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儿子苏净筕倒是喜欢研究这些古怪的病症,但是他这些日子总爱往温家跑去,除了宫里的当值,平日里总不见人影。
而且,那死小子早就跟他扬言,不管是哪家寻他看诊,都要帮他推了。
这会,他倒是不好说出苏净筕了。
但,他不说,不代表清平郡主不会开口问。
“我倒是听闻,令郎倒是对一些疑难杂症研究颇深,不知能否请令郎过府,给小女瞧瞧?”
清平郡主扭头,看向正呓语不停的君文瑶,满心满眼,都是心疼。
她好好的女儿,怎就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苏明也不好推辞。
“犬子素来与温家的四公子要好,近日温家出了事,犬子这些时间都待在温家,如今温家正是多事之秋,这个时辰倒是不好打扰,不如下官先为县主开一贴安神药,明日再让犬子过府,为县主诊治?”
清平郡主本就是强横之人,听见此言,难免心有不甘,况且苏明此言也算是有理,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点点头,请苏明到偏厅写药方。
次日,苏明倒是早早的将苏净筕带来了。
苏净筕本不想过来,听四公子说,还是那个云安县主将小公子给推下河的呢。
但奈何不了苏明生拉硬扯,他也只好过来一趟。
一夜过去,苏明的安神药没有发挥一点作用,君文瑶依旧不醒,更是吵闹不休,反倒早上醒来一趟,闹着险些要撞墙,好在有丫头婆子给拉了回来,苏净筕来的这会子,她倒是又睡过去了。
苏净筕诊脉片刻,又问了些许的情况,同样也没有办法。
苏家父子离去之后,清平郡主又请了太医院,就连整个旭京城出名的民间大夫,都给请了过来。
没有一个能查出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愁得清平郡主都快要病了。
此时还正是清晨,昭王府静谧安然,有鸟雀跳跃在翠竹枝头,吱吱喳喳吵闹不休。
一行脚步整齐的队伍,走过隐在花间的小道,惊起一阵飞鸟。
许是坐在陌生之地,长亭倒是比平日里起的还要早了些。
因着长亭来得仓促,加之王府的下人都已经被遣散,没有人手收拾院子出来,所以玉重昭直接让她住在清心院的其中一处厢房。
清心院,乃是整个王府的主院,自然就是玉重昭的院子。
长亭对此,倒是不甚在意,毕竟,两人的厢房,还隔着一处小园子呢。
她一出房门,便听见一股刀剑斩破虚空的凌厉剑气,她抬眸,看向花径对面的月门。
只见一抹矫健的身影,宛若游龙,手中长剑指向之处,便是青翠的竹叶阵阵落下之时,碧色的竹叶点点落下,宛若天际洒落的碧色雨点。
长亭循着花径,静静的站在月门之间。
院中的场景看得越发清晰了些。
玉重昭的寝屋门前,有着一大片的空地。
而他,正身穿着依稀紫黑色的窄袖劲装,在漫天的落叶之中,耍着手中的长剑。
他手中的长剑透着凛冽的寒光,深若寒潭的眸子,映着漫天青碧,而后,那抹天蓝色的身影,也落入他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