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工没有回头箭。不知病榻缠身,不治而亡,这个理由,太子妃可喜欢?”
老阴狗!臭不要脸。
居然想先杀了我,在对外说是我自己病死的。
“太子真觉得,自己能撇干净吗?”
江夏莞尔一下,惬意的翘起二郎腿,姿态妖娆。
夏夜的微风拂过,吹起段景文鬓角的一缕发丝,带着讥诮的嘴角便隐在后面。
“这些身后事就不劳太子妃忧心了,本宫自然不会做玩火自焚的蠢事。”
“是吗?”江夏面上不显,心中却默默给自己唱了首凉凉。
任谁面前站着个想杀了你的人,都不会好受吧?!
江夏觉得自己表现的还算挺好的啊。
至少还能开个狂暴硬钢一会。
“下午绿翘寻来时,差人给相府送了封信,太子爷仔细替我琢磨琢磨,明天我爹会不会来太子府登门拜谒啊?”
江夏眼神无辜,扑棱扑棱的看向段景文,里面似带着一汪泉水,柔波微荡。
这件事是下午绿翘,为了安慰江夏说的。
现在她只能弃居保帅,说出她爹已经知道这事,说不能唬住段老狗,让他有所顾虑,不敢轻举妄动。
但段景文却狐疑的眯了眼。
自从落水后,她整个人都变的奇奇怪怪的。
之前江夏看见我的时候,向来都是羞赧不语,什么时候想这两天一样,落落大方却又带着妩媚的诱惑?
说白了,之前江夏在段景文心里,她早已不是小时候那个江夏了。
孩童时的江夏,简直就是皇城的一小恶霸。
仗着太后宠爱,父亲权高位重,从小就开始享受着旁人的巴结、奉承,最是目视无人、骄纵的很。
但自从江夏十岁那年一场重病后,她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变得木讷、迟缓,直至最后慢慢淡出了京都圈子,成了颗蒙尘的明珠。
但这两天江夏的所作所为,到是让段景文觉得,小时候的江夏,回来了。
这个想法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便被他立马否定掉。
怎么能因为像小时候的夏夏,就忽视了她这么多年的恶行呢?
思绪回笼,段景文的声音比刚才更冷,“你说那个叫杜二的马夫?”
“他现在在太子府的柴房里关着,半死不活的,太子妃要去看一下你们江家的走狗吗?”
不说这个还好,说起杜二,段景文就火大。
在他的太子府,你说有个什么这个王爷、那个王爷的奸细就算了。
姓江的一个武夫,跟着别人凑活什么,学别人往太子府里送人来。
还那么明目张胆——一有事你就偷摸往江家跑,那是生怕别人不知道!
段景文这次铁了心要搞江夏,肯定会事先盯着这帮小蚂蚱。
江夏听到段景文臭屁的话,电光火石间明白了,合着这是自己的人被逮了呀!
没事,不慌!
看她给段狗来个无中生有。
江夏轻嗤,不屑道,“你觉得我就只有杜二一个人?那太子爷觉得,我是怎么知道你去扶玉楼的?”
管他咋知道,先炸住段狗再说。
段景文嘴角的笑意不动声色的落了下去,剑眉微不可察的一挑。
我白天是一下朝堂,就被人约去了扶玉楼,知道他行踪的确实没几个。
难不成,我身边还有江家的人?
江夏一看他那神色,就心头一松,暗道一生成了。
只有段景文怀疑了,接下来才有她发挥的空间啊。
这点江夏到是摸得挺准,皇室的人,都或多或少的有点疑心病。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江夏眼角一耷,纤纤皓腕一抬,眼泪应声而下。
“若非太子爷如此薄情寡义,我又何必做到如此地步?试问天下哪一个女子看见自己的夫君去逛青楼,能无动于衷的?”
“所以你就去南风馆?”
江夏一下被噎住,心里打好的草稿也忘了一半。
深呼一口气,江夏就要尬着硬演下去,但这次台词还没念两句,一声闷响后,段景文便直挺挺的倒下去了。
江夏:“……???”
绿翘手里拿着短棍,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额头上 有汗珠划过。
江夏还准备先来示个软,在发个誓什么的,吧段景文给糊弄过去。
好家伙!
绿翘这一棍子到是省事。
江夏算是明白了,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段景文在牛皮,不还是一棒子的事吗!
等绿翘回过神来,马上扔了手中的棒子,一头扎进江夏怀里,压抑着哭到:“娘娘!您没事吧?!绿翘看见外面倒下的人,都快被吓死了!”
江夏安慰的摸了摸绿翘的脑袋,认真回应她,“绿翘,谢谢你。”
虽然这丫头虎了吧唧,但却是真的全心的为自己好。
绿翘收住眼泪,心虚的看了眼地上的段景文,怯生生的问,“娘娘,那太子爷怎么办啊?他明早醒来,不会对绿翘赶尽杀绝吧?”
“这才知道害怕,刚才下黑手的时候也没见你手软啊?”
江夏打趣的开口,缓解了绿翘心底的顾虑。
屋子里的灯光不是很亮,江夏摸着黑走到段景文身边,又补上一脚。
口中振振有词,“奶奶个腿,你还想掐死我。呸!”
“你刚说来的时候,外面的人都怎么了呀?”
江夏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在黑暗中闪闪发光,看的绿翘浑身起鸡皮疙瘩。
“绿翘刚才来的时候,看见外面的人都已经晕了过去……”
“那正好!让段狗常常自作自受的滋味!”说着,江夏撸起袖子,就要去拖段景文的衣裳。
绿翘一惊,暗道娘娘该不是想趁着时候,把太子爷给上了吧?
赶紧加油鼓劲,“娘娘,你早就该这么做了!”
“别光说啊,你也来帮帮忙,”江夏嘿嘿少校一声音,催绿翘一起。
谁知绿翘却连忙摇头摆手,直接拒绝,“不不不!娘娘,这事绿翘怎么能参活呢!这得您亲自来。”
江夏兴致正在头上,没在意绿翘的拒绝,等她上下其手,把段景文衣服扒到只剩中衣时,架起他的胳膊往脖子上一搭,拖着人就往外走。
绿翘惊呆了,这时候不是该带着人往内室走吗?
超寝宫外面去是怎么回事?
难道娘娘喜欢在外面这一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