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荣瞧去,只见一锦衣年轻公子与一乞丐在争吵,旁边又有一和尚似乎在解劝。再瞧那乞丐,不是程灵兮是谁?方荣大喜,道:“走,我们瞧瞧去。”花语婕道:“有什么好瞧的,要知我们处境。说不定那是他们设的圈套呢,我瞧他们几个都是习武之人。”方荣道:“胡说八道,我见过吵架之事千千万万,我也从没感兴趣过,不过这次不同。”花语婕道:“有什么不同?”方荣笑道:“跟我去便知道了。”王湄道:“几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瞧的,又不是姑娘家。”方荣道:“哦——人小鬼大哦。”四人走上前去,那乞丐乍见方荣,大喜道:“方……大哥。”方荣一把抱住他,笑道:“不是我方大哥是谁?”程灵兮挣脱,道:“我身上脏兮兮的。”花语婕道:“莫非你便是方大哥经常提到的义弟程公子?”花语婕故意将“义弟”与“公子”说得重重的。
程灵兮听了她阴阳怪气的问话,忙道:“是啊,怎么了。”花语婕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凤变凰、凰变凤了。”方荣忙笑道:“程兄弟,我们好久不见了,你一定是来找我的吧。”程灵兮道:“我不是说过了么,我赤脚走四方,顺便来找你。”司马行空道:“程贤弟,你不知道,我也与方大哥结义为兄弟了,那我们是三兄弟了,我比你长了三岁,我叫司马行空,以后你叫我二哥吧?”程灵兮见了方荣脸色,叫道:“二哥,我叫程灵兮。”这时那锦衣少年道:“别以为你们人多我便怕了你们,你们程兄弟偷了我钱便得把钱还我,我也便既往不咎了。”方荣暗道:“我只教过司马飞燕偷东西,想不到程贤弟也会偷东西啊。”程灵兮忙道:“我没有,我见有人偷他东西,好心帮他追回,他却诬陷我偷了他东西,真是好心没好报,他这么说我,我还不愿把钱给他了。于是便吵了起来。”方荣道:“这种人向来欺软怕硬,你跟他凶一下,他便不敢把你怎么样了。”王湄道:“方师哥真是个大坏蛋,程哥哥,你把钱还给他了吧。你要钱么?花姐姐有好多钱呢。”方荣忙道:“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她叫王湄,是我的小师妹,她叫花语婕,他们都是我患难与共的好姐妹。”程灵兮道:“我就是不给他了,他敢把我怎么样。”方荣道:“是啊,反正他也不会缺这点钱的。”那锦衣少年道:“你们不要欺人太甚,把我惹急了,我把你们一个个擒去见官府。”方荣道:“走我们不去理他。看他能把我们怎么样。”说完五人跟着他走。
那人一急,忽地伸手便夺了程灵兮手中钱袋,手法之快,程灵兮竟没发现。那人手中抛着钱袋,笑道:“瞧,钱不是回来了么?”程灵兮这才知手中钱袋不见了,暗惊,道:“原来竟还是高手啊,失敬失敬了。”那人道:“也不用客气了,不过我可不是欺软怕硬之人,我想有理走遍天下,我一向以理服人。可是你们却有理说不清,那我只好无理了。”程灵兮趁他说话之际,也伸手去夺他手中钱袋,不想那人身手果然不凡,抓了几次也是没夺回。
花语婕瞧他手摆动中似乎一分为二,二分为四,不过一只手而已,突然变出许多手来,惊道:“千手观音!”那人也是一惊,道:“你怎么知道的?遭了遭了,一定要被娘亲捉回去了。”手法突地停了下来,钱也被程灵兮夺了过来。
花语婕道:“你是蓬莱岛的?”那人忙道:“不是不是,你可千万不是说出去啊。我的钱全部给你们了,你们可千万不要说出有人使过千手观音啊。在下告辞了。”花语婕一把拦住,道:“你怕什么?”王湄道:“千手观音?蓬莱岛?那岛主不是周世音么?而且只收女子,你一个男人怎么也会千手观音啊?不知羞。”司马行空道:“听说观世音菩萨还不知是男是女呢。他会千手观音武功有什么奇怪的。”那人道:“实不相瞒,我是偷偷逃出来玩的,要是被捉回去,娘亲一样要打断我的腿的。”方荣暗道:“他们怎么都是逃出来玩的?想不到有爹娘的希望能离开爹娘跑出来玩,而我没爹娘的希望能在家陪着爹娘。”花语婕笑道:“公子叫什么呀?”那人道:“在下复姓东方,名超天。”司马行空道:“你也姓东方?你认识一个叫东方妍雪的么?”那人道:“不认识。姓东方的又不是只我们一家。”方荣心中一酸,道:“你的名字还真是气势磅礴啊,竟敢超天。”东方超天道:“我也不知道,娘亲说有人齐天,便叫我要超天。”方荣暗道:“齐天,那不是在说东方叔叔么?”道:“那你可要好好练好武功,等哪日真遇上一个叫齐天的,你能打败他时便超天了。”王湄笑道:“胡说八道,便算有人叫齐天,他也不一定是个武林高手呀。”司马行空道:“我们一见如故,我们几人结拜为异姓兄妹吧。”东方超天喜道:“好啊。”其余之人也很是高兴。
这时那和尚道:“阿弥陀佛,你们冰释前嫌,贫僧告辞了。”司马行空道:“不知高僧法号是什么?你也不用走了,我们一起结拜吧,以后便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方荣暗道:“你可真是怕没朋友啊,见人便结拜。”其实众人均是这般想法。
那和尚道:“贫僧法号会觉,已是四大皆空之人,心中已无所谓福,无所谓难,无所谓兄弟,无所谓姐妹了。”司马行空道:“如果真是这样,哪****也要去当四大皆空的高僧了。”此言倒非讽刺之言,似乎还很是神往。
东方超天道:“来,我们结拜成兄弟。”于是六人买来烧香与水酒,结拜成兄妹了,一排行,方荣老大,司马行空老二,花语婕老三,东方超天老四,程灵兮老五,王湄最小,六人甚是兴奋。
方荣道:“现在我的声势越来越浩大,哪日我们集齐一百单八条好汉,我们也成梁山好汉了。”花语婕骂道:“你的意思是不是骂我是母夜叉?”方荣忙道:“哪敢,我随口说说,想不到你想得那么远,你也太过聪明了吧。”花语婕道:“哼,你除了想到这些还能想到哪些。还敢不承认。”程灵兮道:“方大哥,这些日子你过得好么?”方荣道:“无所谓好,无所谓不好。”程灵兮道:“花和尚。几个月前,我还真以为你死了呢,害我大哭几天几夜,后来才又听说你在贵州出现,我才知你还没死。当时别提有多高兴了。”花语婕道:“你对方大哥情义倒不错。”程灵兮忙道:“三姐也一样啊。”方荣跟他们说了要去四川之事,大家本是要游山玩水的,四川也是个美景极佳的好地方,自然都是同意。
各个一匹马,出了小镇。但凡离了小镇,方荣与花语婕都是万分谨慎的,果然前路上拦了四人,而四人均是一身白衣的中年美貌女子。
东方超天见了,掉头便要跑,方荣拦住道:“怕什么?我们六人还怕四人不成?”东方超天忙道:“不是的,她们是来找我回去的。”方荣听了,放下心来,道:“有事好商量,她们也总不会真打断你的腿然后抬你回去吧。”两队人马相距不至一丈了。最前的女子道:“天儿,岛主叫你回去,不得在江湖上惹事生非。”东方超天道:“姑姑,你便告诉娘,说天儿不会惹事生非,而且天儿结识了五位金兰,正高兴着呢,无论如何也不要现在便回去的。”那女子道:“岛主说了,你若不听劝,我们只好捉你回去了。”东方超天求道:“姑姑,我知道你们一向待我比娘亲还好,你们帮天儿回去求求情,娘亲心肠极软,一定会应该的。”那女子道:“岛主倒不是不给你出来,只是怕你有危险,岛主又不在你身旁,你不知道她每天都担惊受怕,每天从梦中惊醒的么?”东方超天流下泪来,道:“天儿知道,姑姑便说天儿每天都开开心心的,而且从来不惹事生非,绝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而且天儿武功足可自保。请叫娘亲放心。”那女子道:“那我们只有捉你回去了。”正在这时,那四女子后面马蹄声起,众人瞧去,方荣与司马行空都是大惊,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义贤七杀手。七杀手似乎也瞧见了这边形势,在四女子身后停下了。七人瞧着方荣与司马行空,却是一个也不言语,似乎是不知如何开口。
四女子早已瞧出七人非正派人物,最前那女子道:“你们是什么人?要走便快走。”若是平常,听了此言,七杀手早已动手杀人了,不过见了方荣在前,重点便不放在与女子斤斤计较之上了,一杀手道:“我们也是来找人的。”那女子道:“难道这有你们要找的人么?”那杀手道:“不错。”那女子道:“江湖中众人要找的人都是方荣,难道方荣也在其中?”那杀手道:“不错。找他是其一,其二是找我们的少主人。”那女子道:“有这么巧之事?难道你们少主人与方荣都在其中?”那杀手道:“不错。”司马行空忙道:“我跟你们回去,你们可不能杀人。”那杀手道:“现在由不得我们了。”司马行空冲上前去,拦在众人面前,道:“怎么由不得你们,我叫你们不得杀人便不得杀人。我们马上走。”边说边去拉他们走。七杀手却一动也不动。
那女子道:“你们要杀人?有那个本事么?”司马行空忙道:“不要再说了,他们有的,他们是义贤七杀手。杀人不眨眼的。”四女忽地拔剑而出,指住七杀手。除了方荣,这边也做出要与七杀手拼个你死我活的姿势。
那杀手轻蔑地一笑,忽往四女子飞来,伸爪疾往一女头颅抓来,直取那女子性命。四女剑也指得快,在他刚伸爪时便已齐往他身上刺去,开始瞧着是四剑,忽地变成无数支剑攻向他全身。那人疾回到马上,道:“千手神通?原来是蓬莱岛之仙女,失敬失敬。”先前那女子道:“义贤七杀手出手不凡,一开始便差点要了小妹性命。果然不愧尸王杀人工具。”那人道:“我只道蓬莱仙子只在蓬莱修身成仙,不问江湖之事,不想也踏入中原了。你们可也是来寻方荣的么?既然方荣在眼前,我们何必先自相残杀起来呢?”那女子道:“我们可没那么无聊透顶,既然方荣是我们少岛主朋友,那我们只好舍命保他性命了。
”那人道:“这么说是非要跟义贤庄作对不可?”那女子道:“我们蓬莱女子可不管什么尸王不尸王,义贤庄不义贤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