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很快便找到了凤十一的住处。
凤十一的寝屋门前,有两道身影被隔绝在外。
凤鸣平静的眉眼间,渐渐的染上了焦急。
“家主,你就把门打开吧,让大夫给你看看。”
一旁背着药箱的老者,也跟着在一旁劝道。
“家主,你那不是伤风感冒,根本无法熬过去,请你开门,老朽也好为你扎针治疗啊。
老者说话时,额头上的皱纹也都跟着一颤一颤的跟着动,花白的眉毛之下,眼中也满含着担忧。
里面,半晌都没有声响,就在凤鸣急得想要冲上去破门而入时,紧闭的房门突然“砰”的一声响起一声巨响。
那是瓷器撞击门板瞬间碎裂发出的声响,一声沙哑的低吼从里面传来。
“滚,都给我滚。”
“家主……”
凤鸣还要再劝。
“滚!”
这一声,已经带上了狠厉。
凤鸣站在门外,整个人都僵直在原地,神色复杂痛苦。
最后,他才哑声道。
“是,属下知道了。”
没有人知道,他的一颗心在听到里面的声音传来时,好似被人扔进了油锅烹煮一样痛苦。
如果可以,他情愿承受痛苦的人,是他。
凤鸣带着人,木然离去。
外面长久的寂静,让里面的人松了一口气。
屋内的光线昏暗,纯黑色的纱幔垂落,遮挡住外面透过雕花窗棂的光。
满屋的纱帐无风自舞,隐在层层床帐之中,能够隐约看到一个人影。
一记重拳砸向底下的被褥,“咔擦”一声,似是木板凹陷碎裂的声响。
在一下比一下沉重的呼吸声中,有汗水顺着精致的下巴,滴落。
他身上的白色里衣,早已被汗水染湿,他整个人就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可他却无心在意。
那些无法言语的痛苦,穿越四肢百骸,每时每刻,都好像是在砸碎他的骨血,将他化成一滩血水,而与此同时,又有烈火将他的骨血灼烧,又似寒冰将他冰冻。
那是痛到极致无法言语的煎熬。
每一次,都让他恨不得立刻死去。
宛若一潭死水的眼睛里,突然迸发着强烈的光芒,那是向往活下去的倔强。
他很想死,却也更想活。
互相矛盾的思想,他却日日品尝,而且,无人能动。
痛苦一遍遍的袭来,煎熬,一遍遍在加剧。
“啊……”
隐忍的叫喊,沙哑而无力。
他还不能死,他一定要撑下去!
服用许大夫的药,看似有了缓解,可是下一次剧痛来袭,只会让他更加痛不欲生。
渐渐的,对方的药已经对他不起作用了。
而在凤鸣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独自撑过好几次。
他扶着冰冷的墙壁,因为隐忍,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底的求生光芒,如天上最亮的星火一般闪耀夺目。
他不能死!
承受着剧烈痛苦的他,还不曾注意,有一双眼睛,隐在暗处将屋里的情况,都看在眼里。
就在那一瞬间,她已经悄然进屋,身形朝着榻上的身影,飞掠而来。
边上的纱幔飞舞,掠过那张决绝清冷的容颜时,似是给她罩上一层神秘的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