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鹿州一事,主帅人选需慎之又慎。”
方才在朝堂之上,他同样没有说话,但,却也对此事,想了不少,在考虑了层层利害之下,他这才说出这番话。
“哦?不知月相此言何解?”
玉璟琛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这位已过花甲之年的老人。
月相向来便是个刚正不阿,说话做事从来都是对事不对人,但他处理事情来,也是面面俱到,虽是得嘴了一些人,但他在朝堂之上的门生众多,倒是没有几个人,敢跟这位月相爷对上的。
何况,月相是先帝在位时,便倚重的臣子,他自然对月相多了几分尊重。
月相朝着玉璟琛拱了拱手,这才继续开口。
“听闻在鹿州率领暴动的主事人,曾经是窝居在鹿州境内的一方穷凶极恶的土匪头目,此人十分狡诈,朝廷曾多次派兵围剿,都不能将其歼灭,足以证明,那人不是个能轻易对付的善茬。”
“说句不怕得罪人的话,老臣觉得陶将军此人,性格处事方面仍需历练,虽是个将才,却到底不够稳重,镇压鹿州主帅一职,恐难以胜任。”
“至于镇宁侯,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侯爷作战经验丰富,甚至能打败明国号称战神的二皇子长凛率领的军队,对付一个土匪头子,倒是有胜算的,但……”
月相的话音拉长,抿了抿唇瓣,这才重新开口。
“如今侯爷需要费神盯着废昭王的动静,倒是不合适离开旭京。”
这话,虽是众人心知肚明,但也不该直接当着玉璟琛的面说出来的。
若是说得不妥当的,还以为当今圣上心思狭隘,容不下玉重昭,这才需要用温澈这样一个大将去镇住昭王呢。
月相的话音落下,他身后的两个大臣,就连呼吸都轻了不少,生怕玉璟琛暴怒,殃及池鱼。
但,玉璟琛倒是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震怒,反而深有同感的点点头。
他从面前的折子里,翻出几个折子,让纪海给他们传下来翻看。
“据底下的探子回报,沉寂了许久的昭王党,以成阳为首,暗自勾结,最近的异动连连,甚至暗地里招兵买马,其心思已经昭然若揭。”
玉璟琛说着,雅致如画的眉头轻皱,撑着桌面的手,轻揉着额角,一副苦恼的模样。
“昭王狼子野心,陛下就该将此人处置了才好,陛下仁厚,也可将此人早早的打发去封地,夺其权力,也好将此等隐患留在京中,引来祸端啊。”
说话之人乃是位居大都督之位的苏颐知,他看着手中折子上的内容,心底越发的觉得,昭王若是还留在旭京,龙国的江山危矣。
月相闻言,却是摇摇头。
“昭王在朝中盘踞多年,势力哪那么容易连根拔起,若想让他去封地,恐没那么容易,就更不要说,想要其性命了。”
毕竟是皇室子孙,就凭这些证据,就想要那个曾经在朝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昭王的命,简直想的不要太天真。
那是昭王,不是可以随意捏死的寻常闲散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