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冥说得十分模糊,连夜慕参也深感困『惑』。
“你是说……凌……侯爷他会出事?”夜慕参莫名不安起来。
柳生冥不言,只幽幽凝视着他。
“那又是怎么回事?什么叫让我留他一命?”夜慕参追问道,“我和他已经没有交集了,我不会害他……他的死活也与我无关。况且……以他如今的权势和本领,就算出了什么事,也轮不到我来帮他,更别说让我决定他的生死……”
“夜堂主只要记得今日承应在下的话,就足够了。”
这显然不是夜慕参想要听到的。
他还想问些什么,却又不知该从何问起。
况且,就是问了,柳生冥多半也不会回答。
柳生冥又客客气气地施礼作别,不等夜慕参回礼,便转身走了。
阴霾密布的天幕下,他的背影格外不真实。
等到彻底看不见他的身影,夜慕参才感受到心头蔓延开的钝痛。
他对着阴沉沉的天苦笑两下,转眼又换上开朗的神情。
他拉了拉乘风的缰绳,让乘风来到自己跟前。
一人一马,大眼瞪小眼地沉默了许久。
二者之间的交流是无声的,也是微妙的。
不多时,夜慕参回到迎啸背上,乘风也顺从地跟在后头。
夜慕参时不时回头看两眼这与夜慕景个『性』几分相似的乘风,觉得他这模样甚是寂寞。
他轻轻拽了拽缰绳,迎啸便会意地转了方向,朝侯府迈去。
管家通报了一声,满脸歉意地回到门前,说是侯爷事务繁忙,不便接见访客。
夜慕参胸口发闷,帅气的笑容透着阴森,“尤海大哥,你搞错了。我是来找景哥的,不是来见你们侯爷的。”
“这……”尤海为自己没问情访客来意的失职而红了脸,“实在抱歉,我再去向侯爷禀报。”
“麻烦了。”
片刻后,尤海神『色』微妙地回来,“夜堂主,实在是我的疏忽。景殿下今早来访,不一会儿就离开了。我这几日忙着许多琐事,方才没想起……”
夜慕参直觉尤海说的不是真话,对夜慕景的处境不禁担忧起来。
他没好气地打断,“得了得了,景哥不在也无妨,我来都来了,与侯爷说几句话总可以吧?”
夜慕参说话最讲究对症下『药』,遣词用句甚至语气和神情都拿捏得恰到好处,不会让人心中产生不适感。
只不过,夜慕参此刻不想与尤海周旋。
尤海愈发为难,“可刚刚侯爷说了……”
“你告诉他,若是忙得连说句话都没空,那我就要找莫丞相喝酒去了。”
“莫丞相?”尤海不清楚其中利害关系,只觉这话像哑谜一般隐晦。
“把我原话告诉他,他会明白的。”
尤海再次折回,夜慕参瞅了瞅不远处两匹神情木讷的骏马,哭笑不得地叹气。
某人一颗七窍玲珑心比自己还精明,请的管家却比鲁迁还要憨愚。
隔了好一会儿,尤海还是没出来。
夜慕参在门口远远看见大门半掩的正堂。
他可以想象,里头的文人『骚』客们附庸风雅谈笑风生的情景。
尤海终于回来,客客气气地请夜慕参随他去见侯爷。
夜慕参心头蓦地生起一股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