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形颀长,着一袭黑金战铠,越发衬得他沉稳冷峻,眉眼深邃,一双丹凤眼,淡漠冰凉,他牵着缰绳,目不斜视的骑马往前。
这样的他,吸引了太多女子的目光,有不少女子忘却了他从前的事迹,朝着他扔去手帕鲜花,含羞带怯的暗送秋波。
他们是保卫疆土的英雄,拦在两边的捕快,根本就挡不住百姓们的热情,他们欢呼歌颂着归来的有功之士。
大军长途跋涉,落两肩风尘,当看到百姓的热情,他们都不禁精神抖擞起来。
不对!
不同于底下百姓的欢喜,长亭脸上的淡然逐渐褪去,她骤然而起,扶着窗台,那双眼睛几乎是死死的盯着那张熟悉的眉眼。
他的眉眼勾画如初,周身气息不变,就连跟在他身后的清风都还在,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
可是,她就是知道,那个人不是他。
玉重昭呢?
双手紧握着窗台边框,心底涌起各种猜测,以及,担心。
根本不由她控制的情绪,一点点的侵蚀她的心田。
月沁察觉到长亭的异样。
“怎么了?”
她缓步上前,就着着长亭的目光,看向为首的玉重昭。
王爷怎么了吗?
还未等长亭回过神来回应月沁,底下道路的前方,突然响起一阵躁动。
马蹄声声,一支队伍朝玉重昭迎面而来。
为首之人,便是陶青弑,而他身后,跟着上千人的队伍。
骄阳正盛,落在他那张阴柔的脸上,邪气更胜。
他紧勒缰绳,大马停在“玉重昭”跟前。
双方队伍停下,为首之人目光两相对时,颇有些两军相对的意味。
长亭扶着边框的手,渐愈加紧,有木刺刺进指尖而不自知,红唇轻启,声音渐沉。
“出事了。”
就连底下的百姓,都察觉出突变的气氛,渐渐的都安静下来,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陶青弑的目光掠过马前的“玉重昭”,冷笑一声。
“圣旨到。”
声音落下,哗啦啦的跪了一地,只有宣旨的陶青弑,以及被允许不行跪礼的玉重昭,定定的坐在马上。
陶青弑邪气外露,“玉重昭”的镇定如初。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压鹿州土匪军,大军主帅玉重昭,经查证,背地与土匪穆连城勾结,谋求军功利益,证据确凿,置百姓性命于不顾,其罪行滔天,天理不容,今将其押入天牢,听候发落,钦此。”
一语落下,引起满场哗然。
镇压暴乱的大英雄,竟不如世人所想般,恢复勋爵之位,而是锒铛入狱?
“昭王勾结土匪?不是说是那穆连城行事为民,加之城中百姓请愿,王爷这才让那穆连城当官的吗,怎么就成了勾结土匪了?”
“谁知道呢,圣旨是这样说,谁敢置喙。”
“我觉得不会吧,这其中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还是什么人嫉妒王爷,才故意诬陷?”
“嘘,小声些,你想死可不要连累我们。”
“……”
底下早已是议论纷纷。
陶青弑勾唇。
“来人,将玉重昭押下。”
他合上圣旨,那双眼在掠过“玉重昭”时,透着轻蔑与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