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放着两杯热腾腾的茶,其中一杯被人拿起淡淡的抿了一下,“楚卿弦,这一次的事情,你可有什么想法?”
“我既然如约接受你的邀请,那我的想法自然和你不约而同。”
楚卿弦死盯着面前的刘子辰,面上没有任何的温度。
这段时间,他还在顾氏的房子外面紧绷着,可就算是将那人守了个底朝天,除了看见对方吃了个馒头之外,就没有发现其他异样的事情。
难不成这一次的事情真的是他们疏忽了,导致假药伤人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
萧念绾对自己的药格外的看重,除了看中药材的新鲜之外,她还会看中药材的质量,凡是缺斤少两的,低价出售的,她几乎看都没有看语言。
就这样子的人,她怎么可能买假药进来,更何况这铺子可是她用尽了所有的心血才开出来的,她又何必买这些东西回来,砸自己的招牌。
如今种种的调查已经显示出了一个明显的特点,那就是有人故意要陷害萧念绾。
至于陷害萧念绾的人到底是谁,楚卿弦的心中自然已经有了答案。
“看来,连你也怀疑针对萧念绾的人是刘子瑞啊,不瞒你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这件事情对方真的干得天衣无缝,我让人将府里查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查到关于刘子瑞的蛛丝马迹,不过,在我哥的下人那里,我倒是查到了几张可疑的财产转移条子。”
男人说着将条子摆在了面上,上面写着巨大的数目,可以说这个数目可以让一个平民老百姓安然的度过下半辈子。
“给我这个干什么,你哥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清楚,出手大手大脚已经成了习惯,这点钱在你们家看来,恐怕连一个屁都算不上吧,你又何必把这个拿给我?”
楚卿弦有些不屑。
事实上如果可以,他几乎不想跟刘子辰有任何的交集。
可如今萧念绾的事情危在旦夕,没有办法,他不得不从对方那里寻找到信息。
“我哥是什么样子的我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不过花钱归花钱,可他花钱的规矩可不少,像这样连屁都算不上的钱财,他根本就不会留下一个条子,而如今他既然把这个条子留下来,那定然表示着这条子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刘子辰这一提起楚卿弦瞬间想了起来。
的确,刘子瑞确实有这方面的习惯,不过想要调查这件事情,刘子辰仅仅挥挥手就可以做到,他又何必大张旗鼓的把这条子转给他呢?
看出了楚卿弦脸上的疑惑,刘子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这样说你可能不信,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有些事情并不是我能够轻易插足的,尤其是我哥的事情,如今我能为你为萧念绾做的就只有这么一点,你若相信你就便去查,你若不信,就当我一切说的都是虚话。”
话一说完,男人猛的一下站了起来,不等楚卿弦再说些什么,他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时间如白驹过隙,晃眼的功夫就是第二天早上。
等刘子瑞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传来了巨大的疼痛。
惺忪的双眼瞬间睁开,映入眼帘的则是身边的侍卫。
啊的一声,他猛然从床上坐起来,看着旁边手足无措的人,他满脸的怨气,“你们这么直直的盯着我干什么,滚下去,快给我滚下去!”
话都还没有说完,脸上便传来了撕心裂肺的痛。
男人朝着一旁的铜镜看去,那一个包扎的如球,一般的脸瞬间映入眼帘。
“啊,这是谁,这是谁,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像疯了一般,男人狠狠的砸在桌子上的东西,直到所有的东西都被他回声灭迹,他才像是被抽离了力气一般狠狠的坐在位置上。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我的脸为什么会变成这么丑陋的样子?”
旁边的侍卫看不下去了,看着刘子瑞还要糟蹋东西,他赶忙跪下前来一五一十的交代着。
原来,昨天夜里因为闹鬼的事情,所有的人都跑出了房间。
可唯独刘子瑞和萧念绾还在房间内,后来发生的事情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了,直到第二天白天去接刘子瑞的时候,才发现刘子瑞已经被打的头破血流。
大家都以为刘子瑞这事儿是跟萧念绾有关,可是看着萧念绾被架子勒得发麻的手,众人只能反驳自己心头的想法。
“照你们这么说,昨日真的是有厉鬼过来锁魂了!”
众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点头是害怕刘子瑞会生气,而摇头是确定确有此事。
男人都被底下的人弄晕了,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昨日似乎真的遇到了一个阴森的怪物,好在对方只是给了他一些皮外伤而已,并没有要他的命。否则,现在他怕是跟那鬼一样了。
劫后重生,男人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赶忙对着地上的人说,“好了,昨天的事情不许任何人再提了,接下来开始你们各干各的事儿,没有我的允许,不得擅离职守。”
“是,那萧念绾怎么办?”
脑袋里再次浮现出那个清高的女子,男人捏成了拳头,几乎是咬紧了后槽牙才吐出了一句话,“等,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倒是想看看那个死鸭子什么时候才能把嘴给软下来!”
在牢房里的日子度日如年,好在每天都有百姓带着各式各样的理由挤进牢房与萧念绾聊天,使得她的日子过得并不是那么的无聊。
“诶,你们怎么每天都能够进来呀,我记得进来的费用可不便宜啊,你们可不能因为我而花了一辈子的心血呀。”
望着老婆婆送来的鲜花饼,萧念绾鼻子都酸了,赶快钻进了老婆婆的怀抱。
这婆婆之前曾经患过冠心病,因为萧念绾的针灸技术暂时压制了她的病情,老婆婆就把萧念绾当自己的孙女看待。
有事没事会帮着萧念绾看着三个小家伙,实在是想念萧念绾了,她才跑到牢房这儿来看看。
“放心吧,丫头,我们这一次过来不要钱,前些日子呀,有个男人带着我们一起去衙门上闹,县太爷敌不过我们,所以就放行了,倒是你,一个人在这里辛不辛苦啊,有没有被委屈到,这天儿都这么凉了,这边连个被子都没有给你,肯定冷着了吧。”
萧念绾那叫一个难受。
今天能够住在这个柴房里,已经受到了百姓们的恩惠,如今被老婆婆这么一问,萧念绾委屈的泪水当即蹦了出来。
“呜呜呜,婆婆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子,我本来都不想哭的,可你这么问的我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