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不羁,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就算是别国的使节团,身份高贵的王爷,都应该遵循规矩而来,夜闯旭京城,谁都有理由怀疑,他是不是图谋不轨,就算是有人将孤云飞抓起来,也没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
陶清澜点到即止,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说完,抬起眼帘看向龙案之后的玉璟琛。
只见精致的眉宇紧缩着,似是在考量着什么。
陶清澜说得有些渴了,他轻咳了一声。
“陛下,清澜所言都是猜测,您也不必太过在意,说不定这些事情都只是那温暖为了让自己脱罪,这才胡乱编排的这些,何况,退一万步说,就算这些是真的,也不能证明什么。”
并没有其他的证据证明,真的是明国人动的手。
“何况,这个时候动手,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
他急急的开口,却又牵扯到喉头的痒意,又重重的咳嗽起来。
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发透明起来。
玉璟琛看着陶清澜,连忙朝外面唤道。
“来人,奉茶。”
说着,又快步的上前,轻拍着陶清澜的背。
“是朕不好,不该让你跟着思虑这些,忘了你的身体有多差。”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有侍女推开殿门,匆匆而来,将茶盏送到陶清澜手边,又再次退了下去。
陶清澜咳得很凶,握着素帕捂着唇瓣的指尖微颤,看得让人揪心不已。
玉璟琛一直拍着他的背,没有再说话。
眼底,划过的不知道是无奈可是可惜。
以陶清澜之才,若是能上朝辅佐他,定然能让他如虎添翼。
奈何,陶清澜的身体实在是太弱了,就算是在烧着地龙的暖屋子里跟他说话,说久了都会虚弱不堪。
此时,陶清澜已经缓过这股劲了,又捧着茶盏喝了一杯热水,这才站起来朝着玉璟琛拱手行礼。
“多谢陛下。”
玉璟琛连忙扶着他坐下。
“阿澜,如今夜已深了,你如今回去,怕是要着了风,不若朕让人收拾一间寝殿让你歇一晚,明日再行离去吧。”
陶清澜这副模样,他也没有办法,再跟陶清澜说下去了。
陶清澜却是摇头。
“陛下好意,清澜心领,只是清澜自小便要与汤药为伍,每隔几个时辰便要喝药,实在不宜在宫中留宿。”
“既如此,朕也不好勉强你。”
玉璟琛将外面的纪海唤了进来,吩咐纪海去准备多几个汤婆子,放进陶清澜的轿子里,又让人烧好碳炉,只带底下人准备好这些,玉璟琛这才让纪海亲自送陶清澜回去。
陶清澜被纪海亲自领着离去。
玉璟琛就站在窗前,缓缓的推开小小的缝隙,看着外面的一切。
天,似是越来越冷了,犹如刀片一样,吹得玉璟琛两边的太阳穴生疼。
他扶着窗台,眸色静静的看着陶清澜的轿子,在一众宫人的簇拥之下,缓缓的离去。
方才的时候,他还未来得及跟陶清澜说。
他底下的探子回禀,温暖说的的确是真话。
在倚红楼,孤云飞的确掳走了那个小丫头,今夜温澈将她带往天牢时,孤云飞也的确去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