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家们打听到这次早朝的内容之后,知道自家人没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依旧悬着一颗心。
近日,可是又死了三个人啊,其中不仅有平民百姓,还有一个世家贵族啊,谁又知道,下一个会不会轮到他们呢。
外面的人担心不已,而长亭回到悠然居,将秦艽、苏净筕两人吩咐去照顾凉三他们,自己一个人则待在书房里,静静的钻研着医书。
温洛已经被她打发离去,整个院子,安静得只听见外面悠然的风声。
不过多时,长亭自书中抬起脑袋,她听见一连串整齐肃穆的脚步,朝着悠然居而来。
紧随着而来的是秦艽凌乱的脚步声。
“姑娘。”
秦艽顾不得敲门,慌乱的推门进来。
“将军过来了。”
她在看向长亭时,眉眼之间,带着显而易见的心疼。
长亭放下手里的医书,只淡淡的“嗯”了一声。
说罢,她提着裙摆,缓步走下楼梯,站在院外的廊下,看着穿着细铠而来的男人。
穿着墨黑细铠的他,带着周身的冷硬,刀削般的精致眉眼,冷峻肃穆,无半点柔和。
一如他身上穿着的冰冷铠甲。
长亭眼看着他朝着自己走来,唇角微微弯起。
“你来啦。”
轻缓的声音,如风中微微摇晃的梨花枝叶,带着自然界独有的平静。
温澈看着廊下的少女,紧抿着的唇轻启。
“暖暖。”
沙哑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复杂。
到底,他还是没有办法护住他,圣上最终的决断,还是要将暖暖打入天牢。
最后,他只能力争,让他亲自押她而去。
长亭看着他身后站着整齐划一的队伍,而又,又对上温澈那双墨黑浓稠的眸子。
“辛苦大哥了。”
早朝能拖延至今,她知道,那已经是他极尽努力的结果了。
然而,孤掌难鸣的他,就算是再位高权重,深得圣上信任,却也不能只手遮天。
如今,整个旭京因她而人心惶惶,圣上总要顾全大局。
结果,她早就已经猜到了。
但,温澈待她的好,她也看在眼里。
温澈在听见那一声大哥之后,握着长剑的手,骤然收紧。
暖暖她……
心中的思绪越发复杂,又夹杂着某些酸涩。
以往,暖暖总是唤他哥哥的。
大哥,总觉得疏了一层。
但即便是这样,他也很满足了。
长亭转眼,自觉的将他脸上的复杂忽略。
“大哥,且容我进去,换件衣裳再随你离开吧。”
说罢,领着秦艽转身而去。
在温澈没有看见的方向,长亭抬手,捂着心口的位置。
哥哥的称呼,这一世,只属于一个人。
然,不管是温澈,抑或是温洛,往后也同样是她至亲的人。
长亭在屋里,呆了足足半个时辰,这才走了出来。
少女站在檐下,浅蓝色的裙摆随风摇曳,脊背挺直着,犹如不折的松。
“我们走吧。”
她没有看向温澈,只是捏着手中的帕子,看着站在院中的禁卫军。
这些人,并不是温澈手下的人。
也不知是当今的圣上对温澈不放心,抑或是朝中的大臣对他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