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拿着两盒膏药,唤来墨今晨,将其中一个递给他。
“给四公子送过去吧。”
“是。”
墨今晨收下膏药,转身离去。
“凉九。”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长亭突然又开口。
“姑娘还有事?”
墨今晨转过头看她。
长亭握着手中还剩下的膏药盒子,眼帘低垂,声音淡了些。
“没事,你去吧。”
直到墨今晨离去,她这才转身,来到窗前。
此时还是清晨,沐过晨曦的风,还夹带着早间的清凉,有黄鹂鸟站在石榴树上低语,墙边的青草摇晃,绿意清幽。
她的目光从其上掠过,却是抬眼看向远处。
树影浓密,楼阁交叠,越过更远处的墙头之后,是一座高耸的楼阁。
那里,已经是昭王府的地方了。
手指勾着膏药盒子上面的纹路,心绪纷扰而不自知。
她明知,自己不该如此。
平日里深藏情绪的烟眸,挣扎却明显的摆在烟雾表面。
晨曦静谧,朦胧的金光洒落,高耸的楼阁沐浴在朝阳之下,似是投下满楼的碎金。
半开的倚窗之前,站着一粟紫黑色身影。
他负手而立,襕衫松松垮垮的束着,及腰的墨发披散在脑后,任由微风垂怜,带起墨色挥舞。
凤眼平静,似是随意落下,穿过楼阁叠嶂,视线专注的落在少女所在的窗前。
不知是看见了她,还是因为心之所向。
清风捧着伤药走了进来。
“主上,该上药了。”
也不知主上昨夜去哪了,回来时弄了一身的伤,虽是没有大碍,只是一些皮肉之伤,但他到底还是奇怪。
若不是他早间伺候主上梳洗,都还不曾发现。
但,他也不敢多问。
他正想着,便听见微沉的声音落下。
“放下吧。”
“是。”
清风只好依言退下。
玉重昭仍旧站在窗外,眸色微沉。
温暖,此时的你,又在想什么?
就在两人还在为了昨夜的事情伤神时,这边温洛的事情已然办妥。
身着陶国公府衣着的人敲开了温府的大门,将游园会的请帖送了进去,没一会便送到了温柔手中。
温老夫人现在老了,去游园会到底不好,而柳氏病还未好,自然也不能出门,能出去的也就只有温柔一个人。
温柔躺在美人塌上,就着着朝阳,看着手中的请帖。
上面写得清楚,国公府于三日后设游园会,特请温府众人赏脸前来。
她看了一遍又一遍,如画的脸上,倒是没有过多的欢喜。
眉头轻蹙间,还带着深思。
按理说,她们才刚与温澈翻脸,外人宴请都应该避嫌才对,这张请帖不可能会送到温府。
若说这陶国公府与温澈敌对,请她们倒是不无可能。
可这陶国公是当今圣上亲舅,而温澈又是圣上亲手提拔上来的,这两人明显是一个派系的,那就只有交好,不可能敌对。
所以,她手里的请帖,倒是值得让她深思了。
可是偏偏,方才她是亲自看见那位国公府派来的人的,那是国公府的管家,不会有错。
那么,请帖是真的。
可是,这国公府是不怕这两府的人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