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是我亲制的,王爷放心,你体内的毒不出三日便会解了,我还要别的事,先走了。”
说着,她不再与富察恒接话,径直走出了房间。
此事也算落下了帷幕,罗蕴樘暂时是翻不出什么大浪了。
“奴婢送您出去。”丫鬟扶着她,“罗姑娘,您可千万被忘了,明日午时,王爷会同您一起入宫。”
罗允玉只觉得心中沉重不已,听得身旁丫鬟这么说,眼眸微微一闪。
“我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马车便在府门外早早的备下了。
富察蘅一袭白金色衣裳,束金玉冠,见她出来,眸色中闪过一抹奇异,淡淡道:“上马吧。”
“王爷,请奴婢也跟在罗姑娘身边吧!姑娘这些天都是奴婢在身边伺候的,奴婢也伺候习惯了”那丫鬟硬起头皮问了一声。
富察恒睨了丫鬟一眼,道:“也好,你倒是个机灵的,一路路途遥远,带个丫鬟确实方便很多。”
府门口随伺候入宫的仆人有将近数十人,就连府中的大管家也在,富察恒当着他们的面说出这句话,就是想让他们知道,罗允玉在府中的地位。
省的,日后,这些奴才被人教唆,暗地里给罗允玉使绊子。
“你叫什么名字?”
罗允玉瞧着这丫鬟,心中有股暖流涌过。
“回姑娘的话,奴婢叫晓兰。”
“晓兰,”罗允玉细细的琢磨着,“倒是个好名字,以后你便跟着我吧,我定不会亏待你的。”
晓兰面上一喜,噗通的一声便跪下了,连连磕头,“谢姑娘大恩,谢姑娘的大恩,奴婢定不会辜负姑娘的恩情!”
罗允玉点点头,“我们上去吧。”
“是。”
晓兰扶着她上马车,帘子落下的那一瞬间,她扬眸,看到了管家憎恨的眼光,还有府中下人看她那嫉妒不已的表情。
闭上眼睛,耳边响起富察恒的那句话来。
善良,也要带点锋芒。
锋芒吗?
确实,原主就是因为太过软弱,所以被人害的惨死河中。
至死也没有一个号的结局,抱憾终身。
不过,她到底不是罗允玉,不会像她一样软弱。
但她却能感受到,来自原主的那份深深的愤怒和绝望。
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执念,才能早就今天的奇迹呢?
她不明白。
哎,作孽啊。
良久,她轻轻叹气,睁开了眼睛。
既然如此,那便让她长长记性吧。
一路马蹄声飞扬,她将头靠在软垫上,风很大,吹得帘子翻动,她看到富察恒而孤寂的的背影,俊美绝毅,漆黑的头发在阳光下飞扬,而他不经意间的回眸,她却从中看到了光芒。
像,太阳一样温暖。
往日种种回忆此刻,漫上心头....
........
马车顺着小路直入宫门,在大殿前缓缓停下,晓兰搀扶着罗允玉缓缓下了马车。
阳光照在金色的大殿前,她微微扬眸,一片金光入眼。
贵气无比。
富察蘅也下了马,走在罗允玉的前方。
罗允玉看向眼前熟悉的宫殿,微微勾唇,跟在富察蘅的身后缓缓走了进去。
进入后殿,帘子卷起,一名头发雪白的内侍监走出来,一双似鹰的眼睛肆无忌惮的大量着罗允玉,罗允玉被他这眼神盯得一阵发毛,微微抬眸,正要冷冷的瞪回去,却听得他声音尖锐,“奴才见过王爷!”
富察蘅点点昂首,“陛下在吗?”
那老太监点头,躬身道:“回王爷,陛下此刻就在里头,这位是?”
他看向身后的罗允玉。
“怎么?连本王的家事都要管?王岚,你如今的差事是越发做的好了。”
富察蘅微微眯眼,面露冷色。
谁料那老太监不仅不害怕,反而桀桀笑道:“奴才不敢,王爷乃陛下的左膀右臂,您的安危同等重要,奴才瞧着这位姑娘眼生,之前从未见过,不怕是别的,就怕是奸细混在王爷的身边。”
富察蘅冷笑道,“你多虑了,她是本王的侧妃。”
老太监才一脸了然的点点头,“难怪,是奴才多想了,该打,既然如此,奴才就不耽搁您了,奴才就站在这外头,有事知会奴才一声。”
“不必担忧,他是跟在陛下身边多年的老人了,之前是管西厂的,西厂那种地方你也知道,这已经是他的习惯了。”
富察蘅低声道。
罗允玉点点头,“难怪,我看他不似普通宫人。”
进入殿内,里面的宫人都已经被清了出去。
一个十分俊朗的中年男人坐在桌边,翻阅着书籍。
看见富察蘅和罗允玉进来,他微微抬眸,随后笑着放下了书。
“嗯?来了?”
富察蘅一甩衣摆,便跪了下去,“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罗允玉紧跟其后,因为紧张,一时竟忘了想好的词。
跪在地上半天也没出一句声。
楚皓微微抬眸,瞧着跪在地上的罗允玉,微微勾唇。
“这么久了,朕早就跟你说过,私下与朕便不必再行礼的,瞧瞧你,还是如此的死板。”
富察蘅微微垂眸,“陛下恩德,君与臣,还是分的清的。”
楚皓淡笑,“陵王,不过,你这个侧妃,朕似乎倒是不曾见过,怎么?是罗家小姐满足不了你了吗?身边莺莺燕燕这么多,吃得消吗?”
罗允玉一愣,没想到当今陛下说话居然也这么开放。
合计着,是没把她当外人啊。
富察蘅倒是一脸淡然,“陛下,罗家长女并不是臣的发妻,不值得臣携手走一生,您知道的,臣与她的婚姻,不过只是契约,各取所需罢了。”
楚皓点点头,轻叹一声:“既然如此,朕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解决吧。”
”是。”
富察蘅躬身。
“不过,”楚皓的话锋一转,“朕倒是对你这个侧妃好奇的紧啊。”
“据说,她可是帮朕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居然救活了姜云淮的儿子,姜难,如今姜云淮倒是不在朕面前闹了,却是缠着朕天天要求朕问问这位姑娘有没有婚配,你说这让朕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