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还真的以为我喜欢管闲事,秦赟这个人心思深沉狠毒,招惹他没什么好事,我避之不及。”夏侯汐把着手上的那一颗白子,他微垂着眼皮,一副不屑的姿态。
夜幕轻笼着庭院,少年着的一身紫裘,更是显得华贵逼人,那眉梢青黛,似乎也染上了冬日的一抹寒凉。
看得出来,他有点不高兴,不过要是他真的离得远远的,蓝婳川喜闻乐见。
夏侯汐前世为她付出性命,她已经还不起,今生又何必再欠,就算他隔岸观火,她也同样心存感激。
她想起一件事来,她藏在心里,一直想要找机会提醒夏侯汐。
“小公爷的两位兄长,看起来对小公爷恭敬谦卑,倘若能永远这样,那自然是好的,但毕竟嫡庶有别,从古到今,嫡庶之争势如水火,不在表面鱼死网破,就在暗地里波诡云谲,更有表里不一,虚以委蛇的,小公爷还是多留一个心眼吧。”
所谓恭顺,只是表象而已,实际上那两位兄长恨毒了夏侯汐,早巴不得找机会除之而后快,后来更是假传消息,误了夏侯汐的性命,将所有的家业都揽入囊中。
夏侯汐顿了顿,以如今蓝婳川的性子,绝不会无端说这种话,他从来没有把他那两位兄长瞧在眼里,因为将来注定是他承爵,继家族大业,现在细细想来,两位兄长即便并不是一母同胞,但经常凑在一起,怕是已经结成联盟,不得不防啊。
“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有任何机会。”夏侯汐眸底越过一丝冷意,倘若安分守己,他不会为难,如果心里面有别的念头,那他绝不会让他们好过。
这一局下到最后,还是平局,两人暗地里卯足了劲,都想压对方一头,终究还是势均力敌。
“哎,天黑了,不下了,今日我没有拿出全部的本事,下次一定赢你。”夏侯汐叹气,还以为第二局,能赢了小呆子呢。
“好啊,别光顾着嘴硬噢。”蓝婳川道。
“当然,不赢了你怎么行?”
夏侯汐一个掠身,纵出了院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跟没来过似的。
蓝婳川让人点起了灯,自己和自己下。
“二妹,如今你怎么不愿意见二殿下了,以前你不是心心念念,希望他多看你一眼吗?莫不是你朝三暮四,觉得小公爷和玥王更好,所以转变了心意。”
蓝芊进入院子,在蓝婳川对面落座,对着蓝婳川,就是一顿教训。
蓝婳川眼眸冷了下来:“我愿意见谁,不愿意见谁,终归是我的自由,大姐对二殿下既有心思,我离二殿下远远的,对大姐来说难道不是好事。”
当然是好事,蓝芊也不希望,蓝婳川真的应了二皇子的心意,要不然下一步就该是封妃了,她来探蓝婳川的口风,到底是二皇子的意思。
看来,秦赟当真是在意蓝婳川了。
“你突然有了这样的改变,难怪让人猜测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大姐是担心你,二殿下也念在你以前的付出上,对你表示关心,未必有别的意思,你别多心了。”
“我当然没有多心,我哪里像有些人,别人给一点好脸色,就要飞到天上去,我不见二殿下是觉得没有必要,没必要的事情我不会去做,大姐明白了吗?”蓝婳川说话间,已经落了几个子。
“可是,该有的礼仪还是要有,免得有人说我们将军府——”
“不是有大姐在款待,如果大姐招待不周,才会有人议论,我看大姐把二殿下接待得妥妥帖帖,况且大姐也舍不得让二殿下受委屈,是不是?”
蓝婳川这一番话,让蓝芊哑口无言。
她想到秦赟的另一个交代,道:“二哥去祖母面前提了意见,说二妹的院子吃喝用度需要改善,祖母便让我来看看,有需要改善的地方,我便报给祖母,虽然要改善每个院子都会改善,不会偏袒了一方,又叫另一方吃亏,但具体情况总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