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打高玉那是不可能打的, 安易丞找出高玉的胭脂水粉, 脸上带着犹豫,“要不,我给你画出来吧。www.zuowenbolan.com”
“画?”
高玉一愣, “画什么?”
安易丞似乎想解释, 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对方才明白似的,这急狠了, 脸上都出汗了,见此高玉也急了,“你到底要说什么啊?”
“就是画,不打, ”安易丞指手画脚的, 见高玉还是一脸纳闷,索性坐在高玉的梳妆台边, 用那些水粉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的, 高玉走过去一瞧, 刚开始的时候还没感觉有什么, 可一会儿后,当安易丞停下手的时候,她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嘴。
只见安易丞原本白嫩的眼睛周围突然出现一圈青黑的痕迹,晃眼看过去还真以为是被打了!
“怎、怎么样?能行吧?”
安易丞一脸忐忑地看着高玉,高玉深深地吸了口气后,才拿下手,低声赞道, “行!相公想不到你还有这方面的.....”
后面的话虽然没说完,可意思两人都明白。
安易丞闻言有些欣喜,他伸出手颤抖地摸向自己眼睛,他的动作很轻,看得高玉莫名有些心酸。
“.....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夸我。”
安易丞红着眼眶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哽咽着。
“.....相公.....”
高玉能明白安易丞此刻的心情,她嫁进安家这么多年,自然也看清楚了安家长辈对安易丞的各种期盼与失望。
“我很喜欢画画,可是我爹发现后把我所有的画都烧了,说我不需要学那种东西,我是安家唯一的根儿,我得学如何经商,而不是把心放在这些上面......”
安易丞的话语让高玉咬住唇,可眼下他们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了,安父的举动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网正罩在他们的脑袋上,明天早上就会落下来。
收起心情,高玉语气柔和,“相公,你画得很好,我让你画,好吗?”
“真的吗?真的可以画,不打吗?”安易丞显得欣喜极了。
高玉连忙点头,安易丞见此心下一松,起身就将高玉按在凳子上,然后开始对她的脖子和脸颊开始涂涂抹抹。
清晨,几乎一夜未睡的安父一早就起来了,安夫人被他的动作惊醒,“老爷,你今天有事儿?”
安父点头,“我准备带丞哥儿夫妻去城郊外看看,这么大的人了,该学会管管家了。”
原本还有些犯困的安夫人立马清醒了,她坐起身微微皱眉看向安父,“让高氏管家?”
安父正在穿衣的手微微一顿,接着看向她,微微皱眉,“她到底是你媳妇,又是你亲儿子的夫人,这个家早晚都会让她当的。”
“那也是以后的事儿,”安夫人咬住唇,脸色有些不好看,“要不是我儿娶不进人,我还真看不上她!”
再说了,老太太才放权多久啊,现在就开始让高氏学管家,那不是早早就会惦记自己的掌家权?
安夫人越想越不甘心,看向安父的眼神也十分不友好,但安父心里装着事儿,压根不理会安夫人,出了自己院子便来到安易丞他们的院子。
下人刚要进去通报,就见高玉的贴身丫鬟慌慌张张地一边跑一边道,“快去请大夫!夫人受伤了!”
“请大夫?”安父拧起眉,让人拦住那丫鬟,“请什么大夫?受什么伤?”
丫鬟连忙跪在地上,凄声回道,“少夫人身上好多伤,现在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也不知能不能过得去.....”
安父眼皮一跳,“好端端的怎么会满身是伤?昨天还好好的!”
闻言,另一个婆子也就是昨夜守夜的婆子跪下回道,“回老爷的话,昨儿夜里少夫人和少爷好像发生了争执....”
这话意思够明确了。
“少爷呢!”
安父大吼道。
“....爹,”躲在角落的安易丞听见安父的怒吼声后,颤微地伸出手,表示了自己的存在。
安父瞪着他,“怎么打人了?不知道今天......跟我去书房!”
安易丞连忙跟上,走到一半,安父又回过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丫鬟,“还愣着干什么?请大夫去啊!”
要是安易丞殴打妻子安家还不给请大夫的消息传过去,那他们安家的脸就别想要了!
“是是是。”丫鬟赶忙起身,提着裙摆往外跑。
几个闲散丫鬟见此微微一愣,“请大夫这事儿怎么不让我们去啊?”
之前向安父禀告原委的婆子此时也起身了,她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闻言眼角一抽,“少夫人受的伤,可是一般大夫能治的?”
几个丫鬟听得迷迷糊糊的,不过脑子要是好使,也不会到现在还是粗使丫鬟了。
房里的高玉见安家父子都离开后,她才抚着心口,靠在房门处大口大口地喘气,半晌后才抹去脸上的冷汗,在铜镜面前看了看自己脸上和脖子上的“伤”后,才回到床上继续躺着了。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打人了?!”
书房里,安父拿起几本书就往安易丞身上砸过去。
安易丞也不躲,头垂得低低的,双手因为害怕而蜷缩成拳放在身侧,看着他这幅窝囊样儿,安父真是气不打一出来。
“你说你?”安父气得手都在发抖,他指着安易丞骂道,“你还能成什么事儿啊!”
“....是她没伺候好我,我一生气就来了火,打她她还跑,我一时没控制好力气就.....”
被安父骂了好一会儿后,安易丞才抬起头轻声道。
安父叹了口气,抬手扶住额,一脸头疼,“现在就是送过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受折腾,高氏虽说是外嫁女,可到底是高家的女儿,高家即使落没了,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是别惹的好,等把她的伤养好了后,再打算吧。”
“爹,那安城真那么厉害?”
“什么?”
安父没明白他的意思。
安易丞扭捏着,“那五个儿子真是他的种?会不会是他夫人给他戴绿帽子了?”
“那当然是他的....”话说一半,安父又拧起眉,厉声道,“你怎么问起这些了?”
“我、我只是好奇。”
安易丞再次垂下头。
安父见此坐了回去,语气稍微柔和了一些,“放心吧,借种这事儿只有你知我知,只有高氏,到时候有了身子,就关起来养着,生产的时候去母留子就是了。”
去母留子?垂着头的安易丞露出一抹冷笑,还真是心狠啊。