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一路趴着睡的极香甜的白岸,这会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听到戴九霜说,已经到京城了,伸了伸脖子抬起头来,注意到嘴边流下的口水,趁着戴九霜不注意,立马从一旁的暗柜之中掏出巾帕来,擦拭了去。
“你先在马车内等着,有人来了。”
“好。”
瞧见鸳儿过来,后头还跟着白稚,戴九霜忙将门帘拉下,随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坐回马车上。
“公子,卑职已经收到了主子的信件,早已为马车之中的那位安排好了住处,念及马车之中的那位如今不能走动,还请公子将马车一同驶入院落之中吧。”
“是安排在了江堇年的院落中吗?”
“嗯,也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和吃食,一路奔波,还请公子早些进去吧。”
“好。”
戴九霜应了鸳儿后,抬起头来,就见着站在鸳儿身后的白稚朝着自己止不住的眨巴眼睛,戴九霜嘴角上翘,可也没有应他。
依着身份来说,戴九霜同白稚是不认识的,若是当着鸳儿的面两人相认,定会引得鸳儿怀疑,鸳儿一旦怀疑,势必会同夏十月说,以夏十月的聪慧,那自己的身份就彻彻底底的暴露了,说不定到时候夏十月小肚鸡肠起来,还说不救就不救了。
如今戴九霜还得仰仗着夏十月才行,自己的人不是伤痛就是患病,世间最厉害的大夫还都在夏十月这。
“鸳儿姐,我能留在这里照看一番嘛?”
看着戴九霜,白稚就想同他多说说话,这几日也不知是怎么了,老是心中烦闷的很,又见着封清妍,忍不住脸红,连带着做梦,都梦到封清妍好几回,还都是令人羞愤脸红的画面。
戴九霜博览众长的,可比他念的书多,一定是知道什么缘故。
“不能,白稚,主子说了,你欠的柴火还没还呢,今日的柴要粗细长度皆均匀些,且不能挑那些还长着的树砍,你还是早些去吧,去的晚了可要错过晚膳了。”
“你日就不能匀一匀吗,拖到明日再做,鸳儿姐,求求你了,你就允许这么一回吧。”
“这话你且同主子说去,跟我说可没有什么用。”
面对白稚的撒娇,鸳儿可谓是毫不动摇,坚决将夏十月吩咐的命令贯彻到底。
“那好吧……”
白稚见着鸳儿这般铁面无私的模样,当即撅了嘴,低下头来,心中想着怎戴九霜也不帮他说说话呢。
“主子说了,你这段日子的任务通通完成了,还有奖励的。”
“什么奖励。”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还是快些去吧。”
“知道了。”
一听到奖励,白稚立马开心起来,当即转身往伙房飞去,拿起自己的小背篓和镰刀,立马上山。
在马车之中的白岸一脸诧异。
这小子在家中就没有动过粗活,每日只晓得练武,什么也不学,本在家中就是小魔王,如今跟在夏十月身旁倒是乖巧的很,还有不少长进,这夏十月到底是喂白稚吃了什么,能让白稚这般听话。
虽一向宠着白稚,可白岸明白,自己这样的宠法于白稚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总想着自己能庇佑白稚一辈子,没了他也还有九霄锦,总归他们都希望白稚能单纯的过一辈子。
可,也许他们加诸在白稚身上的想法,白稚也并不想要吧。
“鸳儿姑娘,这白稚为何要去砍柴啊?”
戴九霜知晓白稚如今是住在这里了,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当然,这问题也是为了马车之中的白岸问的。
“只是主子的命令而已,具体是何缘由,卑职不知,还请公子早些入房中休息吧,若是有其他需求,请尽管派随从来找我,这里有一些注意事项,还望公子能遵守。”
“好,有劳姑娘了。”
戴九霜对这鸳儿很是有礼,他自是明白,眼前这个鸳儿才是夏十月心腹中的心腹,且十分能干,如若不然,夏十月是不会命她一人看守这别院的。
这别院表面华丽不说,连住在里头的人都是卧虎藏龙之辈,戴九霜有时候都怀疑,夏十月早就这别院的目的,就是为了招募人才的。
戴九霜想的不错,这别院的后山谷中,就藏着夏十月养着的碎月军。
“那几位就在此歇息吧,鸳儿还有事便不在此叨扰各位了。”
鸳儿离去后,戴九霜和随从才将白岸搬了出来,白岸只抬头一看,就见这房子同京城之内的样式完全不同,碧瓦白墙,好看极了。
“坦白说,夏十月倒是很懂美。”
“确实,这别院属实不错,江大人在此住着,心中宽慰了不少,这别院之中还有一藏书阁,多的是古籍典文,江大人虽腿脚不便,可也总是坐着这轮椅去那瞧瞧,这一瞧,就是整整一日。”
“可惜我不爱看这些书,看来是要无趣了。”
“你且在此好好养着,其他的事,再说吧,你今日在此安置好了,我便回丞相府了,病了这么多日子,也该痊愈了。”
“也好,就是可惜,你大婚那日,这杯喜酒,我是喝不着了。”
“你如今也不能喝酒。”
戴九霜对着白岸说话时,总不会那么的疾言厉色,两人既是上下级关系,又是多年的好兄弟,这情分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
滁州那边,处理完这田地的事情后,夏十月也开始收拾行囊准备回京了。
这一趟,夏枫等人是随着夏十月回去的,这滁州,萧选和宋娘子还要再呆上几日,不过,大婚倒是不会错过。
只是,夏十月没有想到,最最万分不舍她的,竟然是自己的二皇兄。
“月月,此次回京,你我也不知多久才能相见了。”
“二皇兄说什么呢,虽滁州如今百废待兴,可在二皇兄的治理下,定能快快恢复的,二皇兄且先练练手罢了,这日后,管辖的可不止一个小小的滁州了。”
“说的也是,也就只有月月你这般信任二皇兄了。”
唐子蓁露出一抹苦笑,自己虽为二皇子,可母妃并未同太子以及三皇弟那般有个位高权重的母族,也只有长公主丞相这一脉,还有夏十月信着自己。
当年自己被那般欺凌之时,也是因着夏十月说,任何依靠都只是暂时的,人终究是要靠自己才行,他才能重新站起来的。
“二皇兄,你且厚积薄发,励精图治,假以时日,皇舅舅定能看到你的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