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猛地扬手,萧予白闭上眼睛,等待着老太君的巴掌。
空气都安静下来,她猛地被人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予白,祖母答应过你,让你顺着自己的心意而活,可关系到摄政王的事情,祖母无能为力。
倘若有朝一日,此事殃及祖母,甚至祸及全家,祖母能做的唯有今日告诉你,至少祖母是不怪你的。”
萧予白心中震撼不已,眼泪也随之而落。
终于,她跪在地上,诚心诚意的磕了个头,沉声道:“多谢祖母。”
……
萧予白回到沧澜苑,萧至铖和萧予灵两人又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眼巴巴的等着。
“大姐姐!祖母没有责罚你吧?”
萧予白摇摇头:“没有,只是教我一些事情而已,祖母还说,往后你们俩的婚事都由祖母做主,若是真的有了心仪之人,要早些说出来,免得祖母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去给你们议亲。”
萧予灵脸上一阵娇羞:“大姐姐,什么议亲不议亲的,我和四哥哥都没想过这些事呢!”
萧至铖道:“紫莲不是说姐姐要带我们出去……风餐露宿吗?我们走吧?”
萧予白笑着说:“紫莲把我要的东西收拾好了没有啊?收拾好了就出发。”
紫莲的声音从小厨房传来:“好了好了!小姐,我已经让青荷去门口套车了,现在就可以走了!”
萧予白是要带着他们一起去野餐的,所以让小厨房准备了不少食材,再加上沧澜苑平日里的一些点心酒水,一并拿着装车出发。
她选的是五毒谷外的山,上次带兵在这里安营扎寨时,便觉得风景甚好。
萧予灵坐在马车里,撩起帘子好奇的往外面张望着:“好漂亮的景色啊,四哥哥快看,那边有一片花丛呢!没见过这样的花。”
萧至铖也凑过去看:“京城里养的多是些贵重的品种,这郊外的应该都是一些野花野草,你自然是没见过的。”
萧予灵开心的笑着:“可这些凑在一起也很漂亮啊,要是娘亲看到了,一定会喜欢的。”
萧予白坐在一旁,道:“那回来的时候就停在这里,让你采一些带回去给赵姨娘,哄她高兴。”
“真的吗?谢谢大姐姐!”
后面紧跟着的马车里装的是他们带的物件,紫莲青荷都坐在这里头。
紫莲看着前面马车里,萧予灵探出头来,不禁笑着说:“五小姐真是可爱,怪不得我们小姐这么喜欢她。”
青荷道:“紫莲,你糊涂了吧?小姐哪里是喜欢五小姐?你忘了当时小姐可是给五小姐吃了毒药才愿意帮她们的。”
紫莲想了想,道:“可我觉得小姐做的也没错啊,小姐当初回到将军府,五小姐和赵姨娘从来没有与小姐走动过,突然提出要与小姐合作扳倒柳氏,小姐自然是不相信的。
何况小姐给五小姐吃的药,只要按时服用解药就不会有大碍,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小姐也是为了自保。”
青荷撇撇嘴,道:“我看小姐根本就没有真心实意的喜欢过谁,即便是对我们俩,小姐也是不信的,我瞧着小姐总是关紧了房门,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不知道做什么。”
紫莲的眼中闪过不悦:“青荷,你说的是什么话?小姐是主子,我们是奴婢,主子信任奴婢是我们的福气,主子若是不信,那定是我们两人有什么做的不妥的地方。
我们俩比起别家别院的下人,已经过的十分体面风光,连礼节都不必多给小姐行一个,小姐对我们如同对待五小姐这样的亲姐妹一般,你却说出这种话,真是良心让狗吃了!”
青荷一看紫莲发怒,立刻转了话茬。
“我都是最近养伤憋闷的,一时胡言乱语起来,小姐对我的好我自然是记得的,以后再不敢胡说了,好姐姐,你就别生我的气了。”
紫莲掀开帘子挪到外头,和驾车的阿贵并排坐在了一起,不再搭理青荷。
阿贵笑着打趣:“紫莲姐姐和青荷姐姐拌嘴了?这可是少见啊!”
紫莲不悦道:“驾你的车!”
青荷独自坐在马车里,眼中满是不甘。
她并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只是紫莲被眼前的一点蝇头小利蒙蔽了双眼罢了。
众人到了山上,一下马车,萧予灵便开心的像是脱了缰的小野马。
她在山上肆意奔跑,高兴的大喊:“这里好漂亮啊!四哥哥,你快过来,我们去那边看看啊!”
萧至铖抬头看着萧予白,眼神带着几分询问。
萧予白竟有些心疼,道:“至铖,我知道你觉得自己身体不好,可我说过,我会治好你的,你只需要和予灵一样,高高兴兴的过日子。”
萧至铖低声道:“姐姐,你放心,你这么尽心竭力的为我寻觅药材,我是不会放弃的。
可是议亲的事情,你还是去跟祖母说一声,我这样的身体,不想平白拖累别人家的好姑娘,我现在只盼着姐姐的生活能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的,就够了。”
萧予白点点头:“我明白,过去找予灵吧,她很喜欢你这个哥哥呢!趁着这次出来,好好玩一会。”
萧至铖便快步往萧予灵的那边走去,萧予灵手里拿着一根草,一边倒着走一边逗萧至铖高兴,像是个山间的精灵。
萧予白让紫莲和青荷将吃食放在铺开的野餐布上,她则往树林里走去,想看看这山里究竟还有些什么花草。
她刚转过弯,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痛呼。
“哎呦!我的腿啊!”
萧予白揣着警惕走过去,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腿哀嚎。
老人看到萧予白,立刻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朝她伸出手。
“小姑娘,快过来扶我一把,我这腿好像是摔坏了!”
萧予白站在原地没有动,只问:“你是何人?”
这老头急着说:“你这姑娘,先扶我起来呀,怎的还要问出名讳?若我不是什么达官显贵,你便懒得扶我不成?”
萧予白懒懒的倚在一棵树旁,道:“很有可能啊,我这人一向是只认利益的。”
且不说尊老爱幼这件事,单单是她被这样的老头坑害就已经两次了,她才没有那么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