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你小声些……”
“这找人要紧啊,哪还有空小声……”
白稚焦急的很,哪怕炎林再三提醒,都不肯降低声响,这一路匆忙朝封清妍房中走去,却见封清妍房中竟然亮起了灯,心中一喜,料定是封清妍回来了,便急忙的推开了门。
“封清妍,你回来了怎也不同我说一声,可让我好找。”
“啊……流氓!”
正在洗漱的封清妍,听见白稚唤自己,这刚从浴桶中起身,没想到白稚直接闯了进来。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
“你快些出去。”
封清妍将洗漱的丝帕捂在胸口,忙缩回水中,背对着白稚,全然羞红了脸,这下可好,自己这身子被其他男子瞧了去,可怎么嫁给十神医啊。
“我……我这就出去。”
白稚落荒而逃,出门时恰巧碰见这才追上来的炎林。
“白公子,怎么了,小姐可回房了。”
“昂昂昂, 回房了……那个炎林,你将这两个锦盒替我交给封清妍,若是封清妍待会问起我,你且说我不在。”
从怀中取了锦盒出来,一股脑的往炎林怀里一塞,下一秒直接飞起,不见踪影。
“这是怎么回事啊,小姐也不找了?”
疑惑的看向身后,半晌之后一扭头,只见封清妍只一身单衣从房中冲了出来。
“小姐,你这是要去哪啊?”
封清妍双手握住炎林的双臂,一脸怒意的问向炎林。
“炎林,你可看见白稚了?”
“白稚,方才还在的,可刚刚飞走了,不知小姐你寻他有何事?”
“这该死的,逃的还真快!”
“小姐,这是白稚托我给您的?”
“什么东西?”
“属下不知,还请小姐您自行打开吧。”
封清妍接过炎林给的两个锦盒,左看看右瞧瞧,直接转身回了房,将这两盒东西放在桌上。
“小姐,你白日是去了哪里?白公子和我今日可在城外到处寻你的身影。”
“你们两人寻我做什么?”
封清妍坐在椅子上,端详着两个锦盒,心中犹豫到底要不要将其打开。
“以为你不见了,白公子似乎觉着是自己的错,才使得你不告而别的。”
“我今日只是进了趟城,办完事后,我就回来了。”
“原来如此……小姐,您不打开瞧瞧这两锦盒之中装的是什么嘛?瞧白公子方才的模样,这应该是白公子同您道歉的礼物。”
炎林瞧着封清妍就盯着这两盒看,有些许的不解,这锦盒有什么好看的,要看的东西,应该在里头啊。
“炎林,你替我打开,这白稚性子怪异的很,保不准会藏些什么东西在这里头。”
“是,小姐,小姐,您暂且离得远一些。”
说罢,炎林小心翼翼的凑上前去,两只手同时放在锦盒之上,左右各自瞧了一眼,见封清妍已经离他好几米远了,这才连忙将盖子一揭,迅速躲到一旁。
半晌之后,确实无它是发生,主仆两人才上去瞧了一眼。
“小姐,您见多识广的,这是个什么东西?”
瞧着里头各自放置着五块圆圆的东西,长得又像是糕点的模样,上头还写着花好月圆这几个字,炎林很是迷糊。
“这东西叫月饼,我今日进城时,在疏影楼见着了,还小小的尝了一口,味道极不错,没想到白稚这人,还有这般的情趣。”
封清妍当即取了一块放在嘴中,嘴角含笑,似乎方才发生的一切,都已经不叫事了。
“月月,你还未吃晚膳呢,就要回碎月轩了。”
“嗯,还有事要忙,爹娘,你且叫伙房将晚膳送一份到九霄锦的房中吧,我在那吃。”
她自己的房中等会要放满仪器,又是检验那些个东西,这边看边吃,她可没有这种癖好,再说了,实验室守则里,可也不让有这一条啊。
“爹,娘你们放心,本宫会陪着月月,叮嘱她将东西吃了的。”
“嗯,好,去吧。”
“卿儿,星沉,穆阳还没回来嘛,一整日都没见着他过了?”
“孩儿也未见到过,不知去了哪里。”
夏穆卿和楚星沉两人面面相视,看向长公主时同时摇了摇头。
“这孩子,从未这样没着没落过啊,是不是出事了?”
上回被绑架之事,唐思沁还心有余悸着,这回没瞧见夏穆阳在,又开始担忧起来。
“应当不会,近日城中查的可言了,待会用完饭,孩儿出去寻一寻。”
“嗯,也好。”
而,此刻,夏穆阳仍旧在先前那个酒楼之中买醉,只是这回有了倾诉对象。
“青烟,你说说,为何南嘉就这般生我的气,明明同我都有夫妻之实,肌肤之亲了,却完全不理我,还甚至不愿嫁我。”
说到激动之处,一杯酒猛的灌了下去,坐在对面的卓青烟根本没有阻拦之意,她甚至还想着,等夏穆阳喝醉了之后,就趁着月黑风高之时,将他悄无声息的搬到顾南嘉床上去呢。
“东洲的女子是什么性子,我可不知晓,反正我们北颂的女人,要是有自己喜欢的人,从不藏着掖着的。”
“那还是北颂的女子豪爽多了,可明明,顾南嘉曾经这般的喜欢我,她……她怎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呢。”
又一杯酒下肚,卓青烟默默的掰着手指头数着夏穆阳的酒量,夏十月先前交代了,要帮着夏穆阳将顾南嘉追回来的。
可瞧着夏穆阳如今这幅德行,怕是十分的难,于是,与其白白浪费了今夜,还不如弄清楚夏穆阳的酒量,待他醒来之际告知于他,以便日后上了官场能有些用处。
“说不准,先前二公子你说的那句话,就是压弯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二公子,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只要顾南嘉。”
卓青烟见夏穆阳已经染上了几分醉意,便悄摸的从腰间掏了夏十月先前给她的录音笔出来,这东西,夏十月教过自己怎么用,这会正好派上用场。
“这不一样,我从小便喜欢南嘉的很,更喜欢她日日粘着我的样子,去南文天翰书院读书时,除了学习外,便是日日盼着顾南嘉能给自己写信来,只是因着江山社稷,又因着九州未定,大男儿本该志在四方,这才不敢回应南嘉,可如今,我真是后悔了。”
“看来二公子,如今你是想要美人了,二公子,你是读圣贤书的,你可知这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啊。”
“鱼与熊掌是不可兼得,可南嘉不是鱼也不是熊掌,她是活生生的人。”
“原来二公子也知顾姑娘是活生生的人啊,可先前的冷漠,怕是早将顾姑娘的心伤的透透的,要不然,以顾姑娘对您的情谊,哪有这番决然,甚至为了救你都失了身。”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夏穆阳趴在这桌上竟然哭了起来,卓青烟知晓这是酒醉的缘故,可仍旧将这一段给记录了下来。
“二公子,二公子……”
看着夏穆阳渐渐昏睡,卓青烟摇了摇夏穆阳的身子,见夏穆阳属实是没了动静,这才放心下来。
“元顾,你出来吧。”
“你们两人倒是说了不少的话。”
“怎的,你这是吃醋了。”
元顾默不作声的站着一旁,可卓青烟就知晓元顾这会一定是吃醋了,所以才会沉默,要不然,以他的性子,定是要反驳的。
“你吃醋的样子,还真是可爱。”
卓青烟赶忙站起身来,朝着元顾的脸伸手过去,宠溺的掐了掐脸颊之后,这才放手下来。
“好了,劳烦你,将二公子搬去顾姑娘房中。”
“这样,二公子明日一早,不会被踹下去嘛。”
“无事,你且将这东西置于顾姑娘的枕头下,连带着这张纸条一起,顾姑娘看了,自然知晓该如何操作了。”
“那我去了,你该怎么办,是回疏影楼嘛?”
“嗯,回疏影楼,这郡主府不日要建成了,明日我要去瞧瞧到底建造的如何了。”
“你路上小心着些。”
“无事,你快些去,早些回来。”
见元顾驮着夏穆阳离开后,卓青烟这才松了一口气,想来明日顾南嘉听到这酒后吐真言的话后,应当是会原谅夏穆阳了。
“月月,你怎不让本宫一起进去啊。”
“你在房中等我,我待会便过去。”
夏十月将门一关,门栓一插,直接坐在了桌前,本来是要去书房的,可后来想想,这书房的密道时不时要出来人,可那些器材一时之间也不好收回来,万一被人瞧见解释起来太过麻烦了,还是自己的房间方便多了。
只桌前那白色的试剂盒中装着的东西稍微泛黄,夏十月赶忙从智能医疗包中取了显微镜,棉签出来,蘸取了碱性乳白体均匀的涂抹在载玻片上,盖上盖玻片后,便放到显微镜中观察。
“果然,这活性还真有些低啊,难怪后宫妃子皆无所出,皇舅舅是该好好锻炼锻炼了。”
测完皇上的后,就开始检测珍妃的,那些头发早已经放在仪器中自动进行分析了,这会就等着报告出来。
“嗯?还都是些中药……怎么觉着有几味跟先前谷丰子给我的避子药方里写的一样啊。”
夏十月赶忙从智能医疗包的角落里,掏出了避子药的清单,这一对比,瞬间明了。
“就不知这是珍妃自己吃的,还是皇舅舅的意思,还是说,另有他人,算了,此事还是暂且不声张,避免惹了事端,届时跟珍妃稍微提点一下吧。”
想来皇舅舅都愿意让自己测这东西了,定是希望还能有子嗣的,而且近段时间都叫珍妃侍寝,不像是不想珍妃再怀孩子的样子。
夏十月心中悱恻,脑中推测着各种可能性,她自是相信人性本不坏的,可在这深宫之中,除了不择手段自保外,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