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无奈,又似是在感怀些什么。
“上天既然注定,由我来当你的哥哥,那么这辈子,我都该这么守护着你,你不必奇怪什么,你只需知道,无论你要做什么,你的兄长,都会成为你面前的铜墙铁壁。”
谁也不能伤害到她。
长亭紧抿着唇瓣,微哑的声音,逐渐落下。
“谢谢兄长。”
双手用力回抱着他,这个不问回报,却愿意付出一切去守护她的男子。
她在这个世界上,以另外一种形式,得到了一份守护的亲情。
两人分开彼此之后,长亭又再次开口。
“兄长,地毯下面的血字,还有那个侍女的招供,都是假的,我怀疑有人在针对我,而且,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温柔。”
虽然,温柔从始至终都似乎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异常,可是有一些东西,长亭还是从其中,看到了些许的端倪。
君文瑶的心虚,还有那个小侍女……
她犹记得当时那个侍女第一眼瞟过来看向她那边的方向时,或许当时的她会分不清,可是现在,她却越发的怀疑,当时那个小侍女根本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温柔。
她还记得,在陆雪月的事情,还没有被众人所知时,温柔看向她时的那抹笑容。
即便没有证据,可是长亭却已经认定了,此事极有可能,就是当时温柔也在场,而温柔也知道了什么。
那么,当时她跟陆雪月说的那些话,温柔也知道了吗?
长亭不敢确定。
“温柔?”
温澈挑眉。
长亭点头。
“兄长可以往她身上查,还有,我当时……”
长亭又倾身在温澈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兄长可以这样试试,但是也不用太着急,我还有一些事情,还没有理清楚。”
还有些事情,她还想要从某个人的口中,知道一些东西,才能够理清楚,接下来的全盘计划,应当如何。
温澈点头。
“我过几天再来看你,你说的这些,我也会准备好。”
“兄长要小心,注意些孤云非。”
孤云非说过了,会破坏她的计划。
温澈自知此事非同小可,自然谨慎应下。
两人说完,天色渐深,温澈也离开了牢房,厚重的铁门被前来的狱卒锁上,全然与外面的世界隔绝。
小小的四方窗口,依稀能外面外面的天空,清冷的弦月高挂,寒风呼啸,从窗口中灌了进来。
碳炉上的炭火,烧得正旺,长亭用镊子又夹了好几块银丝碳进去,这才缩进厚重的被褥之中。
她的枕头不远处,放了一个小矮几,还有一盏正亮着火光的油灯,随着灌进来的寒光,摇拽不停。
长亭睁着眼睛,望着屋顶,烟眸缭绕的瞳眸,似是陷入了沉思,眸色深沉。
她并不准备歇下,而是在等。
外面的夜,黑得深沉,就连外面巡夜的狱卒,都打着哈欠,散漫的走了一圈,又快步的回到他们歇息的地方,接着喝酒说话。
许是因为这里,安静得过分,反而放大了长亭的听觉。
她能依稀听见,那些狱卒说笑拍桌的声音,也能听见隐在暗处的那些小生物四处乱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