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红芍药被捆得严严实实的,还被放在马上颠簸了一路,脑子充血都不知道哪里是上哪里是下了。独孤小秋一见果然是她,哪里敢怠慢,赶紧将她放了下来。不过红芍药腰都快被颠折了,即便是被解救了下来,歇了半盏茶的功夫,还是没法站直了。她左手捂着小蛮腰,右手揉着太阳穴,都不知道要顾哪里了。好容易回过神来,眼见得抓住她的贼人们被独孤小秋他们几乎都杀光了,剩下的两个也就是苟延残喘,顿时眼睛一亮。
独孤小秋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红芍药轻轻将她的脚放在独孤小秋的脚背上,温柔的碾啊碾。还柔声对独孤小秋‘哀求’道:
“小秋!你敢这么晚才来救我?!活腻味了啊!还不借我宝剑一用?!”
说着也不顾独孤小秋的反对,从他腰间将青泓剑给抽了出来,左手继续扶着自己的腰,右手给剩下的这俩贼人一人十来剑,结束了他们的垂死挣扎。冉难渊早看到这些贼匪包裹里那些带血的金银首饰,知道这些人不知造了多少杀孽,便由着红芍药帮他们上黄泉路。红芍药一边继续泄愤一边碎碎念:
“叫你们绑了本姑娘!叫你们颠簸本姑娘!叫你们不开眼!……”
红芍药把脚放在独孤小秋的脚背上真的很轻,因为她一用力就会腰疼,碾独孤小秋的时候也很温柔,原因同上,说话声音柔和也是真的,原因还同上,说话声音大了腰疼。
而且,头也疼。
……
要不是因为疼得实在受不了了,红芍药绝对要把这些可恶的贼人切成包子馅。
太特玛欺负人了!!
刚才她红芍药之所以被掳走,是因为宫本颂四郎又折腾她。虽然阿倍十兵卫护着她,不让宫本颂四郎对她施暴,但是这些该死的忍者还有一些软刀子的招数。比如刚才,宫本颂四郎又想起他自己损兵折将,连宝藏的毛儿都没看到一根,白养了她红芍药这么久。越想越来气,便借着修炼‘线控影偶忍法’,给她吃了一种秘药,让她一时像个木偶一般一动不能动。阿倍十兵卫见宫本颂四郎并不对红芍药动手殴打,也不制止。见到红芍药像木偶一般,这混蛋还觉得有趣,用红色烟雾弹的染料在红芍药的左额写了俩字:
“神烦!”
都不是好东西!
红芍药想想就来气。正当阿倍十兵卫玩的开心,听到宫本颂四郎喊他去吃饭,便丢下她转身走掉了,这伙贼匪就趁机将她给偷偷捉走了,宫本颂四郎那边人多,他们没敢招惹。但是马匹却大多被他们顺走,所以半天没人追上他们这些贼人。
“所以,这就是你额头‘神烦’两个字的由来?”
独孤小秋一开始还没有注意红芍药左额的那两个字,听她这么一说,再看这两个字,顿时一种狂暴女的即视感扑面而来。
红芍药斜着眼对他翻了个白眼,又轻轻的将她的脚放在独孤小秋的脚背上,温柔的碾啊碾。
腰还疼。
有什么办法能快点好,捉急打人,在线等!
……
众人安排红芍药在马车上歇歇她的腰,便要继续赶路。这时大路旁边的草丛中突然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一道模糊的身影。众人一惊,正待拔出刀剑戒备,那道身影突然凝实,阿倍十兵卫现出身形。他用那只戴着好似金属龙鳞手套的左手,朝众人轻轻摆一摆,便怀抱长刀,一屁股坐在枯草上,上气不接下气的喘起来。众人虽然知道他是东瀛人,出现在诸贼埋伏大家的小野洼等地,却没有直接对众人出手,所以大家也只是手握刀剑戒备着,暂时没有向他动手。
“呼……呼……”阿倍十兵卫歇了好一会儿,仍然喘得像条二汪,“累……累……累死我了!可……可追上你了!”
众人一头雾水的看着阿倍十兵卫,这货面对众人的刀剑并不害怕,他用左手食指指着红芍药,匀了两口气,对她无奈的一笑,道:
“坏了!坏了!我给你写得字可能擦不掉了!”
“字?什么字?”
马车上红芍药疑惑的问道,她刚才一直探头看着阿倍十兵卫这个逗逼,她深知这个二货绝对不是个正常青年。突然她想到了什么,脸色剧变,赶紧向冉倩雪要了镜子照。果然,自己左额那两个红色的小字清晰鲜艳。
神烦!
红芍药赶紧试着用手帕沾着水擦拭,这两个字上的红色竟然生根了也似,竟然一点儿也不掉。擦了好一会儿,红芍药终于相信这俩字是真的擦不掉了,便呆呆的举着镜子傻看。旋即她又似惊醒了,从马车跳了下来,夺过独孤小秋的青泓剑便朝阿倍十兵卫身上刺去。阿倍十兵卫早有准备,一边惨叫着求饶,一边躲闪,红芍药的每一剑都被他以毫厘之差躲过。眼见红芍药依旧不依不饶,阿倍十兵卫惨嚎道:
“喂!住手啊!我也不是故意的好不好?!刚才你被抓走之前,我去找东西给你擦来着。结果被那几个混蛋给耽误了啊,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别捅那里!我还是个纯洁的童子啊!你会让我变成太监的!你个狂暴女!‘神烦’这两个字果然很适合你啊!”
阿倍十兵卫努力的躲闪着,他的话让本来因为疲惫慢了下来的红芍药像是打了鸡血,又狂暴了起来。
果然,众人看看额头青筋直跳的红芍药,再看看这两个字,顿时一种狂暴女的即视感扑面而来。
但是看着阿倍十兵卫那副作死的表情,众人默默的远离了他。
就让他自己去赎罪吧,no作no殆的因果关系他还是需要学习一下的。
一盏茶功夫,红芍药虽然没有一剑伤到阿倍十兵卫,但是当她累的拄着长剑直喘,看着可怜兮兮的阿倍十兵卫摸着身上全是她用剑划破的衣服,气还是消了大半。其实阿倍十兵卫平时对她还是不错的,虽然没有帮她脱离宫本颂四郎的掌控,却每每阻止他和手下们对自己的殴打和猥亵。
就是性格太逗逼了。
红芍药默默的摸着自己的左额,打算原谅他了。但是,吃我一记断子绝孙脚吧,逗逼!
红芍药奋起余力,飞快的踹中了阿倍十兵卫的胯下,这逗逼也不知道是只顾着提防红芍药手中的长剑还是故意让红芍药揍他解解气,竟然没有及时躲开。顿时一声闷哼,弓着腰蹲了下去,痛的脸都绿了。四周的几个男子汉见状也觉得胯下一痛,感同深受,不由自主的离红芍药远了一点。
果然,神烦这两个字很适合红芍药,看着她左额的这两个字,一种狂暴女的即视感便会扑面而来。
让人胯下一寒。
……
高玉柔见红芍药追打阿倍十兵卫泄愤,一时半会儿大家是走不了了,便将独孤小秋叫道一旁,询问他关于‘斩天拔剑术’的事情。独孤小秋对于师母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将自己如何从魔窟之中取得这绝世秘术总纲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连在洞中如何得到那条绯红纱巾的情形都说了出去,冉倩雪偷偷跑到跟前蹭故事,听得她赞叹不已,双目异彩连连。高玉柔听独孤小秋说他得到的并不是完整的‘斩天拔剑术’功法,而是简短的剑法总纲,不由得对独孤小秋的剑术天赋叹服不已。寻常人等即便得到完整的‘斩天拔剑术’功法,也不见得就能将这秘术修炼成功。她自己身怀高家借‘斩天拔剑术’模仿的‘碎金拔剑术’绝学,听独孤小秋说完‘斩天拔剑术’总纲,尚还觉得不能尝试施展‘斩天拔剑术’。而独孤小秋只不过看过‘斩天拔剑术’的总纲,都没有怎么习练,便能斩出惊天一剑,远超了‘碎金拔剑术’的威能。
“小秋!”高玉柔越是知道独孤小秋对‘斩天拔剑术’习练的极像,越是对他的安全放不下心,“你可知道这‘斩天拔剑术’在手,除了威能惊人,利于杀戮之外,还有什么害处吗?”
额?!害处?!
独孤小秋闻言一惊,他自从模仿者施展‘斩天拔剑术’以来,觉得这一剑每每都是威力惊人,杀敌很是趁手,对它甚是喜爱。难道这一剑法还有什么隐患不成?难道会让人沉迷于杀戮,变成杀人狂魔?还是有致命的缺憾,会让人留下暗伤,留有隐患,最后不知不觉走火入魔,或者寿元大损?
高玉柔没有让他继续猜测,她缓缓说出了一个关于魔教教主的秘辛。掌握‘斩天拔剑术’的魔教教主,多半无法善终。
只因‘斩天拔剑术’,非魔教教主不能修习,故而名门正派,见到使用此剑术者,不必细问,直接就可以痛下杀手,除魔卫道。而魔道众人,桀骜不驯,哪个甘于人后?所以对于魔教教主,既有死忠,又有时时谋夺教主之位者。那些武功低微的,自知夺教主之位无望,换句话说,但凡是有夺取魔教教主位置的人,莫不是天纵奇才,魔功深厚,魔教教主整日处于他们的谋算之下,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所以历任魔教教主,都是一世枭雄,因为凡俗之人坐到魔教教主的位置上,只不过是给自己选了条黄泉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