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姜寒绯说想放糖进去,纪春筠真的会给他包几个这样的粽子。
“我还没有尝试过这样做粽子。”姜寒绯歪着头沉思,好奇地看着手中放了红枣和桂圆的粽子,里面还没有放糖。
“万一不能入口……”
“你想不想试一试?”纪春筠回了姜寒绯一个微笑,“如果做出来不好吃,我可以把它们都吃光。”
姜寒绯皱了皱眉,在旁轻声说道:“就试着做一个吧,等蒸好了我们一人一半,尝一尝味道。”
姜寒绯抬眼看纪春筠时,正好撞上纪春筠微含笑意的眼睛。
纪春筠说道:“好啊!”
柳凡芍白了纪春筠和姜寒绯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可算是知道杜仲为什么看你俩‘不顺眼’了,你们可真是不顾他人的死活。”
“嗯?为什么这样说?我没有让你吃这个……”姜寒绯深深地看了柳凡芍一眼,“凡芍你是喜欢吃肉粽的咸党吧?”
纪春筠举起手中的糖问道:“啊?凡芍你难道想试一试这个粽子?”
“我拒绝!”柳凡芍强烈反对吃这个口味,她拧着眉头重新看一眼姜寒绯和纪春筠手中的粽子,“我还是去找怜兰吧……至少怜兰能做肉粽。”
被柳凡芍嫌弃的纪春筠和姜寒绯:“……”
纪春筠和姜寒绯两个人没能多做几个粽子 ,因为邻居家的一双儿女来找他们玩了。
自从纪春筠跟他们两个玩了一次妖怪和修士的游戏,两个小孩就像找到了一个大哥哥当知音。
家里一双儿女去邻居家玩总胜过到外面疯玩,邻居便放心让纪春筠带着两个小孩子玩了。
姜寒绯则是因为回到家中被纪春筠拉进局中凑人数,这才被动加入了这场游戏。
“春筠哥哥!寒绯姐姐!”
“我们来找你们玩了!”
一对兄妹一进门就嚷嚷着姜寒绯和纪春筠的名字,他们跑过来昂起头对纪春筠说道:“春筠哥哥!今天我们来当妖怪,你要保护好自己哦!”
妹妹仰起头叮嘱纪春筠说道:“春筠哥哥!你还要保护好寒绯姐姐!”
“抱歉啊,我还要做粽子……”
姜寒绯的话忽然卡住,她看见两个正处于万分调皮的哥哥和妹妹露出小狗一样湿漉漉且无辜的表情。她一下就没辙了。
“我们只玩一局哦。”
弟弟:“好耶!”
妹妹:“寒绯姐姐真好!”
姜寒绯听这对兄妹的安排,在一边认真地看他们的表演。
弟弟搂住“意识不清醒”的妹妹大步离开,他刚走出一步路就回头对姜寒绯和纪春筠说道:“哥哥、姐姐你们看清楚没有?你们要这样逃命。然后我妹妹会这样撕开房间的门。”
两兄妹还给纪春筠和姜寒绯说现在是怎样一个场景,并且说道:“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利爪裹挟着一股黑气和腥臭味挥来。哥哥你全部的注意力都要集中在保护姐姐这一念头上!”
妹妹举着一本写着话本故事的簿子说道:“是那种,明知肉体凡胎挡不住利爪的攻击,仍然用并不宽阔的后背为姐姐挡住危险。姐姐的话,你是视线变得很模糊。这个时候的你对任何响声都十分敏感,依据风声来推测利爪挥来的方向。”
小男孩见纪春筠和姜寒绯都没有动作,开始催促道:“春筠哥哥你快照着我们说的来做呀!”
“你说的这个动作,我和你们寒绯姐姐是不能做的。”纪春筠清了清嗓子,解释道:
“啊?为什么啊?”
小妹妹的眼珠子一转,眼睛在姜寒绯和纪春筠身上来回转动说道:“我知道了!笨蛋哥哥,春筠哥哥和寒绯姐姐长大了,他们还没有成亲,不能做这样亲密的动作!”
“哎!长大真麻烦!我们后面还有个哥哥抱着已经昏迷的姐姐走在晃动颠簸的吊桥,哥哥的身体受吊桥的影响而失去平衡。那我们跳过这个!”弟弟嘟囔一句,他掏出藏在背后的木条,带动狂怒的风舞出去,“哥哥你快反击我妹妹的利爪和我的木条啊,保护姐姐!”
“哦哦!”纪春筠连忙按照弟弟和妹妹说的去做,他挡住“利爪”的第一次攻击,又挡下木条。
姜寒绯在妹妹的眼神示意下,扶着纪春筠站稳,他们一人面对变成一只猫的妹妹,一人朝着对门的丢出被当作银针的草屑。“你快离开!”
阻挡姜寒绯的妖兽纪春筠被拦下,弟弟和妹妹两个人不断传出嘶嘶的声音。不知妹妹是模仿猫还是模仿蛇。
姜小橘迈着悠闲地步子走过来,她奇怪地看一眼不知道在做什么事情的姜寒绯。“喵~”
奇怪的人。
一股强劲的冲力正面袭击,姜寒绯躲闪不及被击中,好不容易走到走廊中央,又被这股力量打回吊桥的起始点。强烈的震动又将纪春筠和姜寒绯甩进封印的阵法内。
一抹冷光闪过,扮作两只妖兽的兄妹两被镜子的光照到。
“哥哥!你快像舞剑一样舞小镜子!”弟弟不满纪春筠在这拿着镜子划水,连忙出声提醒他,“就像你平常耍剑那样!然后我给你们吹蝴蝶粉!”
纪春筠:“好……”
弟弟和妹妹被这剑锋逼得后退几步。纪春筠伸手接住被击飞的姜寒绯。掉入阵法的纪春筠把姜寒绯接住后,连忙按压她身上的穴位,将她唤醒。
随后剑刃直戳地板,愣是戳出一个大洞,新鲜的空气大量涌入。外头的风吹散弥散在阵法内的蝴蝶粉。外头吹进来的风中沾染上泥土花草的馨香,姜寒绯的意识渐渐回笼。
姜寒绯清醒过来就感受到身体被重物压迫的疼痛感,喉咙一阵腥甜,用手抹开钟畅嘴角的血液。
纪春筠红着眼睛问道:“寒绯你没事吧。”
姜寒绯哭着说:“好疼!”
纪春筠气得眼睛更红了,他握紧剑柄,不顾一切朝妖兽的中间刺过去。
“是你伤了她——”
妖兽偏头避过的纪春筠剑锋,一爪子就把纪春筠砸在地上。
纪春筠被按在地上,肩膀被狐狸的利爪刺伤,鲜血洒在脸上。他像是失去痛觉一样,不喊不叫,被利爪刺伤的手依旧高举着剑去刺妖兽。
姜寒绯大声喊纪春筠的名字。纪春筠停在妖兽的尸体前,缓慢地转过身看姜寒绯。他的眼神涣散,动作迟缓,是一种信念支撑他行动。
这时的他竟然还想只身找打伤他与姜寒绯的另一只妖怪报仇。
先前被打败的妖怪身体忽然燃起大火,他身上的火吞掉了旁边的妖怪。
纪春筠想要走向姜寒绯,但身上的力气支持不住,他一下跌坐在地上。
妖怪涅槃重生成大宗师。弟弟和妹妹双手叉腰神气十足地对姜寒绯说道:“我们被你们唤醒了,现在为你们疗伤,然后我们一起翱翔九天!”
“飞喽!”
……
姜寒绯嘴里含着小妹妹给她的红色糖果,这颗红色的糖果刚刚被小妹妹拿来当血包。
她和纪春筠陪着这两个小孩玩到邻居的爷爷来找孙子和孙女回家吃饭。
精疲力尽的姜寒绯摇着手欢送这对兄妹回家。
纪春筠不忘将镜子还给弟弟。他长舒一口气对姜寒绯说:“小孩子真能玩。”
姜寒绯:“是啊……”
午为阳,重午为至阳,仲夏端午阳气旺盛,是草药药性最强的一天大家都紧着做香囊驱蚊防疫,此外家家户户还在在家门口悬挂起艾草与菖蒲以达到驱虫避邪恶的目的。
姜寒绯知晓姜荷要去摘草药,她忙完后顶着烈日匆匆去许多人摘艾草的地方找姜荷。她去到那里时,不止是姜荷一个人,她的父亲陶武,哥哥陶愿,姐姐姜怜兰。连纪春筠都在那。
纪春筠看见双颊被烈日晒得通红的姜寒绯,忧心她会中暑,连忙给姜寒绯一个水囊。“寒绯你先喝口水,去那树底下歇一会。”
说着,他又拿下自己的草帽按在姜寒绯的头上。“你戴着。”
姜寒绯双手拿着草帽的帽檐,试图将帽子还给纪春筠。“不,你带着!你在这摘草药的时间可长了,不能没有草帽!”
纪春筠说话时,陶武起身看见不止是姜寒绯,其他几个孩子都浑身湿透了,即便头上戴着草帽,也挡不住烈日的关照。
“你晒得脸都红了。”陶武看了看箩筐里的收获,他对着家里的孩子说道,“我们都去歇一歇吧。”
“好!”
“我以为这里只有阿爹和阿娘在摘草药,没有想到你们也来了。”姜寒绯在大榕树底下乘凉,对陶愿、姜怜兰、纪春筠说道,“你们不是都说自己很忙吗?”
陶愿拿下草帽扇出凉气回答道:“我本来跟你想的一样,快点把事情做好来帮娘亲的忙,老师给我放假了,我不就来了。”
姜寒绯在树荫底下又将草帽按回坐在地上的纪春筠的头上。
姜怜兰喝了一口水,将她多戴出来的草帽放在姜寒绯的头顶上。她又从袖中摸出手帕,给姜寒绯擦汗,说道:“你是知道的,我自己就是老板。”
懂了,放不放假,事情多不多,都由老板说的算。
纪春筠就不用说了。他是一个比较自由的、没有什么固定行当的、随心所欲的“老板”。
姜寒绯摆正头上的草帽,闷不作声地抓过姜怜兰的手说道:“这样看来,全家就我一个忙人。”
纪春筠大笑着说道:“寒绯,你可是我们全家人的希望!”
姜寒绯听出了纪春筠话里的调侃,她乜了一眼对方说道:“辛苦你们了。”
“没事,我不累,我还有力气!”
纪春筠的话音未落,邻居家今日被放出笼的两小孩跑过来说道:“真的吗?”
纪春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