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捧着青瓷碗,小口小口的吃着还热着的素菜粥,眉宇舒张。
昨日她匆匆离开旭京城,想必清平郡主母女也应当想好对付温暖的后招了吧。
她对接下来的要发生的事情,很是期待呢。
一旁的百草有些古怪的看着温柔。
她总觉得今日的姑娘,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她有些害怕。
晨曦才上,距离旭京千里之外的通州,两地连通的官道,已是一阵尘土飞扬。
一辆马车疾驰在官道之上,惹得尘埃落叶纷飞,冬日的暖阳,还来不及融化马车顶端的霜花,马车便已匆匆离去。
车夫死命的扬着马鞭,催促着高大的马匹前行,苍老的脸上,还带着惊慌失措。
“驾。”
马车之后,一群骑马的黑衣人紧追而来,一双双眼睛如同鹰隼一样盯着前面的马车。
很显然,前面的马车就是他们的目标。
马车又怎么能比得过只坐着人的马呢,眼看着那群黑衣人越来越近,马车里的人,也越发的不安起来。
马车里就坐着一个人,还未到弱冠之年的少年,生得唇红齿白,身着着绿云青的锦袍,双手还捧着一个玉匣子。
他便是在前天夜里悄然离京的苏净筕,秘密离开旭京的他,只身来到通州,只为从这边的山林里采一味药,可是他没想到,自己才刚采到药准备离开的时候,却碰上这些黑衣人。
好在他逃的快,否则就死于非命了。
奈何这些黑衣人又追了上来。
苏净筕放下窗帘,牙齿都在打颤。
“王叔,再快些。”
外面的车夫应了一声,当即便驱着马车转了个弯,往另一边走去。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前面又出现了一群黑衣人,成前后夹击之势,紧追而来。
前方为首的黑衣人,手中的利剑猛地一扔,直插坐在车板上老人的心脏。
王叔一个栽倒在地上。
“公子,你快跑。”
听见外面动静,撩开车帘的苏净筕,看到这一幕,瞳孔骤缩。
“王叔……”
两方的黑衣人汇聚,上前就要将马车团团围住。
“小子,知趣的就乖乖投降,我们还能留你一条全尸。”
扶着车厢边沿的少年,眼角蒙着雾气,紧握着白玉匣子的手,在隐隐颤抖。
他在害怕。
可是,天牢里的小公子,还等着他回去救命呢,他不可以……
紧抿着的唇瓣绷紧,就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猛地拉起缰绳,猛喝一声。
“驾”
马车在一众黑衣人还没来得及形成包围圈的时候,冲了出去。
苏净筕分不清哪是哪,他只是一个劲的往前冲。
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慌乱无措的少年吸了吸鼻子,强压着鼻子里的酸意。
哽咽出声。
“对不起,王叔。”
王叔死了,他还把王叔的尸首,抛下了。
“快追!”
身后传来黑衣人气急败坏的怒吼,听着身后的动静,苏净筕的掌心,满是汗水。
“驾”
根本不懂分辨地形的少年,横冲直撞的,当马蹄腾空,整个马车骤然坠落的时候,后知后觉的他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