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杰闻言,顿了顿,“不知尊主是何时离开的山水城?”
玉舒顿时黑沉了脸:“怎么?本尊的行程,要一一同大长老汇报不成?”
陈杰瞬间变了脸色,“怎么会…”
陈静这时候迫不及待地冒了泡。www.maixi9.com
陈静昨日夜里回了客栈后,刚开始还有些愤愤不平,后来就想通了。莫说是玉舒这个尊主了,即便是她,这大半夜的有个莫名其妙的人登门拜访,她也不高兴。
想通了之后,陈静就开始琢磨,怎么才能引起尊主的注意力呢?
外界传闻这灵台山的尊主不爱女子,因此这山里没有一名女子,不过方才没能进去,因此也没能看到,里面到底是不是如外界所说的那样。
不过单凭这么多年,外界都没有传出这尊主跟谁有染来说,陈静大胆猜测,这位尊主大人,身边指定没有女人。
但是这就把陈静难住了,若是身边有过女子,她还能做个参考,但现在史无前例,陈静也不知道,这到底,尊主喜欢什么样的美人儿?
琢磨了老长时间,陈静想到了,外界传闻灵台山的老尊主夫人,是个温柔似水的美人儿。那若是扮作这个模样,总是不会讨人嫌的吧?
这不今天跟着陈杰来灵台山的陈静,一身白衣飘飘,带着鹅黄色的披肩,妆容看上去是颇有心机的淡妆,无论是从远了还是走近了看,陈静今日的装扮都称得上是一个岁月静好的淑女。
只不过那也仅限是不开口的情况下。但有的话说的好,有些人只静静的站在那,就是一条美丽的风景线,但若是开了口,旁人就恨不得缝了他的嘴。
这话用来形容陈静,那简直不能更为合适。
陈静一看尊主发了难,瞬间意识到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婷婷袅袅的走上前,盈盈一拜:“尊主,小女…”
玉舒早在这女子准备上前时,就有了准备,疯狂给无一递眼色,深觉已经走了一步错棋的无一,这会儿机灵的很,很好的把握住了这个机会,陈静刚一开口,就拦住了她的话。
“放肆!你是个什么东西!尊主同大长老讲话,哪儿有你插嘴的份儿!”
陈静还憋屈呢,瞬间就做出了一副委屈的可怜模样,眼角还挤出了两滴眼泪,楚楚可怜的看向玉舒。
但是玉舒怎么可能吃这一套?看看堂下这名女子,犹如抽筋般的暗送秋波,再想想自家小媳妇娇俏可人的模样。越发觉得不能入眼。
“尊主…人家不是故意的,只是爷爷他也是心急,并非有意的…”
玉舒觉得,这个人现在的模样,大概就是小媳妇嘴里说的白莲花?**不离十了。
熟悉玉舒的人都知道,玉舒脸上的表情越是平静,后果就越是惨淡。
陈静起初只是捂着脸,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但是久久听不到任何回应,声音就低了下来,然后渐渐停了下来。
玉舒轻敲着桌面,下巴对着沉静轻轻一扬:“怎么?累了?不哭了吗?”
陈静僵着脸,不知所措。陈杰见状,连忙将人拉到自己身后,讪讪笑:“尊主莫怪,小女年幼,不懂规矩,尊主大人大量,千万不要跟小女一般计较。”
玉舒坐直了身子,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哦?年幼?不知,大长老的小孙女,今年多大了?”
陈静一听这话,感觉事情有了着落一样,眼睛晶晶亮,“回尊主!小女今年二十整!”
那表情,那神色,就差没扑上去跟玉舒说,我愿意!
陈杰轻叱了陈静一声:“退下去!胡闹!”
不过这话不痛不痒,陈静乖乖的站在后边,陈杰这才拱了拱手对玉舒说:“小女今年过罢年,满二十,正是到了可以议亲的年纪。”
你看吧,这老话说的总是没错的,姜还是老的辣。
陈杰这话一出口,你就看出来了陈静的段位是有多低。
短短几句话不仅表明了陈静的年纪,而且还明示了陈静,如今已经到了议亲的时候。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差没明着跟玉舒说,老夫瞧着我家小女跟尊主您年纪相仿,不如定下个亲事如何?这两宗交合,必定会强上加强。
这话陈杰是没说出口,不过这意思已经是表明了。不过玉舒好像没听懂一样,硬是揪着陈静的年纪不放。
玉舒:“原来已经二十了?怎么连点规矩都不懂?本尊还以为,你是个十岁不懂事的娃娃!”
无一也接上了话:“陈大长老,您的意思不会是要给这位,议亲吧?”
陈杰讪讪一笑:“修炼之人不着急这事,但是婚姻不是儿戏,小静如果能找个有缘人,那也是极好的。”
无一也不接这话茬了,淡淡一句:“哦,那祝你一切顺利吧。”
一句话堵的陈杰,一口气儿不上不下,憋在心口。
这到了最后,话没套出来,晏殊的去向也不知道,就连跟灵台山打好关系也没做到。
走的时候陈杰看了一眼陈静,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这么好的机会,你都不会把握,要你有什么用?”
陈静黑着脸,咬牙切齿:“那尊主根本软硬不吃,要我怎么办?让我看,这尊主根本就是一个断袖,根本就不喜欢女子!”
陈杰“啪”一巴掌扇在了陈静脸上,“慎言!”
四周望了望,确认没有旁人的气息,这才叹了一口气,神色复杂地看着陈静:“小静,如今还在灵台山的地界,说话就要小心,出门在外不比在宗里,爷爷能够事事护着你。到了外边,真要是出了什么紧急状况,没人会在意你的身份。更何况这是灵台山,莫说是你我,即便是大弟子来了,也不敢像你这般放肆。”
“灵台山的规矩尤其多,这第一条,置喙尊主者,死罪。”
陈杰看到陈静僵着脸,意识到她听进去了之后,这才带着她往外走。
但是实际上,陈静听进去了吗?她听进去了。但是正是因为听进去了,陈静才不甘心。
药宗争权的人何其多,她在里面根本显不着她,没多少人会注意到她,即便他是身份尊贵的大长老的孙女。
但是现在的药宗,身份根本就是个摆设,唯有能力强者才有说话权。但是陈静她的天赋有限,她明白自己根本不能靠着能力一说爬上高位。唯有攀上人这一条出路。
灵台山跟药宗不同。灵台山就属于完全的权力集中型,尊主掌握着整个山里的生杀大权,下面所属的人对尊主有着绝对的忠诚。所以陈静想要的,是尊主夫人的位置。
陈静向后转,深深的看了灵台山一眼。随后跟随着陈杰的脚步大步离去。
灵台山。
我还会回来的。
陈静是带着野心离开的,但是玉舒会在意吗?俨然不会的,若是玉舒知道了陈静的心思,只怕是会竖个中指对她说,爱咋咋,你回来几回都没用,灵台山都不让你进,还妄想尊主夫人,你怕是在想屁吃。
在明确感受到,这个女人在觊觎他以后,玉舒连忙写了万字长信,提醒花彻,有人抢你夫君!你快来保护我!
写完以后,玉舒吹着口哨,把那封信压的死死的,包得严严实实递给了无一:“去,跑一趟,给小媳妇儿,记住,一定要表情严肃!”
无一面无表情接过信,就退下了。想都不用想,都知道写了什么。
昨晚上念叨半天花小姐怎么不来保护他,今天就直接开催,虽然是个根本没影儿的事…
无一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家尊主大概也就这点出息了…不过此时的无一还不知道,在之后的每一天,都在刷新他的下限。
无一接了信,片刻未停,直接赶路去了山口,此时的无一还不知道,无二已经赶去了山水城,而花彻已经跟着梵迦和尚去了清水镇。
然而此时的无二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沙图已经不在邳城了,沙图已经去了山水城。
清水镇里,晏殊经过排查,发现镇上仅留下的这百名村民,无一人幸免,都得了那个他说不出名的怪病。
说病又不能算是病,因为他根本看不出是什么病因导致的,但无论是什么,情况也是不容乐观的。
清水镇,过去了不过两日的时间,已经断断续续,晕倒了五人,除去晏殊当天看到的二虎和葛大叔,还有另外三人,这5个人有一个共同点,是同为男子。
在意识到这个共同点的时候,晏殊又陡然发现,现在遗留在清水镇的村民,所有的人都是男子,不论老弱病残,没有一名女子。
晏殊只觉得灵光一闪,感觉像是要抓住什么。但是那个灵感就在他头顶,但是却是在伸手够不到的地方。
越是回忆越是想,晏殊就越觉得,这个类似的东西,他是在哪一本文献上看到过,但是又怎么都想不起来到底是哪一本,也想不起来他是什么时候看的。
越想越是焦急,心急如焚。但是又没有什么办法,晏殊现在的情况就跟刚开始的花彻一般无二。
他想做点什么,但是毫无头绪,什么都做不了。但是你让他干等着,他又做不到。最后忙来忙去都是在做些无用功。
最后他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昏死过去。
花彻跟梵迦和尚到的时候,昔日那个即使受了伤,包的犹如粽子一般的翩翩美男子,早已消失不见。
如今的晏殊,头发根根竖立被他挠的跟鸡窝一般,脸上因为这几天做实验被抹的乱七八糟的颜色,眼里的红血丝尤为吓人,若是不清楚状况的人,远远看上去就好像是害了眼疾一样。
花彻:“嚯!好家伙,晏殊你这是怎么了?”
晏殊有气无力:“我已经没吃没喝研究了两天两夜,快把我自己逼疯了…”
花彻抓了一把晏殊的鸡窝头,遭到晏殊一巴掌拍掉,花彻这才问:“那你研究出什么了?”
晏殊翻了个白眼,“毫无头绪…”
晚来一步准备过来打听消息呢梵迦和尚:“……”情况果然紧急…
不过花彻表示了解,同为被这玩意儿难倒的人,明白那种情况紧急,却又无从查起的无奈。
花彻点点头:“这没什么,这几天怎么样了?前天听梵行小师傅说,清水镇有人晕倒了?”
晏殊点点头,依旧在地上瘫着,花彻也看出来他很累,也没说什么,梵迦和尚也走进来,准备听听这几天又发生了什么事。
晏殊:“我这伤大好了以后,想起你们不是去了邳城解决疫毒的事吗?我就想去邳城,搭把手也好。路上途经清水镇,结果就恰好了看到有人晕倒。”
“事后的事,你们应该也知道了。”
花彻点点头:“梵行小师傅同我们说了。这几日,佛陀山…可有什么动静?”
晏殊摇摇头:“那日清水主持便说,这一段时间,佛陀山不会有太大动静,果然这几日就很是安静。只不过镇上还是不大平静。”
晏殊轻叹了一口气:“大师恐那些人异变后会伤及无辜,把结界又补上了,结果那些人一看,恼了。那些人清醒的时候跟常人无异,平时虽然不大会出城,但是这段时间赶上农忙,这些人会出去收庄稼。”
“结果第二日一大早起来发现怎么都出不去,就恼了。有聪明的,很快就想到了住持,啪啪啪敲着结界,喊来了主持。”
“我本意是想,管他三七二十一,先给他们一个教训,省得他们没事找事。本来就很手忙脚乱,完了这些人不帮忙就算了,而且还不配合,很是让人头疼。”
晏殊叹了一口气:“只是,清水住持根本不愿意。非要说什么佛家人不能出手伤人,就把我拦了下来。”
梵迦和尚点点头:“这应该没错,梵道他就是这样,从来就小心翼翼,嘴里常念叨‘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就一老好人,别搭理他。只要不让他看见,一切都好说。”
花彻耸肩表示:“随便吧,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