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绫稚都快要笑死了。
她默默地招招手,云晴就从外面走过来,掏出一根金条,叠加上去。
掌柜的都快要被这两根金条给闪瞎了眼,看着白绫稚就像是财神爷似的,恨不得供起来。
云若柳气的浑身颤抖。
她从来没想过这贱人有这么多钱。今儿个她女扮男装,就是想要给她添堵,让她什么都买不到。
然后她再装作自己有人脉能帮忙,让这贱人乖乖的跪在面前求她!
她咬了咬牙,在心里盘算了几分,这才狠狠心,从随行的侍卫身上要来了那根来之不易的金条!
给出去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心疼的快晕过去了。
这可是她在自己家,说破了嘴皮子才弄来的!
不过一想到这贱人会哭着求她,还要给她更多的钱,她就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深吸一口气,笑眯眯的看向白绫稚:“不好意思啊瑞王妃,我还有钱。”
大概是这面具做的太精妙,白绫稚总觉得云若柳好像更欠揍了。
不过她也不着急,慢条斯理的又从云晴那儿拿了一根金条。
金条碰撞的声音清脆,掌柜的又是点头哈腰又是奉承。
云若柳没钱了,她死死地咬紧牙关,看着齐刷刷的三根金条,忽然觉得也没什么。
于是她吩咐侍卫把钱拿走,这才挑眉:“既然瑞王妃那么有钱,这布料就让给你了。”
“真是人傻钱多,这么点布料也值得你抢成这样,果真是没见过世面的。”
云若柳嘲讽的很是放肆,毕竟带着面具,谁也认不出她。
白绫稚淡定的付了钱,笑眯眯的向掌柜的讨要了纸笔,“刷刷刷”的写下了什么。
云若柳继续出口嘲讽:“你该不会是要写欠条吧?瑞王妃,你身上统共就这么点钱?”
她畅快极了!
白绫稚吹干墨迹,走到云若柳面前,声音压得很低:“云若柳,你挺能耐?”
滑稽面具瞬间僵住。
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后退两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白绫稚却一把卡住她的后颈,另一只手放在她面具的边缘:“你猜猜,如果我现在撕下面具,会发生什么?”
“不出半日,你故意和我抢布料,抬价想要羞辱我的事情,就传遍整个京城了吧?”
云若柳狠狠地打了个冷颤:“我……对不起……”
她是死也没想到,白绫稚竟能一眼看出来!
白绫稚唇角微勾:“光对不起有什么用啊?云若柳,把这个签了,我就不把事情闹大,如何?”
云若柳的目光这才落在白纸黑字上。
她咬了咬牙:“你……太过分了!简直欺人太甚!”
这贱人居然想把今日的这三根金条算在她头上!让她还钱!
白绫稚淡定的点头:“哦,不同意也无所谓,反正对我来说,都一样。”她的手放在她面具的边缘。
“只是你需要想一想,事情一旦传开,会造成多大的影响,瑞王殿下会如何看你。”
云若柳一想起苏楮墨这两日给她的无尽温柔和承诺,终于还是不敢了。
她咬咬牙,只觉得浑身血液都要凝固了:“我签,我认还不行么!”
她狠狠地摁了自己的手印,签了字:“白绫稚,我签了你就不许再说了。”
白绫稚笑眯眯的将纸张叠起来放好:“记得还钱,超过一个月的期限……你知道后果的。”
云若柳都快要气疯了!
她简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栽跟头栽大了!
可她哪里敢反抗?
她心在滴血,一想起三根金条的巨额欠款,几乎都快要站不住!
她再也不敢逗留,匆匆忙忙的离开,头都不敢回。
白绫稚这才看向好奇的掌柜:“没什么,只是进行一番友好的交流。毕竟我买了布料是要给瑞王殿下做衣裳的,给他解释解释。”
掌柜的连忙点头,然后迅速开口:“王妃您要看看新来的布料么?您也需要礼服吧?”
白绫稚知道这掌柜的在想什么,所以她笑着选了个最新款的料子。
“数据你这里应该有,直接做成衣裳,没问题吧?”
掌故的笑呵呵点头:“得嘞,您付的钱做十套都足够了!”
“瑞王妃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白绫稚心情好极了,出来的时候早就不见了云若柳的身影。
云晴可是见证了整个过程:“主子,您这是故意的吧?”
白绫稚笑眯眯的又顺手买了些需要的东西:“嗯,总要让她知道,有钱可以多么放肆。”
云晴心想:这哪里是有钱就能办到的?分明是她们家主子明察秋毫,才能狠狠地教训那贱人一顿!
两人满载而归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苏楮墨见白绫稚带着人忙忙碌碌的布置,有那么一瞬间,竟觉得她很贤惠。
他连忙晃了晃脑子,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
白绫稚这种人,怎么能和贤惠扯上关系?
他走进院子,白幼渊正上蹿下跳的帮忙,两个精致的小发髻一晃一晃,晃进了他的心里。
这要是他的孩子,那多好。
只是……
他目光冷下来,一想到迟未查到的那些只言片语,就恨不得直接把人撕碎!
这贱人把野男人的孩子生下来,放在他眼皮子底下养,这事,他要等到生辰宴上算总账!
倘若这女人真的只是为了让他在生辰宴上出洋相,那他绝对饶不了她!
白绫稚正忙的晕头转向,一个没注意,直接撞进了男人怀里。
她愣了一下:“你站在这里干什么?赶紧让开,你挡路了。”
这番没好气的话,丝毫都没有苏楮墨联想中的讨好。
他紧紧皱着眉头:“白绫稚,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本王坦白的么?”
倘若她能现在说出真相,他也不是不能在生辰宴上给她个面子。
滴血认亲不做也无妨,只是以后不对她这么上心。但好歹也不会把人赶出去。
可——
“苏楮墨,我又没做错什么事,有什么好坦白的?你该不会觉得全世界都欠你的吧?!”
苏楮墨的眼眸,终于一点点暗淡了下去——他给了她最后的机会,可她没说。
这贱人分明就是想故意让他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