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荷一惊,她慌慌张张地说道:“你,你说什么?明明就是你自己的命格阻碍了我天元的国运,现在还说是本公主害得你,本公主看你是真的没什么好赖的,竟然赖到我头上!”
苏羡月冷笑道:“公主,有些事情,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说说昨日开宴之前,你在梅园暖阁之中都见了些什么人,说了些什么话?”
怡荷公主脸色瞬间煞白,她怒道:“本公主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需要跟你说吗?你以为你是谁,少在哪里虚张声势了。苏羡月,这次你死定了,谁也救不了你。”
说完,怡荷转身就走,苏羡月在她后面拔高了嗓音说道:“公主,你还是适合撩猫逗狗,宫斗杀人这种东西,不适合你们这种脑子!”
啪!上面的牢门被摔得震天响。
苏羡月继续坐回原来的位子,在寒冷之中,她渐渐睡了过去。
睡梦之中,她梦见自己回了现代,脱掉高跟鞋,她第一时间就是找到空调遥控器,调到暖气。
空调机吹出的暖风驱散了身体里面的寒冷,然后才打开ipad翻出一部之前没有追完的剧,手边是自己最爱的零食。
苏羡月朦朦胧胧地在梦中醒来,眼前依旧是昏暗的天牢,感受到这之间巨大的落差,酸楚一时涌上心头。
她抬起手擦了擦眼泪。
“嗯?”低下头,发现自己身上竟然披着那件景修寒给他的白狐鹤氅。
只不过看清楚了之后,才发现两者的颜色不一样。
那件是宝蓝色,而这件是银灰色。
苏羡月猛地抬头,景修寒站在离她不远的另外一头。
他走到苏羡月的面前蹲下,看见苏羡月脸上挂着的泪珠伸手将它抹去,语气中带着几分惊讶:“哭了?”
苏羡月推开他的手,自己擦干净眼泪道:“你管我。”
景修寒道:“本王这不是来管你了吗?”
“谁要你管!”
景修寒伸手苏羡月身上的鹤氅裹紧了些,面无表情地说道:“你。”
“你!我出事的时候,你不是挺无所谓的,现在又来假扮什么好人?”苏羡月气得偏过头去。
景修寒笑道:“生气了?”
他一说,苏羡月才惊觉自己的脾气好像发得有些莫名其妙。
冷静下来之后她语气平和地说道:“不敢生王爷的气。”
话出口,苏羡月自己都觉得不对劲,怎么听怎么觉得像个怨妇。
景修寒的笑容倒是更明显了:“还有你不敢的事?刚才在哭什么?”
苏羡月情绪颇为低落地说道:“想家了。”
景修寒还以为她想的是恭肃王府,安慰道:“不用担心,你很快就能出去。”
苏羡月应道:“哦。对了,我今天早上看见那道士曾在梅园的暖阁之中和苏洛柔,苏洛晚,还有怡荷公主密会过。”
“本王知道。”
“你知道?!”
“那道士已经全都招了。”
“既然他全都招了,要不我们把这些证词录下来,当做呈堂证供,然后再找出当时的目击者与她们三个人当庭对质,这样不就能还我清白了吗?”
景修寒道:“这是一般的做法。”
苏羡月心下一冷:“是我这个案子,一般的做法行不通对吗?”
景修寒点头道:“是,那道士是天元的老天师,早已经功成名就。绝不仅仅会是贪图怡荷公主三人的钱财,才答应陷害与你。”
苏羡月低下头喃喃道:“那到底是谁,这么想置我于死地呢?”
苏羡月恍然大悟道:“皇后,是皇后对不对?”
景修寒坐到苏羡月的旁边,偏过头笑着看了她一眼道:“果然聪明。当今太子不过是个虚有其表的绣花枕头。外无军功傍身,内无重臣辅佐。当年好不容易与权倾朝野的恭肃王府结亲。可谁知恭肃王突遭不测,没了权力的加持,你和景彧的婚事百害而无一利。”
苏羡月继续补充道:“所以,为了不浪费太子这个用联姻拉拢重臣的机会,所以必须要和我退婚,但若是在我家道中落时和我退婚,难免会让太子背上忘恩负义的骂名。所以最好的办法只有我死了,才能让他们获得最大的利益。”
“对,而怡荷公主几个人,不过是她拉出来的炮灰,到时候若是事情败露,也有她们三个顶着。”
“所以,既然有这三个替罪羊在,我们为什么不能直接对峙。”
景修寒将苏羡月的一缕秀发拿在手中把玩道:“皇后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这次成功了,不代表就逃得过下次。既然她想永绝后患,那我们也正好趁此机会永绝后患。”
苏羡月听得一头雾水,她作为一个理工直女,五星红旗下成长起来的三好青年。一直以来信奉的都是有事找警察,调查取证上法庭。水落石出,清清白白。哪里来这么多弯弯绕绕。
景修寒见她一脸不解的模样道:“皇权之争,其中关系盘根错节,手段更是超出一般人所想。等你出来,日后在这修罗场中磨练几遍,以你的聪明,本王相信就算没有本王和你哥哥的庇护,你也能够在这之间活下来。”
听到景修寒这样说,苏羡月已经开始自动脑补甄嬛传了。并且带入的甄嬛人设。
景修寒在她头上敲了两下道:“在想什么?”
苏羡月揉了揉头道:“也没想什么,就是觉得你说的那些东西好像还挺好玩的。”
“好玩?”景修寒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气?”
景修寒望着被风裹挟进来的雪片开口道:“好男儿,功名自当马上立,当年随父王沙场征战,驱四夷,平漠北。保家卫国护佑苍生。如今边关危机四伏而当今圣上忌惮我肃王一脉功高震主,将我困在这名利场中尔虞我诈,将家国天下抛之脑后,最好的结局不过一个明哲保身。”
说完,景修寒沉默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