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子，瞪大着眼睛，不甘心的咽下了气。

可是柳司窈还不满意，她取出剪刀，又狠狠的刺向他的心口，一下又一下。

血，染红了纯净的衣裙，漆黑的鸦发，无风自舞，宛若嗜血的魔鬼一般。

可是，她的动作不曾停下，每一下，都透着狠厉。

“如果不是你们，我还是柳家尊贵的嫡女。”

那些下人也不敢背地里编排她的笑话。

“如果不是你们，我要嫁的人会是王公贵族。”

而不是嫁给卑贱的下人，受人嗤笑。

她越说，声音便是越恨，就连木然的脸色都变得疯狂狠绝。

“如果不是你们，我会是子诀哥哥的妻子。”

她会与子诀哥哥幸福偕老，受人羡慕。

“如果不是你们，我的婚礼应当是十里红妆，风光大嫁。”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没有拜堂，没有姐妹添妆，甚至，整个院子安静得听不见半点人声。

她的人生，不该是这样的。

漆黑的瞳眸，似乎被鲜血染红，渗着蚀骨的仇恨

“我恨你们！”

最后一句话，她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那一句你们，似是眼前的那两个人，又似是那些都曾欺负过，将她害成这样子的人。

她看着面前被自己扎了无数个窟窿的尸体，突然癫狂的大笑起来。

烛火仍是亮着，突然跳跃一下，映着少女眼角滴落的晶莹水光。

柳司窈的院子里，虽然没有多少伺候的人，但那个小侍女还是在外面守着的。

听见里面的声音好像不太对劲，小侍女惴惴不安的站在门前，犹豫的好半晌才戳破雕花大门的窗纸，当她睁大着眼睛，看着屋里血迹斑驳，以及早已死透了的尸体时，吓得尖叫一声，随即，双眼一翻，便昏了过去。

夜色迷离，更有璀璨的烟火在天际蔓延，而柳府，却是一片安静。

神色紧张的管家，一路跌跌撞撞跑来，径直的来到柳镇止的书房门前。

“老爷，不好了，四姑娘院里出事了。”

许是听见那急切的声音，屋内的谈话声悄然落下，过了半晌，才响起柳镇止的声音。

“进来。”

管家忙不迭的推门进去，也顾不得给他们行礼，一见坐在案桌之前的柳镇止，便急匆匆的开口。

“老爷，大事不好了，四姑娘将那两个姑爷给杀了。”

当他得到消息赶到那里的时候，看着满屋子的血，吓得他都差点昏过去了。

偏偏四姑娘还拿着剪刀在那笑，跟中了邪似的，他连忙派人盯紧四姑娘，自己跑过来禀报。

闻言，柳镇止逐渐的沉下来，拍案而起。

“窈窈那丫头净给我惹事，将自己毁了还不满意，她这是要将我们柳家也给毁了不成？”

见柳镇止生气，管家随即低眉顺眼的退了出去。

他在府里当了这么多年管家，自然懂得察言观色，知道自己什么话该听，什么话不该听。

“四妹妹冲动，父亲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坐在下首的柳司渊，看了眼紧闭的房门，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

“父亲不必过于担心了，不过是死两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