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温柔被人护送到乡下的途中,路遇劫匪,温湛派去的人连同车夫一道都死在途中,还好香草忠心护主,在一连受了好几刀的情况下,护着同样受了伤的温柔跑了回来。
主仆两人被重新送回温府的时候,已经乱成一团。
温湛得知此事,想要回府去看看,然,他却连家门都没能进去,连带着他送进府的东西,都被扔在门外,就更不要说他想旧事重提,等温柔伤好,重新将她送到庄子上去。
温府内的闹剧才刚落下帷幕,才过几日,温洛安排在温府门前的几个人,便自称兰草已经归家了,也不再闹下去,反而散了。
就连温洛送过去的银子,他们也分毫不差的找人送了回来。
等温洛派人去找那些人的下落时,已经是人去楼空了。
清痕院。
装饰古朴的书楼内。
雕刻着复杂花纹的香炉顶端飘散着袅袅的轻烟,朦胧的金光透过雕花窗棂,素白的窗纸,落进些许的明亮的光辉。
手握书卷的少女,端坐在书案之前,听着底下墨今晨的禀报。
“温柔不知从哪找来的人,将温府门口闹事的那几人的家眷都绑了,那些人自然不敢再闹下去,只好拿着温柔给的银子,带着自己的家人,逃离旭京了。”
墨今晨说罢,试探性的看向长亭。
“姑娘,可要派人将那几个人找回来?”
长亭支着下巴,右手翻开书卷的下页,声线冷清。
“不必了。”
既然已经跑了,再找回来,又有什么必要呢。
温柔倒是越发能耐了,不过几天时间,便让她将事态给掰回来了,就连已经被送去乡下的庄子了,不过半天的时间,又重新被送了回来。
她倒是越发的有耐心,与温柔斗上一斗了。
她又瞥向侧立在一旁的秦艽。
“不知兄长那边可选好了府中新居宴客的日子?”
秦艽不知长亭为何突然说起这事,回想了半晌才道。
“上次四公子过来,倒是说了,八月没有什么好日子,说是要等到九月,具体什么时候,倒是没有确定。”
“还有……这么久啊。”
府中新居宴客,宴请的客人皆是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员及其家眷,温老夫人可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到时候就算是腆着脸,也会带着柳氏及其一双孙儿过来。
毕竟,温柔也到了议亲的年纪了吧。
她倒是也想,多关心关心她这位好姐姐的婚事呢。
“要不,让将军将日期提前?”
若是姑娘想的话,将军他们肯定没有异议的。
“不必,我等得起。”
长亭摇摇头。
世人皆在意良辰吉日,她也不能免俗,她也想要一个好日子,来庆贺一番,属于他们一家人的府邸,终于不必勾心斗角了。
夜,渐深,漫无边际的苍穹,月明星稀。
微风渐起,带起树叶沙沙作响,脚边的枯叶,在裙裾边沿流转不去。
素衣白裙的少女,手中提着灯笼,悄然漫步在曲折的走廊中,微凉的风吹起素色的裙裾在脚踝翩飞,鸦青的长发在身后扬起,如墨色荼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