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耶律楚神情戏谑,“段景文马上就要回来了,今天做也不会尽兴。”
江夏暗中使劲,却一点也挣不开耶律楚的禁锢,牙咬切齿道,“你觉得皇帝会同意把太子妃嫁过去?”
江夏清楚耶律楚的话什么意思,不就是想要了她最和亲对象吗?
且不说江家跟太子府,定是绝不会同意这么荒唐的事情。
再者说,现在段闻已经知道了,她跟段景文事关国运龙脉,又怎么会答应?
这种有辱皇室尊严的事情,一次就够了。
次次如此,以后段家还怎么在天下人眼中树威,还如何服朝臣?
无论怎么算,江夏也不觉得自己耶律楚的打算能实现。
所以只要能平安度过当下,便好。
耶律楚对自己嫉妒自信,“你以为当年太祖都没办法拒绝的事情,他段闻就能?我自然有我办法,你安心等着便是,后日的接风宴,我便跟段景文要了你。”
江夏冷哼一声,“皇城适合婚配的女子那么多,顶漂亮的也不再少数,为何是我?”
她又不是圣人,什么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都是狗扯。
江夏就是个俗人。
耶律楚也是不担心,一股脑全告诉了江夏。
“江家势大,你爷爷当年杀了不少我北境的人,我把江家的宝贝娶走,他能好受?”
“不过你放心,事情都过去了这么多年,”耶律楚吊儿郎当,色眯眯的摸了摸江夏的脸蛋,还想往下摸,“我还不至于那么没品。”
“主要是,李秋兰那女人绝不会看着你被我拐走,肯定会向我北京低头,乖乖拿出我要的东西来。”
“李秋兰?”江夏恼怒的拍下他胡作非为的手,暗暗警告,“别动手动脚的。”
“就是你皇祖母,当今的太后,”耶律楚嘲弄一笑,收回手,“太后?!”
“呸!”
“你应该是还不知道这女人的嘴脸吧?当您她为了自己活命,亲手设计把白氏送上绝路——嘶,这么说是不是对我名誉不太好啊?”
江夏暗讽道,“……你们连抢别人媳妇的事情都做的出来,还有名誉可言?”
耶律楚一愣,随后不甚在意的摆摆手,“当年你爷爷在其中可没少帮忙。”
这下江夏迷糊了,怎么这事还参活上了爷爷?
耶律楚看江夏迷茫的表情,心中生气一股得意之情,侃侃而谈,“你爷爷跟太后之间,啧啧啧,不然李秋兰怎么会对你这么好?”
江夏震惊了。
怎么吃瓜吃到自己家了?爷爷跟皇祖母之间该不会……咳咳!
仔细算来,太后是在太祖当上皇帝后,才嫁过来的。
当时江大树跟着太祖打江山,两人年纪相仿——
也不是没可能!
江夏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反正很不是滋味,她并不想知道这些的啊喂!
但这算得上宫闱秘闻了吧,耶律楚怎么会这么清楚?
江夏怀疑的问了句,耶律楚鄙弃道,“都说我们北境的人野蛮,我看到是你们虚伪的很,做了这么写腌臜事,还不许别人说,白氏嫁给我祖父,大病一场,不过半年便撒手人寰,这是她在弥留之际说的,我亲耳听到的。”
江夏有一瞬的沉默,“……不是说白氏贵妃是被虐待致死的吗?”
“胡说!”耶律楚一拍床板,从床上飞身而下,背朝着江夏,双拳紧握,怒气冲冲道,“都是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江夏挑眉,明智的选择不在这时候插话。
房间内顿时陷入了安静。
江夏竖起耳朵,希望能从门外传来一点声音。
但是没有。
外面亦是一片寂静。
江夏抬头看了眼窗外的明月,盼望着段景文赶紧回来。
虽然已经摸清了耶律楚的禀性,不过是个骄傲自大的花孔雀,比段景文还抖s。
你越是害怕,他便越是兴奋。
但就算她暂时没有危险,跟这么个情绪不稳定的变态呆在一起,心里就跟坠者块大石头一样。
好在耶律楚没在做什么幺,慢慢平复了心情。
另一边。
段景文一路急奔,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到了先前放花灯的河边。
花灯被他做了点手脚,这会正静静的停在河湾上。
晚上夏夏看了他的,虽然段景文当时没说什么,但心里还是痒痒的,就想知道江夏想要什么。
段景文本想让严钧来取得,又怕拿走了花灯,许的心愿便不灵了,这才想着亲自到这边来看。
让他没想到的是,江夏的纸团上,明明就是空白!
一个字都没写。
段景文哭笑不得,他都打算了好了,就算江夏是要天上的星星,也要想办法给摘下来。
却没想到江夏什么也不求。
失策了失策了!
他正要把花灯放回去的时候,忽然福至心间。
“既然夏夏没写,那不如……我来替她许了好了!”
说干就干,段景文下意识要去找笔。
卖花灯摊子已经收走了,这个时辰的河边空无一人。
段景文思忖了下,便取出随身携带的匕首,轻轻在之间划开一个小口子。
害怕血水太浓,写的字晕染在一起,段景文伸出另一只手,蘸上一点,把纸平铺在地上,半跪下来,比写自己的还要认真。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想来天上的仙人看到,也会成全我跟夏夏的,”段景文捏起纸片,等着血迹凝干后叠起来放到花灯中,嘴里还絮絮叨叨的,“总不能再让人间也多了对牛郎织女,相思不得见。”
花灯放入河里,载着沉重的期愿,顺着水流慢慢飘向了远处。
一个不信神明的人,有天也肯会一个跟爱人相守的誓言,言辞恳切的拜念天上的仙人。
段景文昨晚这一切,又马不停蹄的往回赶。
等靠近客栈的时候,他蓦地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段景文没有感觉到暗卫的气息。
先前因为担心江夏的安全,他便留下了严钧跟所有暗卫,只身一人去了。
安静的庭院中突兀的传来一个开窗户的声音,接着像是有人飞身离开的簌簌声。
段景文心下一慌,往二楼的房间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