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你说的可是真的?”
夏穆阳怔住,刚才还没彻底冷静下来,如今却因为这个消息直接就呆在了那,女子这个身份,夏穆阳连想都没有想过,这些年更是完全没有怀疑过。
只是怎么宋家嫡子就成了女子了?
“嗯,是真的,卑职常年跟在郡主身边,郡主和顾姑娘还有宋公子年幼时便玩的很好,许是二公子您先前去了天翰书院的缘故,故而不知他们三人的关系,当然,也是郡主他们故意隐瞒的,所以连元帅和丞相几人皆是不知情。”
“那为何南嘉不说此事?”
“顾姑娘和郡主不说,自是因着宋公子这身份是要隐瞒的,少一个人知晓就有少一个人知晓的好处,这多一个人知道,不是多一个人犯了欺君之罪了吗。”
流羽说的十分在理,夏穆阳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细细回想着顾南嘉和宋南歌相处时的场景,却是,若是两人都是女子,那样的相处倒是自然多了,只是……
“那此事入狱,岂不是要暴露了身份?”
“郡主早已经告知皇上了,所以不必担心此事,郡主忧心二公子和顾姑娘因此事离心,这才命卑职告知二公子此事的,若非万不得已,还是不能叫他人知晓的好,还请二公子一同保密,毕竟宋公子洗脱了罪名后,要重返朝堂,倘若被那些言官知晓了,怕是要上奏,郡主疼惜人才,不忍东洲失去好官。”
流羽句句发自肺腑,自跟了夏十月后,他的说话功底还真是长进了不少,总之这会夏穆阳已经全然信了自己,行为举止也不复方才的激动了。
“我知晓了,你先回去复命,再同郡主还有南嘉说一声,我会将此事瞒下的。”
“二公子不同卑职一起回去吗,顾姑娘方才还在气头上。”
“不了,我们两人各自都先冷静冷静。”
夏穆阳是要找个地方好好的安慰下自己,这段时日,他可算是白吃醋了,当然,这会回去,也不知道要跟顾南嘉还有夏十月两人说些什么好,与其苍白的道歉再三,还不如做些实事来的更妥当些。
“另外,我去牢中瞧瞧宋南歌。”
“原来如此,卑职领命。”
看到夏穆阳释怀后,流羽忍不住高兴起来,忙领了命回去。
夏穆阳的嘴角又开始上翘,今日虽冷,可阳光倒是明媚的很。
“怎么样了,流羽,我二哥好点了吗?”
“嗯,二公子已经想通了,还说要去牢中一趟问问宋公子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也好,二哥现在担任刑部尚书,此事确实是归他管,有他在还有沈秦楚以及九霄锦,此案定当能破,南嘉,这下你可放心了,可别同我二哥再吵了,这不知者无罪,二哥确实是太过在乎了你一些,俗话说失去了才懂其珍贵,他已经失去过一次……”
“月月,你不必说,我明白。”
“嗯,那就好,看着你们两人闹别扭,我们丞相府可真是一点都不安生呢。”
“月月,也不知南歌在牢里怎么样,咱们做些吃食给她送去吧。”
“你放心好了,南歌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我还另外准备了好些书呢,够南歌安生的在里头呆会。”
夏十月说的不错,宋南歌此刻倒是一点也没有被冤枉的急迫感,反而在牢中点着油灯看着书,还坐在了毯子铺的地面上,外加一片软垫垫着,即便是冬日,身旁还有火炉烤着,同在府中的区别也就是多了那些牢门罢了。
“宋南歌,月月倒是很疼惜你。”
这一幕,九霄锦看着都有些嫉妒呢,若是有一日他坐牢了,夏十月能来看看他都算不错了,还准备的这般妥帖,这一瞬,九霄锦真是嫉妒极了。
“郡主爱才才疼惜下官,不过郡主对殿下不也是极好吗。”
宋南歌向来聪慧的很,知晓如今夏十月同九霄锦夫妻恩爱,实则有些貌合神离,为加深九霄锦对夏十月的喜爱,她自然要替夏十月将没有说出的话全数说出来,这九霄锦稳定了,就不怕西周来犯。
“哦,如何说?”
九霄锦眉毛一挑,他倒是要听听夏十月在他不在的时候为他做了哪些事情,夏十月这个人心思总是藏在心中的。
就好比昨日,明明是同他道歉,却全数付诸在了行动之上,以至于昨日九霄锦虽没有听到夏十月一句道歉的话语,可这气消的却十分的快,还更带着些舒爽。
“郡主昨日宴席将我们皆送走后,独自一人回了酒楼的伙房,特请那厨子给你再烧了饭菜带回去的,郡主晓得九殿下你喜欢吃这厨子烧的,哪怕都这般疲累了,还思虑着九殿下你。”
“你不是早已经离去了,又是从何处知晓此事的?”
“这哪里用的了特地去打听,早就在醉仙居传遍了。”
此话似是取悦了九霄锦,嘴角微微上翘,心情很是美好。
“咳咳……本宫今日来一次也不容易,还请宋大人将今早在井旁发生的事情,同本宫说一遍,月月特意让本宫来洗脱宋大人你的嫌疑。”
九霄锦今日是一个人前来的,本夏十月叫他同沈秦楚一起,可他偏偏不想看见沈秦楚,于是自顾自的先来一步。
“还请九殿下再等等,等人来齐了,本官再一并诉说。”
这份淡然倒是叫九霄锦心中有些佩服,果然夏十月的眼光极好,身边招揽之人不是能人巧匠就是才华横溢者,心思一个个深沉的紧,九霄锦突然觉着江堇年不香了。
果然,不出半晌,这夏穆阳,沈秦楚还有皇上特派来的心腹一同集聚于宋南歌的牢房之外,明明并未约好,可却不约而同的前来。
“宋大人,皇上命本官前来调查今晨之事,还请宋大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仔细说一说。”
因着宋南歌和夏十月的关系,皇上对此也有几分考量,最好还是多些人在场,一证实宋南歌和审问之人并未同谋,给其他大臣一个交代。
宋南歌悠悠的将手中的书卷放下,拿起桌前的那杯清茶小嘬了一口,随即站起身来双手背立。
“今早之时,本官奉命进宫,先前未来过这金銮殿,本该由太监引路,可行至一半时,那太监说自己腹痛的很,便请求本官在行宫外稍作等候,而此刻,恰逢那榜眼正巧路过,当时还相互寒暄过。”
“可后来,突然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阵惨叫声,本官因习过武术,便比这太监更快一步到达,只是刚到那时,就见榜眼一人站在井旁,本官询问了几句,说是当时并无异常,这才离开的,至于后来,本官也不知为何会出了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