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进了幼儿园, 江梅的时间一下便空出来了, 加上现在换了房子后,经济压力也越来越重,即使以安易丞现在的工资能让一家三口过得不错。www.zuowenbolan.com
可江梅也不想这么干巴巴的坐着, 她想和安易丞一起为这个家奋斗, 一想到一家人现在赚的钱都是他们自己的,江梅浑身就充满了干劲儿!
“你想做什么?”
安易丞也没阻止, 女人越独立对她们自身来说越好,会接触到更多的人和事。
听见安易丞这话,江梅展开笑颜,“你们铺子对面不是有个蛋糕坊吗?我想去做学徒, 以后学成了, 我也开一个蛋糕店,你说怎么样?”
“好啊!”安易丞点头, “那我和孩子可有口福了。”
他和安流都喜欢吃甜食。
“那是, ”江梅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不过这样一来中午饭你们就得自己解决了。”
“小事儿, 我会做,”安易丞说完又补充道,“你忘了,妈生光明的时候,我就开始学做饭了,只不过有了你以后,我动手的机会就少了许多。”
“就你那手艺, ”江梅就差把嫌弃两字放在脸上了,“不过也不亏你们,周末老板说了可以带孩子一起去上班,前提是孩子得听话。”
“成。”
孩子在蛋糕坊总比吴师傅店铺里好,来吴师傅店里的人太复杂了,走外地的车也不少,万一出事就麻烦了。
转眼就是腊月,今年安易丞并没有打算带着老婆孩子回家,在得知安母厂里是这个月十八开始放假时,安易丞带着老婆孩子特意请了假赶往安母所在的城市。
“我说你也是瞎折腾,”安母瞪着安易丞,“回去过年多好,非要过这来。”
“过年忙,肯定回不去,再说过年的时候上班工资更高,”安易丞将一条更粗的项链给安母戴上,“还是阿梅给您选的。”
“好看。”
安母笑道。
她难得对江梅有这么好的态度,江梅几年没上班,这上班后由于性子积极,学东西也快,销售时也做得不错,所以自信越来越强,多了和同事的交流后,也更会打扮了。
江梅身着暖色羽绒服,脖子上戴着一围巾,还化了淡妆,整个人简单大方,笑起来的时候更是眼前一亮。
“妈,下次给您换个更粗的!”
“这话我爱听,”安母笑眯眯的点头,“可这钱你们也省着点用,这出来干活儿后,才知道赚钱真不容易。”
说着,安母便有些内疚地看向安易丞,“以前真难为你了。”
“说这些做什么,”安易丞牵住安流,“今天我们一家人好好陪您,也算是提前给您过年了,对了,舅妈呢?”
“她待会儿就过来,”安母扬起笑。
第二天,安易丞一家和安母她们一起去的火车站,只不过安母她们上的是长途火车,而安易丞他们则是短途动车。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江梅便让安易丞去买菜,晚上好做饭。
在外面过年就不是那么方便了,香肠腊肉也不是那么好得的,吃不上那一口,还真不像过年。
知道江梅爱那口的安易丞跑去找了吴师傅,吴师傅眯起双眼,“我倒是认识一个人,他就住城郊外,能帮忙,我们家的香肠腊肉都是他那里熏的,正好明儿就去,你和老大一起吧。”
“谢谢师傅!”
吴大哥闻言笑道,“其实你也没必要去,我们今年多备了一些肉,里面有你们的。”
安易丞只觉得心里暖极了,他看向黑脸吴师傅,满是感动,还没开口就被吴师傅瞪去干活儿了。
除夕一大早,安易丞和江梅便一一给双方家人打去电话,接着便开始一阵忙活,第一次一家三口一起过年,而且还是在城里,这次过年安易丞和江梅都很重视。
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江梅煮的腊肉香肠都是一家三口能吃两天的量,午饭吃的简单,晚上才是重头戏。
一家人一边看着春晚一边吃着年夜饭,偶尔的说笑声充斥着整个屋子,欢乐的气氛让江梅在安易丞的脸上印上了好几个印子,安易丞笑,安流也争着要亲亲。
在23点59分时,安易丞举起酒杯,“阿梅,阿流,新年快乐,祝你们新的一年身体健康,高高兴兴的。”
江梅也不生他这说话没技术的气,“你也新年快乐,祝你单子越来越多,钱包越来越鼓,身体越来越壮!”
“祝,爸爸妈妈新年快乐!”
安流举着果汁,一字一句地念着老师教他们的祝福词。
“真乖!”
“阿流真棒!”
夫妻二人一人亲了安流一个脸蛋儿,安流嘿嘿直笑着,接着便打了个哈欠。
他们这边其乐融融的,可李家就很冷清的。
李光明坐在一旁,看着冷着脸的李叔与满脸不虞的安母。
春晚已经放到最后那首经典老歌了,可这一晚上两人脸上就没出现过笑容,与之前的除夕夜一点也不像。
“爸,妈,你们不要这样好不好?”
李光明心累极了。
“这得问你爸,什么时候收起那些小心思,什么时候就能不这样!”安母冷哼道。
闻言,李叔唰地一下便站起来了,他指着安母,“怎么,出去混了大半年觉得外面的男人比我厉害是吧?”
“爸!您别这么说话!”见安母的脸又黑了,李光明连忙拉住李叔。
“是啊,”安母咬牙切齿地抬眼看向李叔,“外面的男人再怎么也比你强,他们至少不会动不动就打自己的女人!”
看了眼安母脸颊上的青紫,李叔噎了一下,随即怒道,“要不是你胡说那些话,我能生气吗?我能动手吗?这么多年了,我对你还不够好吗?对你大儿子还不够吗?他倒好,过年了都不回来,我说他几句怎么了!”
早上安易丞一家和安母通完话后,正好李叔听见了,他便在安母面前骂了安易丞一家几句,大概意思就是人不回来就算了,过年钱也没寄点回来。
安母回他还没老到要钱的地步,还说有手有脚的即使不去外面打工,也能把地里收拾得漂漂亮亮,而李叔自打安母走了后,时常去找老于喝酒,拿着安母每个月寄回来的钱不是去打牌就是去赶集,甚至安母还得知他去了几回小的按摩店。
所以回来后对李叔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加上李叔骂安易丞一家的话,更是点燃了安母心中的怒火,两人一言不合就开始骂,接着李叔没理了,也骂不过安母,便扬起手打了安母几巴掌。
这几巴掌把安母对他的情分打得没了,她尖叫一声,不管不顾地和李叔打了起来,要不是李光明把邻居叫过来拦住他们,还不知道会打成什么样子。
年夜饭也简单得很,香肠腊肉都是直接煮好,切了就吃,安母没心情做饭,要不是怕别人说闲话,怕老人担心,她年夜饭都不想在家吃,想回娘家过年!
“怎么了?”
安母起身,讥讽道,“你也说了,那是我的大儿子,他回不回家过年,管你p事!”
“你这个臭婆娘,你找抽是不是!”李叔气得拿起自己的旱烟杆子就要给安母打过去,安母也不怂,抬起凳子就往李叔身上砸!
啪!
“啊啊啊!”
李叔的痛叫声把周围几户人家都惊过来了,他们赶到的时候只见李叔抱着腿在地上痛得打滚,旁边还有根高独凳子,而李光明已经吓傻了,站在旁边张着嘴。
再看安母,她也吓住了,浑身打抖。
几人帮着将李叔连夜送去了医院,好在医院有值班的医生,检查后皱起眉,“骨头断了。”
“什、什么?”
李叔只觉得眼前一黑,直接晕过去了。
安易丞接到电话时也有些懵,“李叔腿断了?您打的?”
躲在医院角落打电话的安母咽了咽口水,“不、不是,也、也算是我,我给他砸过去,他接住了,然后想要砸过来,光明推了他一把,他的砸空了人就砸到自己了。”
“那就是他自己砸的,”安易丞勾起嘴角,“让光明态度好一点,我想李叔是不会怪他护母心切的,妈,您是正当防卫,而且砸过去的时候也没砸中他,是李叔想要伤害你,却不想光明为了不让你受伤,所以情急之下推了他,结果自作自受罢了。”
被安易丞这么一分析,安母原本不安惊慌的心渐渐平稳,“是啊,我又没做错,就算做错了,那也是他先打人啊,行了,你休息吧。”
说完,安母便挂了电话。
看着被挂的电话,安易丞微微挑眉,家里这么大的戏,可惜没亲眼看见。
“妈.....”
正蹲在病房门口的李光明被安母扶起来,“你没错,不要自责,就算你爸报警,我也会护着你的。”
李光明的脸更白了,“会、会报警吗?”
安母慈爱地看着他,“你是他亲儿子,他舍不得,不会报警的,只要你好好认错,乖,再说了,医生都说能治好,只是可能会留后遗症,又不是一定会留。”
李光明急忙点头,而做完手术后躺在病床的李叔却气得不行,好好的除夕之夜,他却躺在病床上过?
“爸,我错了,对不起,我会好好照顾您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病房被打开后,李光明跪在李叔病房前哭道。
李叔此时的脑子也清醒了,是儿子推了自己一把后才出事的,偏头看着痛哭的儿子,他的心又算软了,这可是他唯一的儿子,以后要给他摔火盆的。
再看门口站着的安母,李叔咬了咬牙,恶狠狠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