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伯自然敢。
国公爷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恐怕是出了意外,既然国公爷早临走之前让他来见昭王,必定是怀疑这件事情与昭王有关。
他要做的就是闯进去,看看昭王是否在,若是不在,那就可以证明那件事情真的跟昭王脱不了干系,若是在,他大可以用寻刺客当借口,到底国公是皇上的亲舅舅,就算是有什么事情,皇上也会护着。
所以,他可以说是有恃无恐。
对于清风的话,他不置可否,只是收起手中的剑,任由手下人压着眼前的少年。
“老奴对王爷并无不敬之意,只是刺客凶险,又是国公亲自下的命令,老奴不敢不从,只是公子非要阻碍,老奴这才没办法得罪了,还望莫怪。”
说罢,眉头的皱纹舒展了些许,他抬眼,看都不看地上的尸体,只抬眼看向院中的主屋。
“来人,搜查。”
“陶国公的手伸得可真长,连本王的人都敢杀了,还想搜本王的院子?”
冷冽如寒冬的声音落下,所有人的动作都几乎一僵,特别是朱伯。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来人。
天际的朦胧已经缓缓散去,一缕夕阳斜落在他的肩头,男人身着紫黑色的右衽长袍,玉带束腰,衬得身姿纤长,寒雪罩面,随着他走来,一股威压朝着朱伯强势而来。
若非他回来得及时,恐怕这些人或许还真敢杀了他手底下的人,再在皇帝那里告他一状。
寒眸,越发的幽深寒凉。
朱伯双脚一颤,来不及深思为何昭王真的会在院里,便扑通一声跪下。
“王爷饶命,实在是府中进了……”
“本王不想听你废话,伤了本王的人,你自断一臂吧。”
朱伯骇然抬眼。
“王爷?”
见他犹豫不决,还被押着的清风实在是看不过眼,挣脱开来,手起剑落,还未反应过来的朱伯捂着鲜血直流的断臂,惨叫不已。
似是觉得太过聒噪,玉重昭微拧着眉头。
“全都滚出去。”
说罢,转身离去。
回到主屋。
长亭正带着两个侍女走了出来。
她重新换上了昨晚那套白蓝色的交领襦裙,裙摆勾勒着肆意生长的兰草,随着少女的走动如水般摇曳。
她身上的药效已经散去,但经过了一夜的折磨,小脸上透着如纸般苍白,眉眼间难掩憔悴。
见玉重昭过来,半曲着膝盖行礼。
“王爷,小女先告退了。”
轻缓的声线,透着清冷疏离,仿佛合作已经过去了,他们也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一会,本王送你回去。”
陶家的宴会已经结束,今日各大世家都会离开这里。
那双寒眸静静的落在她身上,左手微抬,抚上右手手臂还在隐隐作痛的某处,眸色微动。
“不必劳烦……”
“就这么定了。”
压根不等她说完,玉重昭便强势打断,而后,收起视线,提着袍摆步入里间。
站在檐下的少女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决定不管他。
“我们回去。”
收拾东西,现在就离开。
最后的话,虽没说出口,但是长亭就是这么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