不是一般男人会用的吧?
许多多勉强打起精神,“你之前是做什么的呀?”
男人没着急说话,而是抽出一方绣帕,默默擦起了眼泪,这矫揉造作的样子看的许多多嘴角直抽抽,还是玉唯好看些,他和一般的妖/艳/贱/货就是不一样。
男人开始抽抽噎噎地说道:“奴家以前是在小倌楼里招待客人,可惜鸨母死了,我们就只能另谋出路。”男人说着,半跪着爬到许多多脚下,一把抱住她的大腿,“奴家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我求求您了主家,只要给我口饭吃,奴家做什么都愿意。”
“哎呦我,你、你先别哭,你快先起来,这样快可怜人的。”许多多这个人就是心软,别人一哭她就没辙了。
许多多一脸为难,“哎呀你先起来,我没说不让你在这儿干,只是我觉得你之前也没干过,能洗干净碗吗?”
男人眨眨眼,又含情脉脉地瞧着许多多,他柔嫩的双手一点点向上,按住许多多的腿,就开始给她按摩,“那主家看看,奴能干些什么活,只要您说,奴家都能干。”
这话倒是提醒了许多多,她不能随意收留无家可归的人,但是人家都到这里了,她也不能残忍地赶人家走啊。
许多多这般想着,又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面前谄媚的男人,那就让他们物尽其用吧。
打定了主意,许多多将男人扶起来,“行了,你先在这里休息,等我好好想一想,晚上咱们再说吧。”
许多多麻溜地站起身,又忽然停住,“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还没问呢?”
男人温柔一笑,“奴家玉礼。”
许多多惊讶挑眉,“你姓玉?”
玉礼摇头,“奴家没有姓,这是鸨母为我取的名字。”
“哦。”许多多了然点头,笑的有些意味深长,“那还真是凑巧啊。得嘞,你先休息吧,有什么话晚上说。”
许多多回房就开始思考起来,她脑中一直想着玉礼这个美丽废物,还有玉唯这个美丽不废物但是很毒舌的男人,一直等到太阳落了山,许多多忽然福至心灵,欢快地打了个响指,“我知道了!”
等到送走最后一位客人,王松活动了下肩膀,“终于可以关门了,今天人是稍微少了一些,看来真如老板说的那样,他们的新鲜劲头快过去了。”
“是啊。”李润泉拨着算盘,“今天入账确实比前两天要少,不过还好,扣除成本我们今天也赚了不少。”
“哥几个,忙着呢?”许多多元气满满地下了楼,二人一看见她,连忙打招呼。
“老板好。”
许多多点点头,“你们俩去把咱们饭馆所有人都叫过来,我跟你们说个事儿。”
小黑小青对视一眼,“好的老板。”
这听话的伙计,干活就是麻利,不出一刻钟的功夫,六个人就在大堂聚齐了,许多多先是把玉礼介绍了一番,除了玉唯之外,其他人都挺平静的。
玉唯一个人黑着脸不说话,许多多暗自得意,开始了今天的话题:“今天我叫你们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我做了一个惊世骇俗的决定。”
除玉礼外的四人异口同声问道:“有多惊世骇俗?”
许多多身体前倾,往大家面前凑了凑,“我们,开个小倌楼吧?”
唯黑青灰:“什么?”
玉礼:“好欸!”
许多多双手举高,示意大家稍安勿躁,“别激动别激动,我不是让大家去当小倌。”
“什么?”李润泉赶紧抱住自己的身子,“你还想让我们去当小倌?”
“不是不是。”许多多摆手解释,“我的意思是,这个饭馆继续开,但是!我们楼上空着也是空着,正好玉礼来了,你们瞧他,也不像是个会干粗活的样子啊,又不能赶人家走吧,无家可归的多可怜,正好让他做起老本行,咱们还能挣两份钱。”
玉唯刚要张嘴,就被许多多打断了,“再说了,对面都能光明正大的开仙子楼,我们为什么不能开个小倌楼?我就要跟他们对着干,这样正好,把对面的皮/肉/生/意也都抢光。”许多多说完,喝了口茶,又接着说道:“你们呢,就全部按兵不动,该干嘛干嘛,小倌楼的事情,就由我和玉礼去做,明白了吗?”
黑灰青也张开嘴,又被许多多眼疾嘴快地打断,“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事情我已经决定了,没得商量,你们只能说:好的老板。明不明白?”
黑灰青对视一眼,同时答道:“好的老板。”
“至于你。”许多多指着玉唯,那股嘚瑟劲儿立马上来了,“你放心,你还是好好研究花酒,缺什么告诉我哈。”
说完不给玉唯说话的机会,扭头带着玉礼走了,只剩下玉唯双手抱臂,咬牙切齿地看着二人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