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怒道:“打不过你随你怎么说,我行得正也不怕你们这帮小孩说歪了。”那少妇道:“方哥,我们离开这里吧。”那男子掏出一锭银子给了饭钱,道:“我们走,见了这些没家教的人就生气。”司马飞燕笑道:“这种人便应该多多教训一下,刚才瞧那婶婶着急模样我便高兴。哼,敢跟方哥哥较量,不自量力。”二人未走远,听了此言只得不住摇头。方荣道:“真是被他们气死了,想做我便宜爹爹,要不是不想再惹人注意,真要好好教训他才是。”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帮小孩打闹之声,又听一人道:“我投降我投降,我再也不开你们玩笑了。
”不正是刀王的声音?花语婕大喜,跑了出去。
那群小孩也跑开了,只听刚才那对夫妇正向刀王抱拳道:“这不是萧前辈么?想不到在此见到你。
”刀王瞧了二人,想了想道:“哦,你们不是龙凤双剑,方铖与骆琪贤伉俪么?想不到二十年不见,你们容貌似乎没变化,便如是昨日刚见到你们一般,这二十年来你们到哪里隐居去了啊?”方铖叹口气道:“说来话长,不说也罢。就怪我们太自私吧。”刀王道:“我知道了,你们被朝廷追杀。唉,魏忠贤哪有那么容易被刺杀的?对了,你们来此做什么?”方铖道:“实不相瞒,我们是来寻找失踪的儿子的,想不到刚刚无怨无故被一帮小孩骂成卑鄙小人了。气不过只好走了。”花语婕等三人在那边听到他们之间谈话,都不免尴尬,花语婕吐吐舌头,上前道:“义父,原来你们是好朋友呀?方大叔,骆大婶对不起啦。”二人大惑,瞧着刀王道:“萧前辈,她是你义女?”刀王笑道:“当然,你们羡慕么?”骆琪笑道:“好标致的姑娘,我真想有个这样的女儿呢。”刀王笑道:“这你可不能跟我抢了。”叫了司马飞燕过来道:“你收她为女儿吧。”司马飞燕忙道:“方叔叔骆婶婶,燕儿不懂事,刚才你们说要找方哥哥,我们只道你们是恶人,所以得罪了你们,你们不要生气哦。”二人本来见四人都是挺喜欢的,刚才不过一场误会,当然不放在心上了,骆琪有了许久未来的母亲天性,摸了司马飞燕秀发道:“你叫燕儿,那我以后叫你燕儿吧,你萧伯伯说的你愿意么?”司马飞燕喜道:“燕儿当然愿意啦,这样有了爹爹娘亲疼。燕儿哪有不高兴的。娘,爹爹。”骆琪喜道:“我有个乖女儿了。”不禁喜极而泣,似乎是想起了失踪的儿子,道:“燕儿,你全名叫什么?”方铖忙帮她擦了泪道:“不要哭了,多难看。”骆琪忙止了泪。
司马飞燕道:“我叫司马飞燕,我哥哥司马行空……”方铖惊道:“你们是司马尸的孙子孙女?”司马飞燕忙道:“爹爹,我不是像爷爷那样的人,不信你问方哥哥?”方铖却指着方荣道:“这么说他便是方荣?”骆琪忙跑过去抱住方荣,方荣也不知怎么回事,但见是那少妇抱着自己,自己心中反而很是舒服,也就任由她抱着。骆琪瞧了一阵又一阵,道:“方哥,你瞧,他眼睛多像你?他鼻子多像你?”方铖忙过去将她拉开,道:“琪妹,不要这样,我们问问他便知了。”骆琪道:“一定是他了,一定是他了。”方铖道:“少侠,你真是方荣么?”刀王道:“他不是方荣还能有谁是方荣?”方荣本来要否认,刀王这么说了,有什么事也有他顶着,于是点了点头。方铖道:“那你胸前可有戴着护身符?”方荣点点头。
骆琪道:“荣儿,能让娘瞧瞧么?”方荣道:“我相信你们是来寻子的了,不过我真不是你们儿子,我何尝不想有你们这样的好爹爹好娘亲,我爹娘在我十一岁时被强盗杀死了。”骆琪忽地抢上前来往方荣胸前抓去。方荣往后退闪过,道:“说了不是便不是了。一块护身符能说明什么?”刀王道:“方荣,你便让他们瞧瞧吧,是便是,不是便不是。”方荣忙取出护身符,方铖与骆琪瞧得呆了,方荣给他们,他们竟然一时回不过神来,只定定的瞧着护身符。方荣见他们许久未接,道:“怎么样,不是吧。”方铖首先回过神来,骆琪也回过神来,一把扑上前去抱住了方荣,哭道:“荣儿,我苦命的孩子,我终于找到你啦,娘以后一定不会让你离开娘的。”方荣忙挣脱开,道:“大婶,如果你喜欢我,我做你们干儿子吧。”骆琪道:“胡说八道,什么干儿子,荣儿是娘亲的亲生儿子啊。”方铖忙拉住骆琪,道:“琪妹,没弄清楚先不要激动。”骆琪道:“方哥,怎么了,难道那不是你给他的护身符么?难道有错么?你瞧他,多像你呀?”方铖忙道:“方少侠,你能肯定这不是别人给你或是你捡到的么?”方荣道:“这我从小便戴在身上了,是我娘给我的。她说这护身符一定不能弄丢了。”骆琪喜道:“这就对了,那是因为你娘亲知道我们会来寻找你,好让我们找到你呀。”方荣道:“哪有你们想得那么复杂,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冒充我爹娘?”方铖道:“这护身符正面绣着如意吉祥,反面绣着福寿安康,里面夹着其实是一块布?”方荣其实哪里不愿他们是自己亲生父母,心中也是万分痛苦,道:“我这护身符一直戴在胸前,被你们知道也不足为奇,就算你们以前没见过,现在我拿出来给你们瞧了,以你们眼力与经验,哪里会瞧不出它反面绣着什么,里面包着什么?”骆琪道:“荣儿,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是你娘亲,他是你爹爹呢?对了,你屁股上有胎记,你脱下裤子让娘瞧瞧。”骆琪一向聪明伶俐,想不到到此时语无伦次起来。
方铖忙道:“方少侠,你左股上是否有个柳叶形的胎记?”方荣脑中突然一黑,脑中一空,定定地站在了那里。
骆琪惊道:“荣儿,你怎么了?”许久方荣回过神来,怒道:“无耻小人,竟敢偷看我洗澡。”忽地一掌往方铖击去。
刀王已知他要动手,忙伸手格住,道:“方荣,不怕天打雷劈么?有什么事我们回客栈好好说清楚。”司马飞燕道:“方哥哥,干爹干娘一定是你的亲生父母了,你应该高兴才是。”方荣道:“你什么时候成他们干女儿了?”司马飞燕笑道:“便是刚才,现在开始,燕儿与方哥哥一起服侍干爹干娘啦。”七人又回到客栈中坐下,骆琪坐在了方荣旁边。骆琪瞧着一脸呆呆地方荣,心下一酸,不禁伸出因激动而颤抖的手去抚mo方荣的脸,道:“荣儿,是娘对不起你,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以后娘一定不让你受半分委屈的。”方荣感受到她慈祥地母爱,泪也落了下来,道:“你们还有什么证据么?”骆琪道:“都怪娘不好,当年我们被官兵追杀,怕你出事,我们把你送给一个老人家,说好过两天去接你回来的,可是当时娘受了重伤,你爹爹要照顾我,一照顾便是两个月,当我们再要去找你时,那小村已遭劫难,后来得知全村人逃走了,娘才知你没死,于是我们四处找你,可是魏忠贤一刻也没放过我们,又派高手来杀我们,无奈我们逃到海外去了,想不到因为种种原因,一去便是十九年。娘对不起你。”说完抱着方荣哭起来。
方荣受其感染,又想起以前父母,从没对自己打骂过,不管自己做错什么事,最多也只说几句要好好做人的话,而看到别的跟自己一样做错事的玩伴几乎都被打得半死,他们明显是不敢对自己打骂,不禁哭道:“娘,你真是我娘么?”骆琪喜道:“当然了,我是你娘,荣儿是娘的儿子。”方荣喜道:“想不到我有娘又有爹,这是真的么?”骆琪道:“当然是真的,娘一听到方荣时,便知道你一定是我亲儿子,果然没错。荣儿,你能再叫一声娘么?”方荣叫道:“娘,爹。”方铖道:“荣儿,你现在眼睛不好,又有人要追杀你,爹马上带你回去,那里没人找得到我们,爹娘会好好照顾你的。”刀王道:“不行,我们还要上京去呢。”方铖奇道:“萧前辈,你们上京去干什么?”刀王道:“儿子要步老子的后尘,去完成老子未完成的事。”骆琪惊道:“不行,以前我们刺杀魏忠贤时,他不过是个小官,谈不上说什么为了江山,可是现在魏忠贤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荣儿这么小,怎么能去?要去我跟方哥陪你去,就是不能让荣儿陪你去。”刀王忽地站起走来走去,转了几圈,才道:“是啊,你们一家人才团聚,我怎么能分开你们呢,上京城是我的事,可一点也不关方荣的事,可是方荣这么厉害,合我二人之力,去了便能手到擒来,到底方荣去是不去呢?”花语婕忙道:“不许去,义父,你答应婕儿要去百花谷的,你忘了么?”刀王惊道:“我答应过么?我怎么不记得了?”花语婕道:“不信你问司马哥哥,问燕儿妹妹,或者问方哥哥。”司马飞燕笑道:“是呀,萧伯伯答应过的。”刀王急道:“燕儿,你不乖了,怎么能向着你花姐姐呢,你应该撒谎说我没答应过嘛,这可怎么办,我偏生是说一不二之人,遭了遭了,方荣,这次你非得跟我去京城不可,只有你能救我了。”骆琪奇道:“萧前辈,你为什么不愿去百花谷呀?听说百花谷住着百花仙子与魔王,你是怕百花仙子还是怕魔王呀?”刀王道:“对,我是怕魔王,婕儿,我特别怕魔王,我不敢去,你帮我告诉你师父一声,就说我怕魔王,不敢去了。”花语婕道:“不许找借口。婆婆是方哥哥师母,才不是恶人呢,她怎么会跟你过不去?再说了,她要是找你打架,不正合你意么?”刀王忙抓住花语婕手道:“婕儿,乖女儿,你帮义父想想办法,想个让我不能去的办法。”花语婕真是被他弄得哭笑不得,道:“你为什么不敢见师父?我不管,我只是负责把你找到,将你带回百花谷,其它事我可不管了。”方铖与骆琪知道一定是刀王与百花仙子的情事,自己也不好插嘴,两人刚找到儿子,心中也高兴,只笑着看着二人说话。
刀王急道:“你只知讨好师父不知讨好义父,好吧,等我杀得魏忠贤便跟你一起去见你师父。”花语婕道:“义父欺负婕儿,说来说去便是不想去。”生着闷气不再理刀王。
刀王见自己胜利,脸上便如小孩子般笑着,又坐了下来。
方铖见他们平息了,不禁宛然而笑,道:“荣儿,你还有什么未了之事么?”方荣道:“没了。”骆琪问道:“荣儿,可有心上人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