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这马不是一般的品种,否则都要被压垮了罢。www.zuowenbolan.com一路过去可谓招摇。
到了叶氏,乔慕急急的将君落尘安置到贵客包间:“棉布,剪刀,温水,止血、敷伤药、保气丸,养血丸…”
她一口气说了好多道药品,白衣女子也没顾二人之间的梁子,主动去拿她要的东西。
剪开君落尘后面的衣衫,大至是因为那女子当时是想用鞭子将她卷过去的。
是以,这条血迹斑斑的鞭痕好巧不巧,正着他腰迹,横着的血渍渗了不少在衣服上,简直惨不忍睹。
尽管这女子一直配合着她,乔慕还是忍不住慎道:“你这女子莫不是有毛病?我特么得罪你了么?见着我就动手,这下好了,把君落尘伤成这样,你满意了?”
白衣女子瞥开头,不太敢看君落尘腰间的伤。
她是喜欢他,可是,想想这伤是自己造成的,她就觉得没脸看。
虽然讨厌乔慕,还是淡淡道了句:“好了,医尘哥哥要紧,现在不是计较谁对谁错的时候”
乔慕余光都懒得给她一手,手下动作麻利,不耐烦道:“滚出去”
白衣女子转身离开,一会又停下脚步,犹豫的质疑:“你、你到底行不行啊?要不要找大夫过来?”
乔慕:“你尽管去找找看”
白衣女子:“…”低哼了声,气呼呼的去诊台找大夫去了。
叶大夫只是淡淡的看她一眼:“我们东家说过,我的医术还不如乔小姐,你让我去看什么?”
白衣女子:“…”偷偷瞥了眼包间,有点心虚,更加不曾想到,这个看上去丑丑的女人,还挺能耐。
就冲乔慕适才对君落尘的重视,以及灵活的反应和不拘小节的态度,就必须要给她点个赞。
乔慕给君落尘处理好伤口之后,立即给他喂下了好几颗药丸。
但是这人是真的很不安份,哪怕人晕着,她想好好的探个脉都脉不成,不是动手抓头发,就是动手挠耳朵。
明明给他包扎伤口时还挺安静的啊,乔慕真是郁闷极了,生怕自己那一掌把他的内脏给拍出个好歹来。
“君落尘,乖,别动,让我给你探个脉”
那人俊逸的眉头紧拧,嘟起嘴,须臾弱弱的睁开眼,似是很茫然的样子:“娘子姐姐,尘尘这是在哪?”
见他醒来,乔慕瞬间松了口气,人醒了,还有意识,除了脸色有点白,气色也不是非常差的样子,应该是没伤到内脏。
拿起棉巾替他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在医馆,你受伤了,乖乖躺着别动,让我给你探个脉”
君落尘一听到探脉二字,都没顾上腰上的疼,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
“不要,尘尘不要探脉,探脉的都是坏人,要拿针扎我…”
乔慕:“…”看样子,这人大概是伤了脑子之后被医的次数太多了,所以对探脉都产生了阴影。
难怪在昏睡时都无法好好探个脉,感情是神经自我催生的反射性躲避。
乔慕脑壳也是怪疼的,又怕伤着他内脏却不自知,好生哄着:“君落尘,我是坏人吗?”
他板着眼,摇了摇头:“不是”
乔慕:“那不就结了?姐姐我不是坏人,所以,我就算是给你探了脉,也不会拿针扎你的”
“乖,听话,把手伸出来”
君落尘拧着眉,暗搓搓的躲到了床头一角,瞧这阵势,显然是乔慕要继续给他探脉他就不愿意下来了。
乔慕满额黑线,好在瞧他虽然伤着了,这腿脚还是很灵活。
转念一想,问了他几个问题,指着他胸口和身体的几个关键点问:“这几个地方痛吗?”
他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无辜得很,就差没哭出来了:“尘尘不痛,娘子姐姐不要给我扎针”
“真的不痛?没骗我?”她再次确认。
他认真点头,还有模有样的,照着她指着的部位重重的给了自己几下,须臾跳下榻蹦跶了两圈:“不痛不痛,真的不痛”
说着,他又吸了下鼻子:“但是…这里痛”他指着腰部。
瞧他还知道腰痛,乔慕总算是信他了,内心却是有点疑惑,她那会虽然没有竭尽全力,但挥出去的力量也是不低的。
难不成都打到棉花上了么,这人竟半丝反应都没有?还是说,他曾经的武修虽然使不出来,却仍在护着他。
这么想着,脑海里那点疑惑总算是理通。
这一鞭子挨得实在太无辜,他就是不挡,她分明也是不会受到攻击的,想想这人傻乎乎的扑上来救她,这心里头也是五味沉杂,虽然暖,更多是的心疼啊,
那会发生得太快,她根本都没看清这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问道:“君落尘,你刚刚一直在落玉轩么?”
他点了点头:“嗯,我刚从阁楼下来,就见表妹在攻击你,我、没多想,只想救你…”
“你说那个白衣女子,她是你表妹?”乔慕疑惑。
他懵懵的点了点头,萌里萌气的:“嗯,娘亲要我这么唤她的,她是祖母的表外孙女”
乔慕总算是明白那女子为何这般横了,顿了下又问:“她怎会在你家呢?”
“日常学得一套极好的通、通筋手法,祖母让她来府上替我按按脑袋,希望我能好得快一些”君落尘解释道。
乔慕了然,想想战王府为了这货的终身大事各种愁,极其心疼他的皇太后定也是非常愁的。
让那个女子替他按脑通筋是其一,估摸着,也是有意让那女子近水楼台,好虏获这小傻子的芳心。
“啧…”乔慕忍不住轻叹,瞥着他那张俊脸,哪怕今生看的次数极多,也依旧是看一次就得惊叹一次。
“君落尘啊君落尘,你说你长着这张俊脸暗搓搓的迷惑了多少女子啊”
不用他说,用鼻子想想也知道不在少数,连傻了都这么招人稀罕,更别提曾经的他,否则…自己又怎会掉在这个坑里爬不起来呢。
君落尘扶着腰,宣薄的唇角扬起灿烂的萌笑:“那、娘子姐姐,我有迷惑到你吗?”
乔慕:“…”这人真是欠打啊,长得好看就算了,还总在她面前卖萌。
不自觉的抿唇,咽了下口水:“岂止是迷惑,你这人…简直是阎罗派来的勾魂使者”
君落尘闻言,笑得更甜了,要多迷人有多迷人,摆出副稚子可欺的模样,真让人忍不住的想对他做点什么。
乔慕连忙甩了下脑袋,暗骂自己太邪恶。
瞥了眼他被划破的衣衫,虽然缠着棉布,那盈盈一握的瘦腰还是隐隐可见,可不能让这小傻子这样走出医馆大门,狼狈便算了,主要的,不能让外人看了去。
幸好今日出门为方便装东西,她特意搭了件大袖,没多想,动手,褪去自己身上的大袖,打算给他遮一遮。
君落尘见她这举动,一脸呆萌的问:“娘子姐姐,你是不是想陪尘尘一起睡觉?”
乔慕:“…?”
不等她回应,那人也开始着手解衣,萌萌道:“娘子姐姐,你真好,尘尘都没说,你就知道尘尘困了”
乔慕正在石化中。
谁料…就在此刻,叶祁握着药瓶推门而入,好巧不巧,正见乔慕扒拉着自己的衣衫,君落尘也正解着身上那破烂的锦衣。
闻声,乔慕解衣的动作瞬间定住,尬了一脸。
这一幕…想让人不多想都难了。
叶祁已经第一时间背过身:“抱歉、我、不是有心的”
乔慕:“…”为何乌龙总是闹在她身上?
见叶祁到来,她连忙将褪掉的那半边袖子又穿好,走上前对他道:“叶祁,你来得正好”
“你有没有衣服放在医馆,能否借来一用?君落尘衣服被划烂了”她这也算是变相解释了。
叶祁也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误会了什么,前一瞬还有点沉重的心情,莫名的轻松了许多。
微怔小许之后才将手中的药瓶递过去:“这是上等伤药,我想,你应该用得着”
说完,他又转身出门:“我去取件外披”
乔慕摸了下鼻子,有点不自在,倒不是因被叶祁误会而不自在,而是打从知道叶祁的心思后,再面对他时,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捏着手中药瓶,好一会才将它收进怀里。
“娘子姐姐,尘尘困了,你过来陪我好不好?”
君落尘萌萌的奶音的嗓音入耳,回头,那人已经解得只剩件稀烂的里衣,衣下雪色依稀可见,还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冲她卖萌。
乔慕感觉脑壳有点昏,仍是郁闷的吐槽:“你不是很挑剔么,今日不嫌这医馆床榻硬了?”
往日在她的地盘可是挑剔得很哪,各种挑。
想到他适才说犯困,她又有点拿捏不准了,是不是自己适才是有伤到他的,所以他才会犯困?
她走上前,落坐在榻边,定定的盯着他看了小许:“君落尘,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所以才会犯困?”
他摇头:“尘尘每日都要睡觉的,真的没有不舒服,娘子姐姐,你不要给我扎针”
乔慕:“…”
“行行行,你困你睡,我在这等着”
君落尘眨巴着大眼:“娘子姐姐,你不睡吗?”
乔慕:“…”我还想等你睡着偷偷探个脉呢。
她轻声诱哄着:“尘尘乖,快睡,睡醒了我给你做好吃的”
‘哦’他像极了馋嘴的孩子的孩童,很乖巧的点了点头,一头钻进了薄毯中。
乔慕还以为他会乖乖睡觉,谁知他这刚小心翼翼的躺下,就深拧起眉头:“床榻、硬…”
乔慕:“…”“要不我们先回去?”
君落尘委屈摇头,不等她同意,已经一脑袋枕在了她身上,还很是满足的嘀咕:“这样就软乎了”
乔慕满额黑线,她就道这人今日怎么这般不挑剔,感情一直在打她主意呢。
于是…
叶祁拿着外披再次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乔慕一脸生无可恋的黑暗,君落尘一脸呆萌乖巧与她形成极大的反差,枕着她双腿正缓缓入睡。
乔慕真是尴尬到了家:“那个、他、有些困了…,只能在此歇息会,可会影响你们医馆营业?”
叶祁同样一脸尴尬,内心还隐隐的有些小不爽,可是…他明明已经放弃了不是么。
敛去眸中神色,将外披搁置在一侧的椅子上,温声道:“无碍,让他好好歇着吧”
“谢谢”乔慕点了至谢。
君落尘半困半醒间看到了叶祁,眼看着快要睡着的身影突然蹦了起来,整个人惊恐的,几乎是挂到了乔慕身上。
连困意都被赶跑了不少,不停嚷嚷:“娘子姐姐,尘尘不要扎针,你让他出去好不好?”
瞧他一惊一诈的,乔慕也是相当无语,再看看自己,整个人都要被他压塌了。
叶祁还在呢,乔慕真是羞恼得无地自容,还得好脾气的安抚:“乖,别闹,叶祁不会给你扎针的”
君落尘在闹,乔慕在哄。
看着这一幕,叶祁袖下的指尖逐渐收拢,内心深处的懊悔再一次浮上心头。
如果他再快那么一步,是不是就没君落尘什么事了?
乔慕给叶祁使了个眼色:“不好意思,这家伙有点难哄”
叶祁:“…”沉默小许,终是没再说什么,抬步走了出去。
待叶祁离开,君落法依旧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怯怯的瞄着门口,见没外人在,整个人的神经才像是松懈了一些似的。
乔慕近距离的看着他,这人不知是不是被惊的,偏白的脸色竟参杂着几分绯色,白里透红的肤色,看上去比平时更加勾人。
乔慕干脆移开头不看他:“好了君落尘,叶祁已经走了,你能自己起开一点么?”
“哦”他乖乖的应了声,身子微微挪动了小许。
突然惊诈的‘呀’了声。
乔慕挑眉:“你又怎么了?”
他可怜巴巴的:“这、这疼”他指着腰部。
乔慕一看,发现他腰间的棉布再次渗出了血渍,想来这是货一惊一诈动作幅度过大导致的。
无耐,她只得再次挪步、起身,将这人小心翼翼的打抱起搁置在榻上。
随后,又是一翻清理,重新给他上了药,包扎好才算完事。
等她忙完,已经累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