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月一案,牵连甚广,不管是牵扯其中的人和事,都被无数双眼睛盯着。
苏净筕信誓旦旦的在当今皇上面前夸下海口,要查出陆雪月的死因,还温暖清白的话,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便在旭京城内如落雨般传散开来。
不过才过去一夜,事情似乎越来越吸人眼球了。
城郊竹林。
一辆华贵的马车行驶在官道上,马蹄哒哒,在铺满落叶的宽阔道路上前行,惹来尘埃飞起,车辙两行。
世人都道,先皇帝师自辞官后,全家人便也搬离了在京中的宅子,在城郊外的竹林隐居。
竹林处静谧幽僻,在枝头交错生长的枝叶,苍翠欲滴,一条蜿蜒的小径,直通竹林深处。
林中深处,坐落着一间两进的小宅院,漆红的大门轻掩着,依稀还能听见谁人的叫喊声。
院内不见人影,只穿过池塘后的一间书房,隐隐传来拍门的声响与人声。
“白鹤,你快放我出去,五姑娘如今身陷囫囵,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置之不理,白鹤,白鹤,你听见没有……”
紧闭的门板被拍得砰砰作响,就连门前的银杏树,都被那股振颤,惹来落叶纷纷。
守在门口的少年,听着屋内的叫喊,只无奈的皱眉。
“公子,你就消停点吧,老爷已经吩咐了,不允许你出去,你就算是喊破了天,小的也不敢违背老爷的主意啊。”
白鹤口中的老爷,并不是萧子决的父亲,而是萧子决的祖父,萧从文。
自萧子决从宫中回来,便去求萧从文,想请他开口为长亭求情。
萧从文虽然已经辞官,但是在朝中的威望犹存,只要他肯开口,长亭的事情定然能从轻处置的。
可是,萧从文早就不理朝中之事,只一心做好他的书院院长,自然是不愿趟这趟混水的,在轻声拒绝萧子决之后,又担心萧子决还会闹出什么事,便直接下令将萧子决锁在书房,让萧子决多看点书,平心静气,允诺七日之后,事情尘埃落定了再放他出去。
萧子决自然是急的,自从被关了进来,便一直吵着要出去。
可是白鹤一个小小的侍从,哪里有胆子给萧子决开门啊。
也不知是白鹤的话起了效果,还是萧子决吵了许久,累了,屋内渐渐的没了声响。
白鹤狐疑的盯着那扇紧闭的门扉,隐隐的又有些担忧。
“公子,你可还好?”
书房内。
屋内门窗紧闭,就连遮挡光线的帘子都被拉下,落眼处昏暗一片。
一抹身影就这么孤零零的坐在冷冰冰的地上,屋内并没有通地龙,就连角落燃着的碳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熄灭了,虽没有风吹进来,也仍旧能感觉寒意无处不在。
明明是意气风发的端雅少年,此时却是颓废的坐在门板之后,额前的碎发垂落,面容苍白。
他的双眼茫然,失神的望着屋顶房梁。
门外,响起敲门声,那是白鹤担忧的声音。
“公子,你没事吧?你别吓小的。”
“公子……”
许久,才传来萧子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