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华也不知道是被谁收买,要来这样冤枉我的女儿。”徐梦月泫然欲泣,拿起帕子按了按眼角:“我院子里的丫头为了维护大小姐,又做了些糊涂事,对不起杨夫人,我这一次来参加宴会,也是要跟杨夫人说声抱歉。”
“但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我女儿身上有没有那块胎记,是不是雏儿,等她出嫁的时候就知道了,当时的情况,在座的绝大多数姐妹都不在场,又怎么能听别人的一面之词?去问一问迦南寺的大和尚就知道,当时谁也没有瞧清楚那名女子的脸,怎么就一口认定是我的女儿呢。”
徐梦月这句话说的跟真的一样,很多人本来就是人云亦云,跟着起哄热闹,在座的一部分不由得思忖,难道蓝芊当真是无辜的?
“其实,我知道大家不欢迎我,这段时间,芊儿蒙受不白之冤,整天以泪洗面,还说要以死明志,我整天忙着照管她,提心吊胆的,就怕有个三长两短,抽不出身出来解释,倒是让一些风头越传越盛,就算大家对我再有成见,我也不由得要出来说上两句。”
“现在该说的话我已经说了,就不继续留在这里影响大家的心情,相信是非论断,时间自会给出证明。”徐梦月起身,又抹了一把泪,给大家行了个礼,又对陶夫人说了声抱歉,离席而去。
徐梦月的背影微微佝偻着,身体瘦得弱不禁风,不知道的还真的会把她当成一个老太太。
席间的人面面相觑。
“你们还真相信她徐梦月说的话?”王夫人冷笑一声:“蓝芊和彭华苟且,那可是整个帝都人尽皆知的事情,她现在做好了准备,想要瓦解你们心里面的看法,难道你们要被她牵着鼻子走,既然有着一份心,那就让你们的儿子娶蓝芊去。”
“我们哪里会这么傻,蓝芊是不是干净的,根据徐梦月说的去查,总会有两分清楚,就算采茶基地嬷嬷的话不完全做得了数,可蓝芊身上的那一个胎记,总不会有假吧,找一个人摸进将军府,就算不能贴身服侍,过个两三个月,蓝芊身上是什么样子的,也能弄得清清楚楚。”一个贵夫人道。
杨夫人却是在斟酌,要让徐梦月当众把蓝芊的衣服掀起来,证明那一块胎记,怕是不现实,徐梦月这样说,是为了动摇大家的意志,表明她的话可信,她也料定了,谁都不会去查,如果真的去查了,不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吗?
“就交给我来办。”王夫人道:“既然是蓝芊和彭华苟且,这件事情徐梦月就得担着,到现在还不肯认,没完没了,惹人厌烦,也让当晚在场的贵女惴惴不安,到底有没有那一块胎记,要查出来也不是难事。”
徐梦月走进蓝芊的房间,蓝芊正坐在窗户旁发呆,这一个多月以来,她茶饭不思,整个人都掉了十多斤,形容憔悴不堪,现在差不多平静下来了,也总是发愣。
看到徐梦月带来了匕首,酒水,纱布,麻药,蓝芊不由得吓了一跳:“娘,你这是要做什么。”
“好孩子,娘今天去参加宴会,有二三十名贵妇人在场呢——”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换来蓝芊的一声冷笑:“去那种地方做什么,自取其辱吗?其他人会怎么说你,会怎么讨论我,你又不是不知道。”
“芊儿,娘不得不去呀,只有娘出面澄清,才会扭转风向,今天娘去这一趟,也不是一点收获也没有,至少还是有一部分人,开始怀疑那天晚上的人是不是你,不过,指不定有人会派人到我的院子来查看,我正好将计就计,证明你的清白,不过有些苦头你得受一受。”
徐梦月也很不忍,而且对女儿抱着深深的愧疚,都是她没有把事情办好,才让芊儿遭受这样的劫难。
“什么苦?”蓝芊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那匕首,但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娘跟那些人说,你的身上根本就没有那一块胎记,所以,这一块胎记是不能要了,有点痛,你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