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洛的手中捧着一个雕花漆木盒子,温洛打开盒盖,拿出里面的玉簪子。
簪身透着温润的色泽,末端勾勒了着莲花形状,正是温澈兄妹亡母之物。
他的身后站着几个亲卫,将后面的箱笼翻得乱七八糟的,还未合上的盖子,让人清晰的看见凌乱的衣衫,摆放混乱的书籍……
看得温老夫人阵阵晕眩,她抚着太阳穴,浑浊的眼珠子染上犀利的盯着温洛手中的玉簪。
温洛竟敢胡乱翻她的东西,而藏在箱底的东西,竟这么轻易的就被人发现了?
温湛看着温洛手中的簪子,瞳仁微缩。
杏儿的东西他一向藏得好好的,前些日子他就发现不见了这簪子,翻箱倒柜寻个不停,被温老夫人听见动静过来瞧他,只狠狠的将他骂了一顿,其他的却是提都不提。
原来,好好的东西并不是不翼而飞,更不是伺候他的小厮手脚不干净,而是他的母亲,将东西拿走了。
不知何时,温湛只觉得自己的心口破了一个洞,破口处灌入了极北的寒风,寒凉至极,寒气钻入四肢百骸,温湛只觉得自己的手脚发冷,将他整个人冻在原地。
“母亲,你怎可怎么狠心,用杏儿的东西去伤害她的孩子?”
温湛此话一出,更是让底下的百姓明白,原来那位五姑娘说的话是真的,顿时对温老夫人的那番话,产生了动摇。
可是,这还不算。
长亭清清冷冷的目光掠过温老夫人青黑的脸色,又淡淡的开口。
“还有,老夫人说,您的儿媳是因为担心我才病的,您确定不是因为您的宝贝嫡长孙被贼人掳走一事这才病倒的?”
还妄想将这些事情推在她身上,可真是痴心妄想。
呵……
“还有,三姐姐闭门不出,您又说是为了我在佛祖面前祈福,可是,自己嫡亲的母亲病了,她不在边上侍疾,反而为我这个疏了一层的庶妹祈福,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才是三姐姐的嫡亲妹妹,那位温夫人只是三姐姐的后母呢。”
长亭说着,咯咯的笑声落下,尽显讥讽。
长亭这么一说,百姓们全都明白了。
都说亲疏有别,自己的母亲病重,怎么可能还会有心思去顾及一个小小的庶女?
定然是温老夫人为博同情,故意胡言乱语的。
温柔听着长亭的声音,泫然欲泣的脸上,几不可闻的变了变。
她暗暗咬牙,暗骂几句温老夫人蠢。
她才刚刚扭转的局面,被温老夫人两三句就给破坏了。
思绪间,她的眼泪流的更凶了。
“五妹妹何苦这么咄咄逼人,我们到底还是希望你好的。”
长亭嗤笑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却无人叫起来的温柔。
“这话可真是折煞我了,我前阵子能进去天牢,那里面可不就是三姐姐的功劳?”
她没有说完,但温柔却已经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温暖知道那件事,她此时若还是要死死纠缠,很有可能得来的就是温暖说出那件事的后果。
那样她非但进不去侯府,还会平惹一身腥。
我见犹怜的脸上,终现了几分顾忌。
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