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现代的机器,对她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此刻才真正的考验一个医生的实力。
好在她手稳,曾经还在实验中缝合过蝴蝶翅膀,因此,将针慢慢刺入了商阳穴。
一针扎进去,她却也不敢分心,用手轻轻晃动银针,靠着微弱的触感,辨别他指尖的经脉错落。
好不容易完全扎进去,她抬起头,正对上那男人的双眸。
不知什么时候,这人已经拉开了床幔,半倚着身子躺在床上,一双星眸如同深潭般幽寂,却引得人向内沉沦。
乔汐见过很多帅哥,选秀节目看得多了也审美疲劳,可却没有一个人如同他这般容貌出众。
若是非要形容,那就是画中走上下来的谪仙,虽然美,但也冷的骇人。
她深吸一口气,将桌上的空碗放在了男子的指尖下。
果然,不多时便有淤黑的血流了下来。
等血流的差不多了,便用剪刀将那银针露在外面的地方剪断。
由于剪刀太不锋利,银针又太软,这个过程显得尤为困难,饶是一直忍着没吭声的男人,此时也不由的手指微颤,可见十指连心之痛。
卓影见状,脸色变得难看异常。
因为这不顺手的针和剪刀,就是他拿来的。
如此这样的动作重复了多次,直到男人五个指尖都被刺入了银针,引出黑血才算作罢。
半碗黑漆漆的血看上去便不太正常。
那男人的每根手指都留了半根银针在内,几乎无法弯曲。
她用纱布将其包裹固定住,又敷上了一层舒筋活血的药,防止伤口很快愈合。
毕竟这血隔两天就要放一次,这银针,算是她制作的简易滞留针。
“你放了我家主子半碗血!还用刑似的刺了针,今日你要是不给个说法,我便让你有来无回!”
卓影气的浑身发抖,这女人做事情毫无章法,主子本就虚弱,又被放了半碗血,现下躺在床上连咳嗽都没力气了。
乔汐白了那莽夫一眼,转身去水盆中,将自己手上的血渍洗干净。
“我放的是血吗?你拿着那碗去阳光底下看看,然后再回来冲我疯狗似的叫嚷。”
这人要是在现代,妥妥就是个医闹!
卓影气得不行,端着碗去了屋外。
正午的阳光最是浓烈,他将信将疑的端详着手中的碗,哪知还没凑近看,那碗中的血竟像被煮开了一般翻滚起来,随即蹭一下子自燃了起来。
他大惊失色,一把将碗丢了出去,摔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这!血怎么会着火!”他赶忙冲进来,再看向乔汐的眼神,已经夹杂着难以名状的情绪。
“血当然不会自燃了,但血里面的毒会,”女人说的风轻云淡,“他不是病了,而是中毒了,毕竟没什么病能出现类天花的症状,但毒可以做到。”
“什么毒?”
床上的男人还是开了口,虽然虚弱却不显憔悴。
乔汐耸耸肩:“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硼砂、白磷、氰化钾,都有可能,但能造成类似症状的,也就只有这些东西了。而且这类毒物一次清除不干净,你还要再做手术,最近几日别见阳光,不然会紫外线透过皮肤进入血液,还是会让你难受。”
“手术?”
卓影诧异不已,他从未听过这个词。
就连床上的男人都眼神疑惑:“就是你今日做的这些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