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传来阵阵秋蝉的鸣声,衬得屋中气氛更加冷清。
凌商的目光由矛盾转为冷峻。
他又想起了姜青云,还想起了夜慕景。
即便清楚眼前这人对他们没有任何出格的情愫,凌商对那两人也还是痛恨至极。
他知道这样善妒的自己必然讨人厌恶,可他却控制不住自己。
尽管无数次地自我催眠要放手而不要执着,尽管表面上他也做到了……
凌商心底深处还是渴望着拥有这人的一切。
那份渴望像是蛰伏在他心底的猛兽,总是在他最为脆弱的时候突袭,毫不留情地撕咬他的理智。
一个凉薄寡情的人所渴望的,便是最彻底,也最绝对的占有;容不得半分商榷与妥协。
想要成为这人的全世界,让他的眼里只有自己,所思所想所念全都只有自己。
凌商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的。
这人不喜欢疯子。
也不该被一个疯子毁掉一生。
夜慕参有些畏惧凌商此刻的眼神,可他不甘心就这么认输。
柔声重复了一遍,“你真的要为了弥相回乾清寺么?你就不能……为了我在此多留一日么?”
凌商嗓音低沉,“弥相是我唯一的朋友。”
夜慕参早就猜到他会这样说。
苦涩地浅浅笑了笑,扯落发带,雪白的发丝散在肩头。
干脆坐到了凌商膝上,倾着上身压向脸『色』苍白的病人,与他额头相抵,“你要走,我不留你。只是昨晚我喝了你那苦得要死的『药』,你还欠我一个奖励。”
凌商下意识地向后靠了靠,后脑磕在了冷硬的墙壁上。
夜慕参的胸膛也贴近了,“侯爷,你想赖账么?”
凌商呼吸依旧混『乱』不堪,漆黑的眸子里透着坚定,“我不会赖你的账。”
说完,他顺势按住夜慕参的腰,掌心被抠出的鲜血一下染红了他的衣襟。
夜慕参许久没有与人这样亲近,不禁打了个颤。
闷哼声来不及溢出双唇,就被凌商狠狠吻住了。
好似积蓄许久的火山终于喷发,灼热的火焰点亮了萦绕在二人心头多时的黑暗。
纠缠之际,夜慕参的手攀到凌商肩头,抓得他本就凌『乱』的衣衫更加松垮。
凌商却明明白白地体会到了火山爆发的后遗症。
血『液』化作滚烫的熔岩流遍全身,令他的身体痛苦却又亢奋地颤栗起来。
空气里则漫布着让人窒息的灰烟与阴霾。
……不应该的。
夜慕参热烈地回应着凌商的亲吻。
他不懂自己为何在醒来之后就放下了心头对这人一直以来的厌恨。
与其说是放下,不如说是被某种自己也难以控制的力量所撼动。
那股力量随着他身体的恢复愈发强烈。
他从来不像这两日这般眷恋凌商,同时心头又时时刻刻地感受到锐利的刺痛。
想要靠近凌商,与他形影不离;又隐约地不安,没来由地预感着,自己的靠近会加速他的死亡……
漫长的缠绵的吻结束,夜慕参轻抚自己红肿的唇,双眼氤氲着湿润的欲望。
他双眼混了些低沉的磁『性』,“天亮后你我就要分道扬镳了。今晚……不要拒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