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事情就是这样了,这个温暖这般目中无人,当着众妃的面,都想要杀死嫔妾,谁不知道嫔妾可是您的人啊,温暖还敢这样做,分明是不把您放在眼里啊。”
即便是过了这么许久,徐昭仪还是能惨兮兮的给容贵妃哭诉着,丝毫不比之前的表现差。
“哦?”
容贵妃再次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这一次,难得的多了几分关注。
跪在她底下的徐昭仪,不似平日里的光鲜亮丽,反而很是狼狈。
衣衫凌乱,高高挽起的发髻,此刻却是乱糟糟的,钗环零落,白嫩的脸颊之上,透着红肿,带着明晃晃的两个巴掌印。
这样的她,比之在众妃面前跋扈的模样,倒是多了几分可怜的意味。
见容贵妃打量着自己,徐昭仪更是不留余力的卖惨。
一双眼睛哭得红肿,正拿着帕子擦眼泪。
“娘娘,您可要为了臣妾作主啊。”
她哭着。
她的话音才刚落下,上首便传来一声轻呵,似是讽刺的笑意。
“娘娘?”
“废物!”
徐昭仪满心以为,有她此举,容贵妃定然不会放过温暖,却是不曾想到,容贵妃会是这样的反应。
一时间,她愣在了原地,连哭都忘记了,举着帕子的手,僵在半空,怔愣的盯着容贵妃。
只见容贵妃不徐不疾,给自己找了个更舒服的姿态倚着,这才面目冷厉的开口。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温暖是什么人?你也配跟她对上,她没直接要了你的命,你就该偷笑了,还敢在本宫面前哭,嗯?”
“就连本宫都险些着了她的道,你以为自己还能玩的过温暖?自不量力的废物,闹出了事情,吃了温暖的亏,就到本宫这里来哭,真是可笑。”
容贵妃向来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徐昭仪算是知道自己打错算盘了。
被她讽刺得狗血淋头,更是低着头不敢说话。
见徐昭仪这般没用,容贵妃越发的看不上眼。
“还不赶紧滚,在这碍本宫的眼?”
不耐烦的语气落下,徐昭仪手忙脚乱的提着裙摆起来,在匆匆给她行礼过后,慌不择路的逃离花容殿,生怕跑慢了惹来容贵妃不快。
徐昭仪的身影逐渐远去,容贵妃的脸色才缓和不少。
“这个蠢货!”
“姑母莫要与这么个货色计较,左右不过是姑母养的一条狗罢了,仔细气坏了自己。”
远远的便听见少女倨傲的声音。
只见宫娥撩起偏殿的珠帘,捧着青玉裂纹茶盏的容紫,踩着莲步走了进来。
她就在偏殿烹茶,大殿内的情况,她听得一清二楚。
她走上台阶,将茶盏送到塌边的矮桌上,缓缓的扶着容贵妃坐直身子,又捧着茶送到容贵妃的手边。
她是容家嫡系的大小姐,是容贵妃亡故弟弟之女,自小便养在容贵妃的身边,随着容贵妃进宫,她也一并跟着进了来。
这些年,她便是容贵妃的左膀右臂。
容贵妃右手握着茶盖,茶盖一角缓缓拂过茶水面上,泛起淡淡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