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年眉头跳了几下,杵在那并没有动。www.zhongqiuzuowen.com
乔慕回头,略不耐烦的看他一眼:“我叫你上来”
慕君年:“…”
“你不是走不动吗?难不成要坐在这等你下属来给你收尸?”她喝道。
慕君年病白的脸色蓦的黑了几分。
乔慕只觉得背上落下一庞然重物,压得她直呛了两声,掂了掂背,将他身子背稳了些。
忍不住喷:“慕君年,我看着你挺清瘦的,怎的这般重?”
她自问力气也不小,怎的背上这个人如此吃力。
慕君年悠闲的匍匐在她后背,学着她的语气怼:“本宫瞧着你力气挺大的,怎么连个人都背不动?”
乔慕:“…”她发现不能同这人说话,说一回气一回。
恼怒的怼道:“可能、因为你不是人”
背后的人面色微闪,暗想,难不成这女人经历这一遭记起什么来了?心中刚有点小窃喜,又听到她轻吐:“是猪”
慕君年:“…”
……
主殿那边,一众下属看着满身狼狈到连容颜都看不清的女子背着自家宫主从山窟洞旁边的小道上缓缓前来,一个个都惊得瞪大了眼,连反应都忘记了。
乔慕忍不住出声:“一个个愣啥呢?还不来帮忙?”
下属们闻声,赶忙上前,介时,背上突然一轻。一众下属伸出的手则是不知该收还是该去扶一把。
乔慕回头,看某人心气平静,大步朝前,哪里还有半分走不动路的样子。
瞬间恼得炸毛:“喂,慕君年,你明明走得动还让我背,不带这么坑人的”
那人停步,悠悠回头,病白的唇似笑非笑:“在夫人背上休息那么小许,本宫感觉好了许多,现在能落地走路有什么不正常?”
这回答,无懈可击。
乔慕喘着大气,累得腰酸背疼的,这人倒好,祸害她一路。
咬咬牙,心想算了,看在这人救她一命的份上,便不再计较了。
周边的一众下属听到慕君年唤她夫人,才后知后觉发现眼前这满身是泥的女子是他们的宫主夫人。
个个忍着笑,弯身,又是一记虚礼:“见过夫人”
乔慕整张脸已经不只是用狼狈能形容,黄的黑的,什么泥色都有,就剩两清澈的大眼闪烁,整张脸已看不清颜色。
回到半山腰,阿月在第一时间送来热水。
瞧她蹲在地上忙和,忍不住发笑。
“夫人,这都是些什么宝贝,竟让你连身上都没顾上收拾,反倒是收拾起它们”
乔慕清理着手中的药草,看到好些被压成泥的药草就心疼到滴血,好在碎是碎了,也不是不能用,就是可能会稍稍影响丁点药效,小心翼翼的将各类药草们分开,然后再用稍大些的药瓶装进去先保存着。
“这你就不懂了,这些都是银子”她啧啧道。
阿月不懂药理,实在看不出来这些草哪里像银子,只是好奇道:“夫人,宫主他不给你花销的吗?”
乔慕身形微顿,突然笑了,故意抹黑:“嗨,你家宫主什么德行你不知道么,他那么小气的人怎么可能会舍得给我花销”
阿月微愣,自家宫主也不像是小气的人哪,平日里对窟中百姓都大方得很。
“夫人,你与宫主,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阿月疑惑道。
乔慕摆了摆手:“别在我面前提他”
她将手中最后一把药草整理好,站起身,长长的呼了口气。
“这里没事了,你先退下吧,我不用伺候”
阿月没多言,老实的退了出去。
乔慕伸手试水,这才注意到自己这一身有多脏,连忙将衣裙如数褪去,一头钻进浴桶中。
可到底,她还是低估了自身的脏,这一下水,发发的发丝落入桶中,直接把整桶水给晕染脏了。
思及,干脆钻出浴桶。
从柜里挑了套衣服裹上,顺手再带了一套,直奔山后的假月湖。
‘假月湖’,这个名字还是她曾经取的,因为这个湖的形状很像一轮弯月,但月亮在她眼中是圣洁的,无可替代,便给这湖取了假月湖。
月影高照山林幽静,后山素来无人看管,退去衣裙,悄身钻下水,湖水清凉,却胜在宽敞。
幸好水性不似武力,只要懂得技巧,应对起来轻松自如。
灵巧的身子如游鱼般,在水中来去自如,雪嫩的肤色在月光照拂下透着莹莹白光,衬得她本就偏白的肤色愈加晶莹剔透。
暗夜中,脸上那抹红痕也被淡化,远远的,根本看不出半丝痕迹。
这画面,是如此的眼熟,湖边的杨柳树后,轻风望着水中那抹倩影久久不能回神。
他开始怀疑自己双眼,墨色身影从树后步出,落至水边,似乎靠近一点,就能看得更清楚一点。
“宫主…”他轻声呢喃。
忽然,身后一道沉冷的嗓音响起:“你眼里还有本宫这个宫主?”
是慕君年。
轻风眉头一跳,差点没栽进水中,瞬间脸色大变。
“宫、宫、宫主…”若说这前那声‘宫主’是无意识的,那此刻绝对是被吓得。
弯腰拂身:“宫主,属下不是有意…”
慕君年冷眸睥睨:“不是有意?那就是故意…,风上使,胆子肥了,连本宫的夫人都敢卷觊觎?”
周身袭来的压迫感,轻风周身已经开始冒汗:“属下绝无此意,只是、只是无意中路过,瞅着、水中人、水中的夫人、跟前宫主很像,所以、多看了两眼”
…
他两在暗边争执,湖中央的乔慕也听到了声音,一脸局促的看向他们。
更是暗恼自己如今真是弱鸡到极点,这点距离她竟没发现。
原本露出了肩头的身子忙又往水下缩了几分,只剩脑袋冒出水面。慌乱的往衣服方向游过去。
虽然距离他们那边很远,她还是悄悄伸手将衣服都拽入水中,穿好后才上岸,虽是一身湿,到底也比没穿来得好。
她冲那二人喊了声:“你们两个干嘛呢?神出鬼没的,老娘难得下水沐个浴都不消停”
慕君年视线挑得很远,哪怕在夜里,方圆数里内的事物也看得一清二楚。
更别提乔慕就在他十丈外,那湿漉的衣着将周身勾勒得极其完美,简直比在水中更令人遐想。
面具下的眉角微拧,动手,长袖一甩,将自己身上的外衫甩了过去,稳稳的落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