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婳川观了一下两人的面相,朝左边的抬了抬下巴:“他吧。”
这个人被蓝婳川挑中,有点失望,他们是病患,才不关心两人的赌注,只希望自己能够在这一次试验中好起来,蓝婳川虽然是上一场比较的赢家,但在凌云书院的医区,还是裴公子颇负盛名,年纪轻轻,就以医术见长,而蓝家姑娘上一次赢得比较侥幸,她有多少斤两,又有谁知道?
被裴恒选中,痊愈的概率要大多了。
这人心想罢了罢了,能被选来,已经不错,这里的学生,多少还是会一些的,就当做是捡便宜好了。
右边那位自然就归裴恒了,他看一眼旁边人的脸色,突然脸上就得意起来,同时来凌云书院被实验,一个可能要痊愈,从此成为家里顶梁柱,劳动力,顺利娶上媳妇,另一个效果却不会有这么好,人啊,有的时候就是不同命。
裴恒道:“天生的心疾,都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很难治愈,所以不能要求全好,要区分出胜负,要划分出一个标准。”
“就是治疗之后,让两个人赛跑,看他俩谁跑得更快,跑得更远,大家觉得如何?”
蓝婳川心头冷笑,让心疾患者赛跑,多么恶毒的人,才想得出这个主意?
要知道心脏不好的人最怕负担重力和跑步,闹不好还会出人命,可是这样的话从裴恒嘴里说出来,却像是家常便饭那样简单。
冯先生脸色也是有些不好看,这两个心疾患者他给把了脉搏,情况还挺严重的,就连他都没有把握治好,更不要说两个学生,最多也只是缓解罢了,这才一缓解,就去赛跑,岂不是要加重病情?
“这只怕不妥吧。”冯先生开口。
“老师不用担心,风险还是可以把控的,只要他们不适,就可以停下来,身体好的,总归能跑得更快更远一些,胜负就可以出来了。”裴恒却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冯先生突然心情有点凝重,曾经他想把裴恒培养成他的得意门生,可是没想到裴恒的真面目在今日彻底显露出来了,都说医者父母心,面对心脏不好的病患,他没有一丝的同情和怜悯,反而要人冒着生命危险来满足他的好胜心。
这样的人,等学成了,更可怕。
“这么说来,裴公子是有十成的把握把病患治好了?所以才觉得跑步并不是什么大问题。”蓝婳川开口。
“我没有这样说。”裴恒觉得蓝婳川是在故意挑他的刺,语气很不好。
“跑步比赛不舒服了,不知道停下来?”
“谁能判断这个界限?就连病患也不能。”蓝婳川冷冷道:“有时候病患觉得可以多跑几步,实际上那几步却是要了他的命,况且病患跑步疲累,神智定然不如平时清醒,难免分辨不清楚,裴公子,你凭什么拿别人的命来开玩笑?”
在场的不少人也觉得裴恒的这个主意不可行,心疾患者怎么能跑步呢,好起来也要休养好一阵子的。
甚至一些人觉得裴恒有些狠毒了,眼神开始变得异样。
裴恒哼了一声:“我也不过是提个输赢的规则建议罢了,蓝同学何必往我的头上扣那么一大顶帽子,不同意这个判定,重新定一个便是,指使不知道蓝同学有什么好的评判标准?”
“很简单,一个人病情痊愈的程度,可以通过望闻问切的方式判断出来,况且这里并不缺能够评判的人,不管是冯老师,还是太医院,都可以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蓝婳川说:“让病人亲身证明,实在是有违人间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