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解决,温洛便扯着长亭往回走,免得那个病秧子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又赖在他们身上。
长亭对此忍俊不禁,倒也不觉得温洛的担心全无道理。
她曾是长在深宫的公主,也明白,即便是小小孩童,也不会全无心计。
至于温灵均,她不敢说对方有没有心计,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门前的孩童正抱着藤球玩得兴起,根本不知道长亭的心思。
见那对兄妹迈上台阶,逐渐往府里走去,温灵均捡起踢远的球,站在原地,乌漆漆的眸子,落在那两抹远去的背影身上。
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
边上的徐妈妈循着温灵均的目光看去,也并未觉得有何奇怪之处,只道是孩子的好奇之心。
此时的明镜堂自长亭他们回府,也收到了些许的消息。
不是门口的小打小闹,而是关于新府邸的消息。
刘妈妈正捧着养神的药汤走进花厅,便见底下的大丫鬟从烟在温老夫人耳边说着什么。
徐妈妈这才一进来,温老夫人便挥挥手让她先下去。
见人退下,温老夫人这才又重新倚着引枕躺好,又意味深长的开口。
“阿琼啊,听闻新府邸那边已经建成了,你这些时日得了空,便去挑几个最近的好日子,将咱们一家子的东西暂且先搬过去,再寻一个良辰吉日入住吧。”
刘妈妈原名叫刘琼脂,两人向来亲厚,温老夫人也已经唤了她几十年了。
即便现如今有些生分了,也改不回来了。
刘妈妈将手里的汤药送到温老夫人面前的茶几上,低声颔首。
“是,回头我便看看去。”
至于那边要不要用这些时间,那就是那边的事了。
“老夫人,先喝药吧。”
她又将那碗汤药往温老夫人面前送了送。
温老夫人接过那碗药一饮而尽,她放下药碗时,又沉沉的道。
“你选好了日子,便领着丫头们,将库房里面的东西收一收,到时候装好箱笼,也不必太赶,还有各房各院也都让他们开始收拾起来,免得倒是手忙脚乱的平添笑话。”
她吩咐了这些,又沉思道。
“柳氏病中,柔儿又不爱出门,我也老了不愿走,你便自己带着人过去瞧瞧,哪些院落好些的,回来说一说,让他们给选好院落。”
温老夫人说完话,又见喝了那碗汤药之后,药力上来有些乏了,便挥挥手让刘妈妈下去。
刘妈妈捧着空碗退下,眉眼间带着心事,不曾言说。
刘妈妈下去之后,便吩咐底下的侍女到各院传消息。
温柔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准备由着香草服侍着换衣,她身着着纯白的寝衣,及腰的长发取下头上的钗环之后,宛若流水倾泻而下。
倚窗半开着,金灿灿的斜阳将少女笼罩在其中,朦胧的光晕衬托着面上的肌肤,吹弹可破般。
她站在屏风后,神色自若的听见温老夫人派来的小丫鬟来报。
温柔听完,在小丫鬟离开之后,突然嗤笑一声。
老夫人也想得太好了些。
她这是把温澈当成瞎了聋了不成,真以为自己做的那些事,只要让底下的丫鬟婆子不多嘴就能不会传到温澈耳朵里去了?
还是她以为,温澈听了那些事,还能隐而不发,顾及她老夫人的面子?
那她可就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